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就穿着短袖短褲,着實有些冷。
時簡看冷凌強忍着哆嗦的樣子,有點想笑,難得看她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
“你真是來找我的啊?”
這大晚上的,時簡持懷疑態度。
她更覺得是冷凌因爲別的不能明說的事情,所以才單獨找時簡給她打個馬虎眼的。
“當然是來找你的!”不然她幹嘛大費周章!
冷凌沉吟:“白天的事,你聽說了嗎?”
“……關於誰的?”
“你。”
哦!
時簡頓了兩秒,“你是說我走後門那事兒?”
冷凌眉頭一蹙,“不是這個。”
時簡反問,“……還有?”
“你不知道?”
“……”
時簡今天一天都沒上訓練場,在辦公室裏整理資料,做每個學員的個人分析,午飯都是讓司茜給她帶到辦公室裏來的。
所以上次那事兒平息了之後,又來?
時簡有點想笑,揚起的嘴角中帶着三分玩味,“你說完,我就知道了。”
“……”
冷凌組織了下語言,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時簡敘述了一遍,而後很鄭重道,
“這事,絕對不是我傳出去的!”
時簡聽完,輕笑一聲反問,“你知道熄燈之後翻牆是違反規定嗎?”
……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這事聽見自己被誹謗之後的該有的態度嗎?
不過翻牆這件事情上,冷凌態度還是很誠懇的。
“知道。”
“所以以後不要爲了這種小事,特意跑一趟。”
“……”
時簡穿着作訓服,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是很有教官風範的,
以至於冷凌站在她面前,自覺地就擺正了兩人之前的位置關係。
“是。”
正經臉色,挺直腰板。
時簡甩着口哨繩,擺了擺手,“行了,回去吧。”
說着,時簡又打住,“先等一下,我去找衛教官拿個鑰匙。”
鐵門鎖着的,冷凌必然是沒法走着回去的。
沒想到時簡竟然細心到這個地步,一時間,冷凌耳根子微微有些燙。
“不用麻煩了,我爬回去就行。”
行吧!
既然冷凌這麼說,時簡就也不攔着了。
兩人就此,在行政樓底下分道揚鑣。
可待冷凌從陰影走向路燈下的光明時,才猛然反應過來,
不對啊!
她可是因爲時簡瞞着她來當教官,還在生悶氣,
怎麼這會兒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跟她講話了,而且還因爲她一句話而感動?
要命啊真是!
再一轉身,哪裏還有時簡的身影?
冷凌有些懊惱的撓了撓頭髮,可轉而,又突然勾了勾嘴角。
不管怎麼樣,時簡從未懷疑過她不是嗎?
**
其實這件事情,衛朗是知曉的。
有時候,爲了調查學員的心理狀況,以及生活狀況,他們會採取一些非常規手段,只是那些學員不知道,他們看似被管轄的不緊,其實一舉一動都在教官的眼皮子底下監視着。
這是司翊的意思。
因爲時簡定然不會理會這種閒言碎語,對於他人質疑她的能力,她也不屑的去解釋,所以順其自然,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算了。
不過接二連三,先前已經小懲警告,如今竟然愈演愈烈!
再任由之隨意發展,就不是司翊的風格了。
“通知下去,中午開個短會。”
**
短會,很短。
十分鐘就結束了。
基本上是司翊在講,底下的教官們在聽,然後再做好記錄。
內容也很明確。
之前搞了一次夜間突襲,抓蛇的那短短二十分鐘,過半的學員都扣了十分,最少的也扣了六七分,
有扣就有加,只要完成了要求,達到了標準,就可以把之前扣掉的分數加上來。
下午集合的時候,衛朗就準確的傳達了司翊的要求。
聽到可以加分,隊伍裏的士兵雙眼冒精光,打起來十二分的精神盯着衛朗,靜等他接下來的話。
簡而言之,從今天晚後的半個月,每天都會又半天的自有訓練時間,可以自己安排,強化薄弱項目。
半個月後,會進行一場檢測。
如果每個項目都在及格線以上,那麼就可以把所有扣掉的分都補上。
如果有個別科目沒有及格,那麼就採取抵消式——例如,射擊不及格,但武裝泅渡及格,那麼不加分也不減分。
不及格項目如果多於及格項目,那麼則倒扣分。
此次檢測,扣分無下限,
如若全部扣完,那隻能不好意思,請直接走人。
衛朗說得很簡潔,但一聽就能完全明瞭。
“關於加分扣分的具體情況,會以表格的形勢貼在公告欄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
衆人的心,隨着衛朗的話一起一落,
現在是已經跌入谷底了!
靠!
這真的是讓他們加分嗎?
怎麼聽到分數扣完就得走人這麼瘮得慌呢!
“報告!”
“講。”
終於有人忍不住出聲,衛朗橫眼一掃,沉吟道。
“我想知道,及格線是怎麼定的。”
對!
這纔是關鍵點。
規定裏只要高於及格線即可,那麼及格線是什麼標準呢?
“問得好!”
衛朗定眼瞧着他,突然高聲一喝,嚇得隊伍裏的兵心跟着一抖!
“很簡單,等會兒會有一個教官給你們把所有的項目一次性過一遍,然後現場計時,她單科項目所耗費的時間,就是及格線。”
教官來親自演示?
有點懵!
不過很快,他們便有了解答。
“全體都有,向後——轉!”
衆人隨口令而動,只見四百米障礙賽道外站着一抹修長的身形。
單手插兜,站姿隨意,可脊背卻如同插了一根鋼筋般挺立,
定眼一看,那人,不是時簡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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