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簡之前在特戰隊裏,和這軍醫見過幾面,
只是沒想到過了兩年,鐵打的軍營流水的兵,他居然還記得自己。
但想想也是,她當時在特戰隊裏貌似名聲還挺大的。
時簡咧嘴一笑,看着人畜無害,又重複了一遍,
“拿飯您給我兩粒,之前首長來拿的藥。”
“……誒行!”
大概是時簡看起來太過自然,就好像確有其事般,那軍醫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
可剛轉身,又驚覺不對勁。
便轉過身,頗爲懊惱的拍了拍腦袋,笑着望向時簡道:
“首長那天拿什麼藥來着?我這個破爛記性給搞忘記了!”
“……”
她如果知道,還用得着來套話嗎?
那軍醫又道,“這位同志,你把藥名報出來,我幫你拿。”
“……”
至此,時簡再不明白就是傻了。
不愧是當了幾十年的老軍醫,簡直就是個人精。
像司翊那種級別的,難得來一次醫務室拿藥,還是拿得那種藥,這老軍醫能不記得?
說白了就是懷疑時簡的目的性,所以裝傻旁敲側擊。
若真是司翊派來的,總不至於連藥名都不知道吧!
可時簡本來就懷疑司翊拿的可能不是避孕藥,便也不好直白坦言。
時簡扯了扯嘴角,“我這走得着急也沒來得及問,抱歉啊,等我回去問問我們首長。”
“那行,等你問清楚了再來找我拿。”
**
時簡的生理期在月初。
女兵在部隊裏,和男兵一樣高強度訓練,高壓之下生理期基本上就沒準過日子。
以往,時簡倒向來不在意這個,晚個十天半個月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只是她起疑心了,便過分關注,心裏一直沒法跨過去這個坎。
但是喫避孕藥,生理期也會延後,
如此,便拿不定注意。
時簡長這麼大,都從未因爲一件小事讓自己陷入如此糾結之中。
有些頭疼。
她揉了揉眉心。
潛意識裏,時簡覺得司翊不會幹這種事情。
近來,司翊只提過一次結婚報告的事情,但當時氣氛不太對,司翊便立馬轉移了話題。
時簡實在是想象不到,如果不是想生米煮成熟飯把婚結了,那還有什麼需要他這樣做的。
所以,假設的因果不成立,那麼假設也應該不成立。
時簡一手把玩着鋼筆,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
凌晨一點半,準時吹響了緊急集合哨。
按照之前制定的訓練計劃裏,這批學員會被丟進黑寂一片的深山裏,
負責圍剿的助教和教官已經在既定點埋伏好了,而他們幾個教官等那些學員全部進山之後,再把他們的後路堵死。
等於前後夾擊,不留退路。
逼着把他們往陷阱裏面趕。
這種好事,怎麼可能少得了時簡。
於是掐着點兒出門,站在走廊上就看見底下學員排排站着領裝備,
時簡戴好帽子,單手撐在走廊上,找準了降落的地點,正準備來一招狂拽酷炫的招牌動作,
“時簡。”
哪料下一秒,就被一道聲音阻止了。
緊繃中,略顯急促。
是司翊。
時簡回頭,就看見他站在樓道口的位置,
冷峻的臉,微蹙的眉,看着有些嚴肅,“跟我過來。”
時簡這才放下手,拍了拍灰塵,有些莫名其妙的跟上了司翊。
然而,某人什麼事兒也沒有,就像是專門來得她的一樣,把她拉回被窩裏睡覺了。
那人還給了一個特別‘好’的理由——半夜睡覺摸着旁邊涼涼的,就爬起來找她一起睡覺了。
……
不僅如此,所有的夜間值班都被取消了。
除了日常吹口哨帶訓,在辦公室裏寫文件分析以外,基本上等同一個無聊的廢人。
時簡百無聊賴的靠在椅背上,剛把思想彙報寫完,
撇頭望向窗外,手裏把玩着鋼筆。
若有所思中,精準的投擲出鋼筆,只見空中出現一道墨色的拋物線,隨即便想起金屬碰撞的清脆聲。
鋼筆被準確的投擲進了筆筒裏。
而在這個短暫的瞬間,時簡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
基地的內網都全都在被監視控制的情況下,時簡無論是瀏覽什麼都會被一一捕捉。
特戰隊的醫務室亦或者是軍區醫院亦然。
時簡在帶訓期間,除非有正當理由,不然也沒法去幾十公里以外的市區。
但,這月的二十號,她得去跟司翊赴一場婚禮,
這,倒是她自由行動最佳的時機。
到底是不是有了,只要去醫院一查便知。
然而,現實往往和計劃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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