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聲，這冰冷，讓她想起了秋玄。
那時候，她故意和她糾纏，不知怎的，自己便跳下來水，然後呼喊着救命，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成了推人下水的罪人。
哼真是可笑，她想起當時晉辰看她的眼神，冰冷刺骨。
從那以後，秋玄求着晉辰，去了耀月宮，而晉辰來找她的次數越來越少。
她到底還是輸給了她。
她苦笑一聲，掙扎着站起來，擡手握掛在脖子上的吊墜，兩行淚水順着臉頰流下。
正想轉身離去，卻看到一個身影。
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你來做什麼”她冷冷道。
“凡凡，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是有些話，我想和你說。”晉辰還是原來的淡淡的語氣，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份失落，臉上的疲憊清晰可見。
“還有必要嗎我只是一個凡人，你放過我，從此我們互不糾纏。”
“對不起，凡凡。”
她終於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
“說什麼對不起你哪裏有對不起我怪就怪我只是一個凡人，我無能我沒用你知道嗎，望九他死了，你知道嗎”
“你說什麼”他愣了愣。
“我對不起他。”他想着是說不清了，是他害瞭望九，他擔心凡凡，便叫望九去找她，可是，卻搭上了他的一條命。
他自責萬分，一遍又一遍在心裏責罵自己。
他沒想到自己和秋玄的那一幕會被凡凡看到，但既然看到了，他只能硬着頭皮，繼續下去，對，他只能這樣做。
可是，望九，是我對不起你。
如果我沒有回來，把凡凡交給你，我再放心不過。
他仰天，止住眼中的淚水。他知道望九一直愛着凡凡，從吟瀾到雲凡凡。
他不去和他搶，是因爲凡凡選擇了自己。
他感激望九在凡凡流落凡間的時候，對她的照顧，後來，他甚至不惜把自己變成弱小的啾啾，陪在她身邊，因爲，他知道，他回來了。
晉辰回來了，他就要退出了，可是他捨不得，他不想打擾他們的感情，於是心甘情願變成啾啾。
“你是來嘲笑我的嗎”雲凡凡沒有注意到晉辰臉色的變化，“你心裏還是喜歡秋玄的是不是，就算是在九百年前也是，我說的對嗎”
“凡凡”
晉辰不知該喜還是該悲，她想起來了，想起了過往，卻回不去了。
“我想起來了，你一直說把秋玄當妹妹看，可是你還是喜歡她的，你騙了我要不然，我在凡間的幾百年，你去哪了你說呀，你去哪了”
他去哪了，哼真是的，他去哪了，他也不知道。
雲凡凡情緒有些失控，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既然無法忍受我卑微的身份，爲何又要去尋她”
“凡凡，其實對秋玄，我”晉辰正想開口，忽地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走吧，不要再來了，順着這條路下去，直走，就會到凡間。”他冷冷說道。
“什麼”雲凡凡心裏到底還是有些失落，他真的連道歉或是一點挽留的話都不想說。
“好啊，從今往後，你我互不相識，我真後悔，愛上你。”
她轉了身，內心絕望無助，卻極力壓抑着。
晉辰，永別了。
晉辰在她身後，目送着她離去，她恰好在秋玄到來的時候，消失在拐角。他心裏鬆了一口氣。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