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照耀着深林間,金黃的光芒灑在海面上,說不出的璀璨耀眼。
時簡從還泡在水裏,渾身溼漉漉的,
晶亮的水珠匯聚在髮梢,一滴滴在了修的臉上,順着男人的臉頰,流到了嘴邊。
男人伸出舌頭舔進嘴裏,還認真的品嚐了一番,
隨即,勾起桃花兒眼笑的盪漾,
“好甜”
靠
噁心的要吐了。
扣緊他的手臂又緊了緊,時簡垂眸,眼底劃過一絲威脅,
“閉嘴吧你,好好考慮能不能活命更實際一點。”
畢竟,他剛纔那麼挑釁司翊,如今落到人家手裏,指不定會被怎麼折騰呢
但他好似半點不緊張似的,無所謂的鬆了鬆肩,又湊到時簡耳邊,
“擔心我啊,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的氣息噴灑着,溫熱,又溼暖。
語氣親暱又玩味,有意無意的撩撥心絃,似是半點沒意識到兩人的敵對關係般,
雞皮疙瘩都能被他激起來
時簡蹙起眉頭,偏頭閃躲,
“放心吧,你男人厲害着呢”
嘴角扯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男人潛藏在水面下的手,出其不意的突襲着時簡的腰。
日
時簡驚了一下,正欲發作,
突然,胳膊肘被人大力扯了一下,而後緊接着,原本被時簡抓着的人落到了司翊手裏。
修是被強行拽過去的,
帶着怒氣,司翊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寒意。
本來平日裏的樣子就挺嚴肅的,這下生氣起來,更加讓人心顫了。
比這寒冬臘月更冷,
墨色深瞳裏像是淬着冰堅一般,掉進冰渣渣窟窿裏,凍得人牙齒都在震顫。
時簡一言不發,跟在司翊後面。
深冬了,海水的溫度很低,
方纔一直在格鬥,活動起來沒感覺到有多冷,如今上了岸,軍裝硬冷的如同生鐵一般,貼在身上格外不舒服。
特別是周遭的冷風一吹,凍得她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而被劃破的傷口浸溼在海水裏,隱隱有潰爛的趨勢。
時簡淡淡撇了一眼,而後便再也沒管過了。
司翊從背囊裏拿出了一捆攀登繩,把修的手腳綁的結結實實。
而後,就像是扔垃圾一樣,把他丟在了旁邊。
頭也不回的,徑直走了過去。
時簡脫了外套擰出裏面的水,但無奈裏面就一件短袖,不抗凍,所以即使溼着難受還得繼續穿着。
半靠在樹幹邊,時簡歇着喘了口氣。
而她對面,正好是修的正臉。
他被迫躺在地上,身上也是溼透了,頭髮絲兒都在冒着水。
半張臉都埋在了草堆裏,而那些枯枝雜草垂落扎着他的臉,應該是挺不舒服的,看他的臉在不停的挪來挪去。
但那顆草就像是跟他作對一般,尖尖的葉子扎着他不放。
頗爲不爽的,他蹙起眉頭。
氣鼓鼓的樣子,跟他的身份地位一點兒都不相符。
但時簡瞧着,心裏莫名的就舒坦。
那天在遊艇上受的氣兒一下子就消散了,她不是個小肚雞腸人,但有仇必報,如今了了自然也不會再刻意針對。
隨手拔了一個狗尾巴草叼在嘴裏,腦袋靠着樹幹,眼底含笑,嘴角勾了勾。
一條腿微微彎曲,手臂隨意的搭在膝蓋上,標準看戲姿態。
“是不是發現了我特別帥,於是回心轉意決定跟我了”
餘光一瞟,畫風一轉,也不去管那個跟他作對的雜草了。
修目光灼灼,回望時簡。
戲謔的語氣,明顯就是在調侃她。
只不過時簡有點不明白了,他這幅樣子自身都難保了,居然還有閒工夫蝦皮扯淡。
冷不丁的,突然想到之前在海里他說的那句話,
難不成這局死棋還能被他給走活了
默了兩秒,正欲開口,
突然,視線被擋住,恰好隔在了她和修之間。
擡頭,入目的是司翊高大的身軀。
他手上拿着撿來的幹樹枝和枯葉,他目光淡淡,神色淺淺,似乎也看不出多少陰霾。
就好像方纔那些隱隱噴發的怒意都是假象一般。
“過來,把被子裹上。”
時簡這會兒冷得很,自然也是不會矯情拒絕,和自然的接過,而後裹在身上,
可司翊卻穆然蹙起眉,
“先把溼衣服脫了,不然容易感冒。”
這聲線,溫柔的不像他平日裏該有的樣子
雖然對於正常人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但說話的人是司翊啊
時簡呆愣了幾秒,思考着司翊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以至於連性情都變了,
而男人似乎是等不及了,主動湊上來,竟要幫她脫衣服
“等等,我自己來”
一向是極其有大男子主義的某人,居然出奇的沒有反對,而是乖乖的等,接過時簡的溼衣服搭在腿上。
------題外話------
司爺:我喫醋了,但你以爲我會說嗎呵,女人傲嬌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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