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算半個吧。”九方越懟了懟手裏頭的筷子,一邊兒伸手夾菜一邊兒滿不在乎地接着道,“我學的雜,三門三宗的內功心法都會一些,卻就是沒有個正兒八經的師父。”
此言一落,詩茵若這個聽牆腳的再次被驚得跳了起來!
她曾聽師父說過,三門三宗的內功心法截然不同,修此棄彼,修彼棄此,絕對不可同時修習,否則不管哪門心法都將無所進益,但眼前這個人……居然能同時學會六門?!
“爲何?”南予狐疑看他,“難道於各門派收徒標準來說你的天資還低了不成?”
“倒也不是。”九方越嚼着肉片兒語調十分惆悵。
南予更是狐疑,“那是爲何?”
聽他們閒扯了一會兒的君玦緩緩端起茶盞抿了口茶,嘴角挽起一個別有深意的弧度,“因爲他想拜的宗門不想收他。其他的宗門他又看不上眼。”
南予訝然,九方越在鳳陽樓那一手她是見識過的,他如今纔是二十歲出些頭的年紀就有如此深厚的氣韻,絕對可以當得起天賦異稟四個字。
更何況九方越竟能將三門三宗的內功心法同時習去而不互相沖突,足以證明他悟性極高、資質極佳。
不曉得究竟是哪個宗門如此不長眼,連他這樣兒的好苗子都不想收?
“你今夜叫我過來究竟所爲何事?”九方越話頭一調,剝着橘子隨即轉了話題,“胭脂樓的姑娘還等着我呢。”
九方越險些把手裏剛剝下來的橘子皮甩他臉上。
多麼風輕雲淡的男人,倘若南予不是頭一天認識這腹黑,必然會信了他口中的“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這九個字。
“詩小姐,你也看到了,小侯爺有些爲外人所不能道的事要和我們分享一番。今日天色也不早了,請回吧。”君玦倒着茶水眼都未擡。
南予側過頭打眼兒望了把天,回頭的時候又特意多看了幾眼君玦,十分想謙虛地問問這天色究竟是怎麼個不早法,但考慮到他是要把詩茵若攆走也就忍住了沒問。
君玦這廝委實是個會算計的,先把自己拖來擋了會兒桃花,等着九方越來了後又利用一早盤算好的交易以不爲外人道的藉口打發這朵桃花兒走!
加之強行天色不早這檔子理由,詩大小姐你擔怕是遇上了個腹黑中的全黑。
詩茵若抿緊下脣起身的時候深吸了一口子氣,長年喜歡君玦而鍛煉出來的良好心理素質讓她愣是擠出一個明媚的笑,“那茵若先告辭了,殿下,我們改日再約?”
君玦十分客氣地笑了笑,“不送。”
至於改日究竟約不約,這就已經很明顯了。
南予清楚看到,詩茵若臨走出門的腳步虛浮得只差一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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