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隊基地大門口需要出示證明纔可以離開,衛朗從傳達室出來的時候,夏圓便再也忍不住了。
再踏出一步,她就真的要離開了。
“衛教官,我憑什麼要被強制退出?”
“原因我剛纔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還需要在重複一遍?”衛朗站在夏圓前一米處,背光而立,刺眼的光隱藏在頭頂處,照得面色晦暗不明。
可硬板的語氣卻讓人不寒而慄。
夏圓是鼓足了勇氣纔再敢開口的,“我知道我有些信息是傳達錯了,但是我可以跟時教官道歉,這樣也不能再留下來嗎?”
沒有機會了,如果服軟可以留下來的話,夏圓倒不在話這點臉面了。
可是,衛朗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準確的說,是夏圓自己失去了這個機會。
第一次,衛朗出面只是小懲以示警戒,但是夏圓不爲所動,當真以爲特戰隊的教官們拿她沒辦法了?
真以爲自己做的那點事情別人不知道了?
非得要司翊親自出馬,逼不得已的地步了,才知道收手?
“令行禁止,你覺得你做到了嗎?在背後詆譭造謠教官,這就已經違反了紀律。讓你退出,也不過是走正常程序,這件事情放在哪裏,都是說得過去的。”
話外音,就算夏圓因爲這個去申訴,他們特戰隊也沒在怕的。
講道理,是夏圓違反軍紀在先。
“可是,我都願意道歉了。”
“……”衛朗蹙眉,眉眼間凌冽了些,“因爲關乎到自己的利益,所以暫時性低頭認錯,還需要我說得再不留臉面?你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
“因爲我根本就沒有錯!”
冷不丁的,夏圓突然低吼一聲。
梗着脖子,怒目圓睜,滿臉的不服。
這纔是她最初的想法吧!
衛朗看着她那張臉,有些失去了糾纏下去的耐心,擡手指了旁邊停靠的那個車子的方向,
“專車送回,比起讓你跑回去這樣的待遇已經很好了。不要再耽誤時間。”
“我沒有錯,”可夏圓根本不聽,“我說得都是事實!時簡本來就是因爲犯錯誤才退學的,讓一個比我年紀低的士兵當教官,我還不能質疑一下了?”
衛朗面色不改,“你若是真想質疑,可以直接來找我,或者任何一個教官,沒必要私底下玩這種把戲。夏圓,給自己留點面子吧。”
因爲夏圓言辭激烈,已經引來一些視線了。
軍帽下,臉色微白,嘴脣輕輕的顫抖着。
時簡原本是走遠的,後又轉過來看看,便見到這樣一副場景。
“那是在幹嘛?”
“……大概是勸退吧。”
**
晚飯的時候,幾個教官坐在食堂二樓的教官餐廳,衛朗提了這件事。
是司翊的意思,也根本沒給人反駁的餘地。
時簡中午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此刻便也不怎驚訝,反倒一臉淡定。
提到夏圓,就免不了想起流言蜚語,
幾個人便迅速翻過這個話題。
六個教官,圍在一張桌子上,衛朗和宋軼軒是後面加入的,便很‘自覺’的坐在了初夏兩邊。
這種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家見怪不怪。
還自覺給這倆男教官讓座。
“哎喲,今兒伙食不錯啊,有你喜歡喫的小雞腿。”
衛朗說着,就把他餐盤裏唯一的一個小雞腿夾到了初夏餐盤裏。
宋軼軒原本是埋頭認真喫的,結果一聽到那邊的動靜,立馬擡起頭,用一種怨夫般的眼神質問,
“爲什麼我不知道你喜歡喫小雞腿?你揹着我跟他單獨喫飯了?”
說完,也不等初夏迴應,便如法炮製了衛朗的行爲。
望着餐盤裏多出了兩個小雞腿的初夏:“……”
真的是瘋掉了!
初夏又臊又氣,偏生大庭廣衆的她也不好發作。
時簡和司茜,封可三人交換了個視線,默契的都沒開口。
可衛朗是個人精,比宋軼軒會看臉色多了,連忙安撫初夏,然後迅速轉移了話題。
三個人聊着,不知道怎麼就說到了司翊。
衛朗算是近日裏,這些教官裏面接觸司翊次數做多了。
一說到司翊,衛朗警惕的壓低音量,將腦袋湊到飯桌前,
“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司爺都沒怎麼露面了?”
“……”
確實,就連時簡,好像也有好久沒看見司翊了。
“我跟你們講,”衛朗神神叨叨的,“最近我去行政樓找司爺,他好像臉色都不怎麼好,那天,好像在電話裏跟誰吵架來着。”
“……”
此時,行政樓,
辦公室內一片漆黑,
司翊坐在窗臺邊的辦公桌前,掐滅了一根剛點着的菸頭,丟進了菸灰缸裏。
一雙幽深的眸子盯着桌面上文件,裏面赫然寫着幾個大字——死間計劃。
好半晌,才終於合上,撥通了一個內線電話,
“晚訓結束之後,讓時簡來一趟我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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