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終究是廁所裏的東西,噁心的冷肅直反胃作嘔。
冷凌和冷肅雖是同父同父的親手足,年齡相差也不算很多,但心性卻是大不相同。
沒上軍校以前,冷凌頂多算個冷美人,
但剪了短髮,穿上軍裝之後,卻更爲多了幾分英氣。
手腕也更爲專橫了起來,動起手來絕對不含糊。
就算是自己親弟弟,那也照收拾不誤。
被混了尿液的廁所水糊了一臉,冷肅胃裏翻騰着,乾嘔了幾聲。
她居然來真的啊!
他都已經認錯了,幹嘛還要這樣整他!
冷肅雙手撐在馬桶蓋兩邊,想掙扎奈何力不如人,想辯解奈何張嘴就被噴滿了廁所水。
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生讓人氣憤!
可這時,冷肅靈光一現,
便冷不丁的擡手,一把抱住了冷凌的腰身,而後用盡全身力氣將她衝撞到廁所的隔板上,
冷肅原本一直撐在馬桶上掙扎的,突然來了這麼一個動作,冷凌險些沒躲開。
還好她反應快,趕在脊背撞上那硬冷的門板上前,
身形一閃,先一步揪住了冷肅的衣領,順勢將他往前一帶!
冷肅的腦袋,就很悲催的直接撞到了那門板上,
‘碰’的一聲悶響傳來,冷肅捂着腦袋,一張俊臉痛苦得扭曲成了麻花。
孃的耶!
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本來之前跟人打架,臉上就已經掛彩了,
這下倒好,舊傷還沒散去,又添一新傷,
他這個姐姐倒是真好,見他要撞上去,非但不幫着拉一把,居然還在後面推波助瀾,
以至於轉過身的時候,冷肅一臉的憤憤不滿,
一手捂着腦袋,一手指着冷凌,
“你還是不是我姐!”
“……哼!你還知道我是你姐?”
動出了一身汗,冷凌擼起袖子,面若冰霜。
一副不把他打得爬不起來誓不罷休的架勢。
冷肅定眼一瞧,原本囂張的氣焰又立刻萎蔫了下去。
打不過怎麼辦?只能認慫唄!
雙手擋在前面,冷肅脊背緊貼着隔板,企圖和冷凌拉開最遠的距離,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都不聽我解釋一下就給判了死刑,起碼先聽我上訴,再來定罪也不遲吧!”
“……”
確實,當時給錢給的那麼爽快,冷凌自己也存了一份私心。
她想知道這小子到底去跟誰鬼混了,便悄悄跟了上去。
而在開門見到冷肅趴在一個小姑娘身上的時候,冷凌當時火氣就上頭了,
二話沒說,一個箭步上去,揪着冷肅的衣領就把他給拽了下來。
連拖帶拽,動作之粗魯,
冷肅沒有防備,一下子懵了,踩空了好幾腳,
幾次撞到桌子,打翻了好幾瓶啤酒,才勉強穩住。
冷肅嚎了一路,讓冷凌鬆手,她都沒理。
揪到廁所一頓打,也沒問緣由,
她承認她當時氣的不輕,也知道眼見不一定爲實,
可是不管怎麼樣,冷肅他都有錯!
眼下打了一頓,出了出氣,便也冷靜了下來,
冷凌冷颼颼的掃了一眼,明明文化課慘不忍睹,還說得振振有詞的冷肅,
道:“給你三十秒解釋。”
“……”冷肅抖了個激靈,胡亂的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漬,“我去的時候那個女生就已經在了,衣服都是他們扒的,本來是給猴子上的,但是他說我還是沒碰過女人,就……”
冷肅瞄了一眼冷凌漸漸黑下去的臉,飛快道:“是他們把我推過去的,我沒想怎麼樣,還準備起來的,你就來了。”
正如他們所說,冷肅還是個雛。
他不學無術,還渾,但是真不敢幹強|奸這種事,更何況那姑娘哭得還那叫個驚天動地的,
四肢被幾個男生摁着,跑也跑不掉,就跟那砧板上的魚肉一樣!
冷肅良心還沒泯滅到那種地步好嗎?
可這話落到冷凌耳朵裏,那是半點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一股腦的就全都推給了他的那些同伴。
便在冷肅以爲自己逃過一劫之後,一個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腦袋上,
“!”
“誰讓你跟那種人混在一起的?他們不拉你下水拉誰下水?”
身處地獄的人,往往不渴望救贖,
他們只想,壞事大家一起幹,巴不得把身邊所有人都變成像他們一樣的人渣纔好。
冷肅被打蒙了,腦子暈乎乎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直到衛生間的隔板被人敲了兩聲之後,才同時拉回兩人的視線。
冷凌撇了一眼冷肅,側過身子將裏面的門鎖打開,
就只見兩個身穿制服,類似於酒吧保安一樣的男人站在門口,
不明緣由的人,估計以爲冷凌在這砸場子打人呢,這才把保安給引了過來。
冷凌簡潔明瞭的解釋了一番,
不過男廁所着實不是一個說話的地兒,便引着出去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
哪料得居然有人手快已經報警了!
以至於衛生間裏這幾人還沒出去,就被身穿制服的警察堵在了門口。
於是很悲催的,這一個晚上,
冷凌二次進了警察局,還都是因爲冷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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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凌在跟出來之前,回家放了背囊,換了套便裝。
因爲被誤認爲在酒吧打架鬧事帶進派出所,若是穿着軍裝總是影響不好,
哪料進了派出所之後,又碰到了之前那兩個坐班的警員。
冷凌長得漂亮,那張臉又極有辨識度,一進門,那警員立刻就認了出來。
“你怎麼又來了?”
說完,那警員朝後以往,果不其然看到了冷肅。
看起來比前一次進來的時候還要狼狽,身上多處地方沾染了水漬,褲子上顏色深一塊淺一塊的。
垂着個腦袋,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走在冷凌前面的那個資歷較深的警察聞聲,指了指被帶回來的兩個人,
“你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