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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六一章發兵望北

    涼州府,知州府邸書房內。

    戚宗弼在書房上坐,手中捧着本書頁泛黃的線裝書,正看得認真。

    知州大人盧見川垂手立在一邊,連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驚擾到了面前的這個大人物。

    戚宗弼看得入神,伸手從身邊的桌上端起杯盞遞到嘴邊,茶水剛一沾到嘴脣,他的眉頭便輕輕一皺。

    茶已經涼了。

    一邊的知州大人盧見川察言觀色許久,此時好不容易找到了插話的機會,忙上前一步說道:“戚大人,我這就叫下人去重新沏。”

    戚宗弼點了點頭,把茶盞重新放在了桌上。

    盧見川輕手輕腳地退出門去,喚來侍女換茶。待他再重新進來時,發現戚宗弼也正放下書看了過來。

    “戚大人,還有什麼吩咐”盧見川拱了拱手問道。

    戚宗弼把書放在腿上,低垂着眼瞼,隨意地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盧大人不必如此客氣,你貴爲知州,這又是在你的府上,實在無需把姿態放得這麼低。”

    “下官的本分之事。”盧知州順着戚宗弼指的椅子坐了下來,卻也只敢放下半邊屁股,只聽他繼續說道,“戚大人身居相職,乃國之頂柱,如今戰事將近,本可穩坐京城運籌帷幄,卻仍執意來此前線,此等胸襟着實讓人敬佩不已,下官自愧不如。”

    戚宗弼嘴角勾了勾,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盧見川見戚宗弼不說話,也不知是不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更是誠惶誠恐。

    盧知州這麼戰戰兢兢其實也是有原因的,他可是知道眼前的戚宗弼是個什麼樣的人,在他儒雅的外表下藏着的卻是一個喫人不吐骨頭的惡虎,且不說這麼多年來他讓錦衣衛掀起了多少的腥風血雨,就說他當初才執掌鬼見愁話語權的那幾年,他的一句話便會讓無數的江湖人送命,還有那些和他做過對的官員,如今還剩幾個能站在朝堂上,與他同處一個屋檐下盧見川在心裏掰指頭想了想,只想到一個東廠廠公嶽竇,就再也想不出來第二個人了。

    朝堂之上,腥風血雨猶勝江湖。

    這個道理,盧見川明白得很。

    “盧大人。”

    “下官在。”盧見川微微頜首。

    戚宗弼用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前幾天從望北關過來的送信那人”

    “呵呵,”盧見川輕笑一聲,“戚大人放心,那人已經被關進了死牢,我安排了人嚴加把守,他逃不出去的。”

    戚宗弼搖了搖頭,道:“不,我的意思是既然他已經把該說的都說出來了,那這人便沒用了。”

    “哈”盧見川乾笑了兩聲,心裏卻暗暗吸了一口冷氣,道這戚宗弼辦事果然心狠手辣,“戚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這就着人去辦。”

    “嗯”戚宗弼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說道,“若是讓他活着,把我們關押他的事拿出去一說,那便不好了打仗不是兒戲,不能因爲他一個人把我們的計劃全盤打亂了,所以這人放不得盧大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盧見川賠着笑點頭。

    戚宗弼說完話便背靠着椅背閉上了眼,久久不曾說話,若不是他的手指還在桌上不緊不慢地敲着,盧見川都要以爲他睡着了。

    盧見川不知道戚宗弼在思考着什麼,也不敢貿然出聲打擾,只得規規矩矩地在旁邊正襟危坐。

    “盧大人。”戚宗弼突然出聲,嚇了盧見川一跳,連忙看了過來,然後便看到戚宗弼睜開了眼睛,眼中似乎有一道懾人的光芒一閃而過。

    “下,下官在。”

    戚宗弼眉頭微皺,望着前方的大門瞳孔有些失焦,顯然是在想着什麼,只聽他問道:“那送信人到涼州幾日了”

    盧見川正要回答,戚宗弼就已經自己說出了答案:“四日了這麼說來,從望北關發現北羌斥候那日起,已經過了七日了。”

    “正是如此。”盧見川點頭答道。

    戚宗弼敲桌子發出“嗒嗒”聲的頻率明顯變快了,只聽他說道:“差不多了怎麼說也該差不多,北羌人又不是瞎子,沒理由放着這麼一座空城不喫下去”

    “大人”盧見川試探着開口問道,“望北關望北關雖說地處戈壁,但畢竟是我大閏邊關重地,真的就這樣讓出去況且況且那裏還有數萬的平民”話還沒說完,盧見川便感覺到一束凌厲的目光掃到了自己臉上,激得他汗毛都豎了起來,趕緊閉上嘴不敢再說了。

    戚宗弼眯眼盯着盧見川,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卻又彷彿帶着森森寒意:“知州大人,這是聖上的意思我們做臣子的,只需要照辦就行了,不是麼”

    “是,大人說的是”盧見川不着痕跡地擦去額頭上的冷汗。

    此時,有人輕輕敲響了門,一名侍女端着茶走了進來,乖巧地放在了戚宗弼手邊,便退了出去。

    戚宗弼掀開杯蓋,茶盞中頓時飄起了絲絲熱煙:“盧大人,應元帥已經在城外駐兵快半個月了,勞煩你派人去知會他一聲,就說我說的兩日後開撥,發兵望北關。”

    說完這句話,戚宗弼把蓋子重新蓋回了杯子上,把茶推到了盧見川身前:“盧大人,你這茶不錯。”說罷,便拂袖起身,大步走出了門去。

    與此同時,望北關百里之外。

    這是在一個小山丘上,對於一馬平川的戈壁灘來說,這個地方算是少有的制高點了。

    狂風呼嘯,吹得望月羆一身大氅獵獵作響,他腳下趴着一隻體型巨大的黑熊,這畜生正在閉眼假寐。

    望月羆望着南方目不轉睛,眼裏似有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身後傳來腳步聲,望月羆轉過頭看去,然後低下了頭顱,恭敬地喊道:“大帥。”

    這是一名中年男人,穿着甲冑的身材並不魁梧,梳着北羌人特有的辮子,披在肩後。他走上前來拍了拍望月羆的胸口,笑着說道:“怎麼草原的孩子迫不及待想要打仗了”

    望月羆吸了吸鼻子,興奮地點了點頭:“大帥,已經七天了,該打了”

    “那你還能做先鋒麼”中年男人戲謔地笑了笑,“你的傷好完全了”

    望月羆臉色頓時漲紅,就要反駁,中年男人卻擺了擺手讓他乖乖閉上了嘴,中年男人把目光放向南方:“閏朝武林也不乏高人,不是麼你胸口那個拳印至今清晰可見,嘖嘖,這般力道委實恐怖。”

    望月羆還想開口爭辯,中年男人卻一甩披風,徑直從山包上走了下去,他低沉的聲音從風中飄來:“明日發兵拿下望北關你來做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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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班路上路過了許多廣場,突然想起了一個朋友說過一句話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廣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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