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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一四章——割耳者

    在齊宴竹的安排下,這一行人一起來到營帳外。</a>

    有親兵搬來桌椅,讓齊宴竹與張紅玉坐下。

    “將軍打算怎麼試他們本事?”張紅玉開口。

    齊宴竹望着場中有些手足無措的三人“自是喚來軍中猛士,捉對廝殺一番,以挫銳氣。”

    張紅玉不置可否,半晌後還是出言提醒道“將軍莫要小瞧了他們,須知能從大荒邊營裏活着抵罪回去的,可謂百不存一。而這些能活下來的,則無不是身經百戰之輩。”

    說話的功夫,親兵已經帶着幾名悍勇卒子回來了。

    齊宴竹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親兵帶來這幾人,皆是生得高壯,得齊宴竹示意,一人當先走下場中,一擡眼掃過場中三人,看得不由皺眉,只見這三人一副苦哈哈的打扮,最年看上去都快六十了。

    悍卒搖了搖頭“一起上吧。”

    三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也沒人上前。

    齊宴竹咧嘴發笑,張紅玉嘆了口氣“自己挑一人,拿木劍捉對……莫下死手。”

    悍卒還道這話是給自己說的,跑到旁邊從架子上取下兩柄木劍,回到場中,將其中一柄木劍直接扔到了看起來最爲壯碩的包長壽腳下。

    包長壽撿起木劍,自言自語嘟囔“殺了這麼多年北羌狗,就沒對自己人動過手……”

    “讓你去就去,”佃戶石公樹在他後面提醒一句,“小心着點……別把人傷着。”

    包長壽下到場中,提溜着木劍站在悍卒對面。

    戰場上可不是江湖比武,哪管謙讓那一套?悍卒大喝一聲,擡劍就扎向包長壽要害軟肋。

    包長壽的一直垂着的眼瞼擡起,眼中氣勢頓時變了。

    只見他不退反進,迎着悍卒踏出一步,任由那木劍抽在軟肋痛處,但二人距離瞬間拉近,包長壽擡手將悍卒右臂死死,另一隻手握住劍柄狠狠砸下!

    “砰!”

    這一瞬發生得太快,劍柄狠狠砸在額頭上,把悍卒砸了個眼冒金星,一時竟有些蒙了。

    包長壽得理不饒人,趁着悍卒恍惚的功夫,擡膝上提,一記膝撞猛擊悍卒檔處——

    “嗬——”悍卒倒吸冷氣,發出壓抑的痛呼,他雙眼圓睜,幾乎要鼓出眼眶來。

    包長壽順勢反絞,將已經沒法抵抗的悍卒手臂絞到背後,右足一勾,悍卒失了重心這一切都只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包長壽習慣性擡手鉗住了悍卒咽喉,作勢就要發力。

    “住手!”張紅玉及時開口。

    齊宴竹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盯着包長壽“你可知若是在戰場,剛纔那第一劍你就已經死了?”

    包長壽從地上爬起,訥訥開口“小人省得,若真是在戰場上,就不是這般打法了。就是因爲拿的是木劍,又傷不到人,與其刺擊,還不如拿劍柄砸人更有用些。”

    齊宴竹啞口無言。

    張紅玉湊近,在齊宴竹耳邊說道“齊將軍,聽某一言,不要再比了。這包長壽只是九百敵寇抵罪,是三人裏最少的。”

    齊宴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他揮手示意把受傷的悍卒帶下去療傷“比試就此作罷,大荒邊營果然都是悍勇之徒,是本將之前小瞧了你等。”

    “大將軍言重了……”老佃戶石公樹連忙躬身。

    石公樹領着旁邊兩人連忙跪下,叩首呼道“謝將軍。”

    齊宴竹命親兵去請葉北枳過來,接着衝三人問道“且先說來,你們之前營號何許?”

    石公樹曰“小人是赤犢營出來的,只割得敵耳千五百數,未得軍銜。”

    包長壽漲紅着臉“小人亦無軍銜,割耳九百,來自碧洲營。”

    韋堯停頓了片刻纔開口“小人是水鷂營的。”

    齊宴竹望着韋堯,只覺他給人的感覺有些熟悉,細細思量片刻,忽的想起,這沉默寡言的性子,竟是和葉北枳有些相似。

    齊宴竹聳然動若“……可有軍銜?”

    韋堯緩緩點頭“從伍三載,曾任小旗一職。”

    齊宴竹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眼中驚駭溢於言表“只是小旗?!”

    正驚駭間,忽聞身後親兵來報“將軍,葉總旗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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