第24章

    藤丸立花沒想到巖窟王會在這個時候出來,不過他本來就很神出鬼沒,加上這個特異點中塔蘭泰拉的存在,明明算是與他們同行,但更多時候還是保持着靈體化。

    甚至有的時候,她隱約能感覺到他有單獨行動離開,只不過藤丸立花沒問,巖窟王也沒有提起。

    話說他這會兒不擔心被認出來了嗎……?

    自家庭院之中憑空大變活人,的確是讓基督山伯爵有些驚訝,但奇怪的是他好像沒有認出巖窟王。

    “……你是誰?”

    藤丸立花有點懵逼,以她的角度來看,這兩個人明明長得一模一樣,頂多就是一個雙眼是金色的一個是紅色的差別……唔,不過話說回來,既然英靈從者是復現了生前最巔峯時期的身體,爲什麼會有這種差別來着?

    但伯爵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儘管高聳的領口遮掩住了小半面容,但他的確覺得面前的人很面熟,只是無論他怎麼回想,都回想不出到底在哪裏見過。

    “哈哈哈,你不用猜測我是誰,我只是個與法利亞神甫熟識,正巧無聊路過的無名之人罷了!”

    伯爵卻沒有被這說辭打發的意思,皺眉望向藤丸立花,“這個人是誰?”

    他的目標很明確,就算巖窟王不願意說,剛剛脫口而出叫了他的藤丸立花,肯定知曉一二。

    藤丸立花有些爲難地看了一眼巖窟王,說道:“他是……Avenger。是我的從者。”這樣不算劇透吧?

    這會兒她已經想明白前因後果了,巖窟王的第一寶具巖窟王(MonteCristoMythologie)依據其生前傳說所化,具有多種複合效果。

    除了因“14的遺物”獲得的黑炎,還有長期服食少量毒|藥帶來的耐毒性、精神干涉減弱,真名解放還能讓敵方疑心生暗鬼而自相殘殺,以及隱姓埋名的復仇劇演化而成的真名、情報隱藏等等。

    這種明明當面卻仍舊令伯爵認不出來的能力,無疑是最後一種在起效。

    只不過這個寶具的等級只有C,一定程度的對魔力和精神抗性就能免疫其能力,能夠對阿卡夏之蛇那個級別的對手產生多少效果就難說了。

    “從者……Avenger,復仇者嗎?”

    “庫哈哈哈,沒錯,我之身來自於恩仇的彼岸……!深陷於復仇之人啊,作爲你的前輩和同樣尊敬法利亞神甫的人,給予你一個忠告吧,你想用祕藥達成你的目的,結果只會反噬己身,給你招來自滅而已!”

    金色的瞳仁緊緊盯着伯爵紅色的雙目。

    所謂法利亞神甫的祕藥,巖窟王當然清楚那是怎樣一種東西。

    那的確是法利亞神甫留給愛德蒙·唐泰斯的諸多贈禮之一,這種祕藥事實上是一種無色無味、見血封喉的毒|藥,但如果合適劑量少量服用,可以成爲一種靈藥。

    它能夠解開人體大腦中樞的“控制器”,提高大腦運轉速度和身體負載,同時也因爲毒|藥的性質,少量服用還能提高耐毒性,但是一旦超過劑量,超出人類身體能負擔的界限之後——毫無疑問,服用者會死。

    巖窟王自己在復仇的時候也沒少用祕藥,人類在危機中會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緩慢,只有自己的反應變得奇快無比,少量服用這種祕藥之後,它就會讓服用者進入這樣一個特殊的狀態中。

    這能令一個腦筋裏塞滿亂糟糟知識的水手,得以消化完知識,在整個歐洲完成復仇劇大幕拉開前的佈局撒網,也能令一個普通人的身手在短短時間內變成超人般的水準。

    所以他很清楚,伯爵的打算是什麼——普通人很難一次性對塔蘭泰拉施以超過再生能力的傷害,但服用祕藥,令自己進入那種狀態中,再利用超出平常數倍甚至數十倍的超高速,一次性累加足夠的傷害——他就是那麼打算的吧。

    因爲,換成“自己”的話,也會那麼做。

    這是基督山伯爵所能想到的,普通人想要滅殺“祖”這個級別的死徒的唯一辦法。

    當然,後果也是很明顯的,一旦服藥過量,而他又扛不過來,唯一的結果只有死亡一途。

    儘管明白這些,伯爵卻相當不領情,“這不用你來管。”

    “伯爵,如果你是要對付塔蘭泰拉……不,羅亞的話,我們也可以幫上忙!”藤丸立花連忙說道。

    “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們插手!”基督山伯爵的語氣已經相當嚴厲。

    他當然知曉,魔術協會和聖堂教會算得上是對立的陣營,但是藉助其他人的力量復仇,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種事。

    “不,只是我們要讓這個特異點恢復正常,就要找到聖盃,而那也是第八祕跡會的目標……”

    “等等……聖盃!?你是說聖盃?”着急打斷藤丸立花話的,是阿哈德。

    這短短半天之中他得到的信息已經超過了進入魔術協會歷練的所有,如果說阿特拉斯院擁有從者召喚系統他還能勉強接受的話,此時的消息就更令他措手不及。

    至於伯爵的反應就很平淡:“聖盃,那又是什麼?”

    “是的,聖盃。借用一神教聖物的名字,但它的外形並不一定是杯子之類的,只能說是一類可以實現願望的東西的總稱。根據之前的經歷,巴黎……也就是這個特異點的異常,很可能是聖盃引起的,只要找到聖盃就能令這裏恢復正常,僅憑這個名字,第八祕跡會就會追着不放了吧。”

    達·芬奇見縫插針地解釋,當然,關於聖盃很可能就在伯爵身上這一個關鍵點,她還是隱瞞了下來。

    阿哈德緊緊皺眉,雖然不知道這個聖盃和冬木市的聖盃戰爭有什麼差別,但原本被製造出來就是爲了解決愛因茲貝倫在聖盃戰爭中的遇到的困境的他,此時本能地下定決心,要從這些阿特拉斯院的魔術師那裏探聽到更多信息。

    “……那與我無關,我沒有跟誰聯手的打算。我還有其他事,恕我先失陪了。”

    ……如果孔切塔還在的話,或許會勸我跟這些人合作吧。

    但伯爵依舊沒有改變心意,不如說,正是因爲得力助手身死而令他對塔蘭泰拉的復仇之火更加熱烈,自顧自地搖了搖桌上的鈴,很快,諸多僕從出現,而他則放下茶盞,在阿里的跟隨下向着宅邸走去。

    “等一等,伯爵……!”藤丸立花想上前,卻被諸多僕從攔住去路,她知道這次是真的沒辦法了。

    她只得放棄地停下腳步,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向巖窟王,“真是的,爲什麼那麼頑固啊……!”

    對於迦勒底御主這種不講道理的指桑罵槐,巖窟王一挑眉,“哼,不要隨便將人混淆,我可不接受這種不實的指責。”

    “是嗎,哼哼~”明明就一模一樣嘛,連俯瞰人的樣子都一模一樣,哼哼。

    藤丸立花氣呼呼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把之前看了好幾眼的小甜餅拿到嘴邊~嗯,黃油的香氣和焦糖的味道。

    “瑪修,蓋提亞,你們不試試嗎?這個味道不錯哦。”

    “那我就不客氣了,前輩。”瑪修也拿起一塊,咬了口,“嗯,這個味道真的很好啊,焦糖的味道烤的正好,既不會太焦也不會甜過頭。”

    蓋提亞半信半疑地咬下半塊,隨即就皺起了眉頭。

    阿哈德還有些無法適應,剛纔不是還在說聖盃嗎?怎麼一下就毫無凝滯地轉化成下午茶時間了?

    那些男僕和女僕並沒有制止他們的行動,甚至還有人上來爲他們添上茶水,拿來手巾。

    藤丸立花一邊咀嚼着小甜餅,一邊想了想,突然問道:“Avenger你的寶具能阻止伯爵認出你來吧……那你之前爲什麼要躲着他?”

    “……這個問題不是我們現在需要討論的吧。”巖窟王沒有坐下來跟他們一起和樂融融喫下午茶的意思,使出了老招數,拉下黑臉拒絕回答。

    不過藤丸立花看着他的黑臉,已經想明白了,恐怕巖窟王見到伯爵,就好像見到自己的黑歷史一樣……那當然不想見面啦。

    見藤丸立花莫名其妙看着他笑了起來,巖窟王偏轉視線轉移話題,“這只是我的建議,不過,我的共犯啊,你沒必要在乎那個傢伙的行動,反正當他失敗之後,自然會知道人類的極限。”

    真的有那麼容易嗎?

    藤丸立花卻不這麼想,伯爵……巖窟王絕對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的類型吧,即使遇到困難,他也會把面前的牆壁撞破,而不是想辦法繞過去,巖窟王這麼說主要還是安慰她。

    沒辦法,看來只好想辦法多盯着伯爵和塔蘭泰拉一點了。

    下定決心,迦勒底一行人蹭了一頓愉快的下午茶之後,離開了伯爵的宅邸。

    回頭看了一眼,宅邸差不多佔據了一整個街區,真難想象在巴黎寸土寸金的市區內還會有這種規模的宅邸,應該說不愧是黃金律A的伯爵嗎……?

    “好,我們回去吧!”

    拍了拍臉,藤丸立花一離開伯爵宅邸門口的街道,回到巴黎的大道上,就敏銳地感覺到有什麼不對。

    周圍的行人少了……!?而且都變得行色匆匆……!?

    作者有話要說: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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