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開始沒認出來,不過,後來還是對黑髮少年的身份心存懷疑。

    感覺實在是符合劇透中赤井秀一的人設呢。

    不管有沒有認錯,在調了一杯“銀色子彈”用以嘲諷現在還太嫩的、疑似日後宿敵的人,琴酒用了些手段,在不引人懷疑的情況下,得到了黑髮少年確切的名字。

    akai shuuichi

    果然是他啊。

    剛剛皮了一下的琴酒無動無衷的想,心頭隱隱有些嘲諷。

    對於日後的宿敵還是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傢伙,琴酒是不樂意的。

    他也知道以目前赤井秀一的經歷來看,比不過他很正常。事實上,他能達到這個程度已經不錯了。

    但是

    這還不到他認可的地步。

    琴酒的性格里本就有自傲的成分,他的實力也足以維持他的那份“傲”。

    就是面對組織的任務時雖然他很樂意接受難度小的任務,但真正能引起他興趣的,反而是有挑戰性的任務。

    對於對手,也是如此。

    現在的赤井秀一,還遠遠沒有達到能讓他重視的程度,他在放心之餘,對於這樣的人是劇透中自己日後的“宿敵”,也隱隱有些不高興。

    銀髮少年略略勾了下嘴角,眼中卻毫無笑意。

    嘛嘛對手弱小不是好事嗎

    只是到底是有些無聊了。

    他大概,也是期待發生一些刺激的事情吧就算有危險也無所謂。

    甚至於,有危險不是更有意思嗎

    年輕的少年面無表情陷入了哲學的思考,然後在前輩的提醒下放棄了這個思緒的莫比烏斯環。

    他眨了眨眼睛,拿着手中的.狙.擊.槍,平日裏帶着些冷淡的臉上露出少許激動的色彩,綠眼睛裏亮晶晶的。

    他還是有些孩子氣的雖然很少表現出來。

    不過,男孩子,特別是他這種年齡,這種經歷,顯然都是愛.槍.的啊

    而且是.狙.擊.槍.啊

    “那麼,就拜託前輩了。”少年說着拜託的話,眼中卻帶着自信的味道。

    “嘛嘛這樣的拜託啊”田納西好像有些不樂意,不過從.槍.盒中拿出的動作卻十分熟練。

    他一邊嘀咕着:“現在的後輩也真不簡單”一邊舉起對着遠遠的靶子。

    然後開始了教學。

    銀髮少年認真的站在一旁,仔仔細細的看着對方的舉動。

    琴酒對於這次任務想要速戰速決的原因,除了這樣更快更節省時間可以避免麻煩,更重要的,卻是自己可以用這下的時間學習狙擊技能。

    組織裏對於這次任務預計的時間足有兩個月,他們花了不到半個月時間搞定了任務,剩下的時間,自然就是自由分配的假期了。

    田納西想陪老婆孩子,琴酒想向他學習狙擊技巧,兩人一拍即合,順利達成一致,開始了假公濟私。

    田納西不愧是一流的狙擊手,這一個半月的教學,令琴酒受益匪淺。

    自然,教學結束的時候,狙擊技能進度條有了進展的銀髮少年心情很好,還很有禮貌的對田納西鞠躬,並表示期待下次見面合tou作shi。

    田納西嘴角抽搐,嘀咕道:“還是免了吧饒了我吧你小子”

    不過嘴上這麼說,男人臉上的表情卻不見得是真的不甘願。

    男人之間的交情,有時候還真奇怪啊

    這個好心情持續到琴酒回到.日.本,得知了一個消息前。

    “你說什麼”少年一字一頓的往外蹦。

    他面色陰鬱,綠眼睛中迸發出灼熱的驚怒,跟他對視的一剎那,被這凌厲的戾氣所侵蝕,空氣也似乎變得稀薄起來。

    饒是金髮女人早已見過風風雨雨,此刻也不免產生了心驚肉跳的感覺。

    她皺着眉,聲音有些不自在:“西達的父母,已經被組織處理了。”

    那一瞬間,少年目光中的戾氣轉化爲森然的殺意,貝爾摩德只覺得那殺意幾乎實質化,彷彿一柄冰涼的匕首,擦着她白皙的面頰而去。

    她幾乎以爲少年要動手了。

    但琴酒什麼也沒有做。

    他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

    銀髮少年充斥着殺意的眸子一下子變得空洞起來,少年臉部的肌肉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嘴角僵硬的勾起一個說不清是什麼意味的弧度。

    對,是弧度。

    那根本不是笑。

    貝爾摩德幾乎有些心驚的看着琴酒靜靜地坐了幾秒,然後忽的起身。

    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什麼也沒留下。

    什麼也沒帶走。

    琴酒安靜的站在白鳥綠子的墓前。

    他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是知道親人對於這個女孩的意義的。

    琴酒與她相識多年,他不會懷疑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不會判斷錯父母在她心中的地位。

    這麼多年來,如果不是還有家人這個支柱,白鳥怕是早就承受不住了吧。

    也正因爲有了家人,她纔會一直剋制着、一直“忍受”着。

    然而,當琴酒聽到這個消息時,他其實一點也不爲白鳥夫婦傷心。

    當時他震驚、憤怒、恐慌。

    整個人彷彿在夏日烈陽下暴曬,又像是身處冰窖,一會焦躁的彷彿要爆炸,一會卻覺得渾身發冷。大腦一片空白,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在貝爾摩德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指在輕輕顫抖,指間發麻,使不出力氣。

    可這些情緒,沒有一點是爲了白鳥夫婦。

    他根本沒有見過他們。

    他是爲了白鳥綠子。

    銀髮少年彷彿能看到那個女孩黯淡下去的綠色眸子,絕望的神情,以及木然的樣子。

    琴酒從不是個好人,他手上的鮮血沾染的不少,雖然他不是嗜殺的人,但也稱得上冷漠,他不會爲不相干的事情悲傷。

    然而,那兩個人不是不相干的人,他們是綠子的父母。

    可以即使如此,他那些劇烈情緒,卻沒有一點是爲了白鳥的父母。

    他當時想的,是綠子知道了會不會崩潰,是這個打擊綠子現在知不知道、會不會對她產生影響,是我曾經說過要護着她的、結果現在她的父母也死了,是我該怎麼向綠子交代。

    全部都只是爲了白鳥。

    他根本就沒有白鳥的父母上心。

    琴酒久久的看着白鳥的墓碑,心頭忍不住涌起幾分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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