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覺察的,當然是同寢室的女兵。
中午夏圓一言不發的收拾背囊,誰問都沒個好臉色,更加不會多解釋一個字。
她們心裏隱隱猜測,卻不敢說,還是下午從衛朗口中得到了證實。
這一舉動,引得衆人有些心慌。
大抵之前沒有任何風聲,在集訓開始還不到十天,就直接踢掉了一個人。
注意,是踢掉!不是因爲積分不夠而退出。
以至於同寢室,之前還跟着夏圓議論的那幾個女兵更爲心慌,生怕因此受到牽連。
不過好在,衛朗沒有把她們也一併踢出去,
大概是因爲之前被衛朗警告過,有所收斂的原因。
“令行禁止,軍紀是要牢記在心裏的,時時刻刻謹記的,不是背出來裝樣子給別人看的,你們無論在哪裏,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此時此刻,你們還不是特戰隊的兵,那麼出來,代表的就是你們連隊,你們軍校的臉面,所以——”
衛朗頓住,掃了一眼隊伍,犀利的目光讓人神經不由的一緊,“別給你們的連隊丟臉,別給曾經教導過你們的教官丟臉,聽明白沒有?”
“明白!”
幾百號人齊聲吼出,整個訓練場上都回蕩着這聲音。
晚上,時簡來帶訓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這些兵,比以前更爲拘謹了。
訓練時,專注中帶着小心翼翼,
就像是怕被別人抓住小辮子一樣。
“咋回事?”
時簡甩着口哨繩,走到衛朗邊上。
“下午來了一番思想教育,起碼得保持這個狀態幾天吧!”
時簡哦一聲,明瞭。
突然想到晚飯時衛朗的‘壯舉’,時簡憋笑打趣道,
“你們還沒解決掉複雜的三人關係,結束單身貴族的生活?”
“……別提了,我就沒見過這麼難攻的堡壘,還有宋軼軒在盯着,這怕是一場曠日持久戰!”
衛朗說到這個,輕嘆一聲,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副苦情劇男主憂傷的樣子。
“初夏真的就是看着脾氣好,但追起來老費勁了,我想跟她談點私生活,她兩句話就能繞到工作上去!誰要跟她談工作,”
只想談戀愛好嗎?!
“你知不知道初夏她喜歡什麼?我投其所好的話說不定……”
“別!”
不等衛朗把話說完,時簡先一步表明態度,
“我來特戰隊的日子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哪有你們相處的久,這種事情應該找封可司茜她們。”
時簡彎了彎嘴角,笑的有些欠揍,“再不濟,你就找白政委幫你解決一下個人問題,又不是得在初夏一顆樹上吊死,放眼望去花海一大片呢!”
“……”衛朗深吸了一口氣,幽幽的盯着時簡,“你不是宋軼軒派來的間諜吧?專門來動搖我軍心的!”
“……”
嘿!
真是當局者迷。
時簡低頭撇了眼時間,不跟他瞎掰扯了,“差不多到點了。”
那幫學員被助教趕着去跑山路了,眼下估摸着也該回來了。
相互敬了個禮,那助教把司翊的意思傳到到了時簡耳朵裏。
“現在過去?”
“司爺說等晚訓結束以後。”
衛朗接過話茬,衝時簡擺了擺手,“還有十分鐘結束,這邊我盯着就行,你去吧。”
時簡也沒跟他客氣推脫,便先一步離開了訓練場。
**
行政樓下有守衛的兵,一般士兵不能進去。
不過時簡是教官,有可以出入的證明,倒是不受限制。
除了昏黃的路燈,四下一片黑,只能依稀的聽見訓練場那邊傳來的口令聲。
“扣扣扣——”
時簡禮貌了敲了三聲,訓練期間還是走上下級規矩,“報告!”
“進!”
一個字,沉穩又冷靜。
時簡開門的時候,司翊正好闔上筆蓋,
身後牆上掛着日光燈,冷白光源勾勒得司翊身形有些硬冷。
時簡站定在辦公桌前,挺直腰桿,正經臉色,“報告,聽說您找我。”
司翊被她這樣子逗樂,輕笑一聲,“這麼嚴肅啊?”
“……私事還是公事?”時簡反問。
“私事。”
如此,時簡也就不裝模作樣了。
整個人放鬆下來,吊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隨手拿了只鋼筆把玩,
“找我幹嘛?”
“自然是有事的!”司翊起身,進休息室領了一套白色的裙子遞給時簡,“伴娘服到了,你試試合不合身。”
伴娘服……
哦!
時簡險些要忘記她答應沈陸當伴娘的事情了。
五月二十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日子倒是近了。
可看見那伴娘服,時簡有點頭疼。
當初說當伴娘,也沒說還得穿伴娘服啊!
o(╯□╰)o
時簡扶額“一定得穿嗎?”
司翊走近,“先試試,其他的再說。”
“……”
時簡拿着伴娘服去休息室換了。
雖然倆人都負距離接觸過了,但是當面脫衣服,時簡還是沒法坦然面對的。
沈陸的婚紗是陸奕清找人定製的,伴娘服也是一個系列的款式。
不過婚宴上肯定還是新娘要最美,所以伴娘服相對而言會簡約很多,除了同爲白色以外,不會添加太多花式和繁縟的墜飾。
這相對於隨性的,通常只穿一件短袖配長褲的時簡而言,倒還算是欣慰。
可這拉鍊設計得實在不合理,又小又隱蔽,時簡手臂都擰成麻花了,還不差一截兒才能拉上。
便提着裙子出門找司爺‘求助。’
“幫我拉一下後面的拉鍊。”
“……”
時簡背對司翊而立。
裙子是吊帶的設計,肩帶約莫兩釐米寬,貼身的款式,恰到好處勾勒了時簡的姣好的身形。
大抵是因爲高強度訓練的緣故,時簡雖然瘦,但不羸弱,反倒更爲緊緻。
兩瓣若隱若現的蝴蝶骨藏匿在收緊的裙身裏,勾勒出一道誘人的背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