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那拿的。”
白色的小藥丸裝在紙袋子裏面,時簡接過督了一眼,“兩粒?”
司翊恩一聲,眸子亮了亮,“以備不時之需。”
“……”
後來,時簡便切身體會到了司翊口中的‘以備不時之需’所爲何意。
大概一週七天裏有五天,時簡都是睡在司翊那裏的。
在那一方,不算很寬敞,但是足夠容納下兩人的休息室內,
唯二的兩天裏,時簡還得夜間值班。
不過某一次白天裏,時簡揉了一下自己的腰,被同行的幾個教官瞧見了。
在做諸位,沒喫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自然知曉時簡這一臉倦意,揉腰的動作所爲何意。
便一副‘我都懂’的表情,若有所指的哦~,特別是衛朗,更是笑得一臉猥瑣。
但是總教官的威嚴擺在那裏,他們定然不敢亂傳,只敢熟悉的幾個人私底下議論,打趣。
“合着你這幾天晚上都不在訓練場,是拉去幹‘苦力’了啊!”
司茜胳膊肘搗了一下時簡,‘苦力’倆字加重語氣,意有所指,衆人也跟着附和。
嘖嘖嘖,沒想到!
原來司翊是這樣的司翊,
“我還以爲我叔真的是禁慾系老幹部,原來這以前是沒遇見降服他的妖精呢!”
“……”時簡臉黑了一半。
司茜卻不以爲然的嘿嘿兩聲,八卦之魂熊熊燃起啊!
單手搭在時簡肩上,順着腰際線往下滑,最終落到時簡纖細的腰身上,
“總結一下做個思想彙報唄,給我提前打個預防針,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時簡另半張臉也黑了。
一把拍下司茜不安分的手,
她如此‘英明神武’,‘高大偉岸’的形象,居然就讓司翊給弄崩塌了!
教官的宿舍是單間。
有時候司翊是把時簡招過來,有時候是他自己到時簡那去。
也不知道這廝是不是意識到晚上正大光明的進女教官宿舍有失妥當,所以基本都是夜深人靜之時從窗戶外面翻進來。
可這明明不是什麼值得‘敬佩’的行爲,但某人總是一臉淡定,好像在幹什麼深明大義的正經事。
……
夜深,四下一片黑。
司翊半蹲在窗臺上,輕手輕腳跳落在地面上,將窗戶關好。
牀板上,薄被微微隆起。
司翊一眼鎖定,輕車熟路的就往牀上爬,
可剛靠近,就只見寒光一閃!
司翊下意識眯起眼睛,時簡找準機會,擡腳衝着司翊的屁股直接踹了過去!
哪料這廝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順勢一個翻轉,
不僅自己躺在了牀上,還連帶着拉住了時簡的手腕,
後者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子被大力拉扯着,可時簡沒忘記她手上還拎着把軍刀呢!
怕誤傷了彼此,便脫手扔在了地上。
隨後兩人齊齊跌落,木板牀不堪重負的發出一聲清脆的‘嘎吱’!
“靠,你妹的!”
時簡腰腹壓到了司翊的皮帶上的硬扣,隔得生疼,時簡眉頭一蹙,
低咒一聲時,單手撐起身子睜開了司翊的束縛。
司翊原本想順着欠揍的說他沒有妹妹的,可見時簡臉色微變,便立馬收斂戲謔的神情。
“怎麼了?壓痛了?”
掌心撫上時簡的腰腹,聲線緊繃中帶着一絲不可見的慌張。
時簡拍開他的手,狐疑的打量着司翊,“沒事啊!那麼緊張幹嘛!”
司翊可不是那種矯情的人。
只是隔一下的小痛還能掛在嘴上。
不過着夜色真真是天然屏障,幾乎察覺不出他神情有任何異常。
彷彿那一瞬間的緊繃,只是個錯覺。
時簡單腳壓在牀沿邊上,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挑眉的樣子像個軍痞流氓!
司翊拍下她的小腿,不着痕跡的規避了那個問題,轉而低斥道:“站沒點站相!”
“……您半夜爬窗,就有總教官的樣子了?”
自持理虧,司翊也不反駁。
時簡輕哼一聲,彎腰撿起地上的軍刀。
回懟之時,正準備將軍刀塞回枕頭下面,可司翊卻捏住她的手腕,直接奪了下來,
“枕頭底下放什麼刀。”
“……”
誒喲,怎麼又突然橫起來了?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今天又鬧什麼脾氣?”
司翊也是學會看臉色了,時簡臉一臭,他立馬就放軟了態度,
連哄帶摸的摟過時簡的腰身,手掌下意識的摸向時簡平坦的小腹,那一頭扎手的短毛在上面蹭來蹭去的。
時簡嫌棄的推開,司翊又恬不要臉的湊上來,
推開,又湊上來。
如此循環往復到時簡沒了耐心,
“你最近是嗑藥了嗎?”
“那可不敢,我一向遵紀守法。”
“可是你濫用私權的行爲,已經遭人詬病了!”
“……”
原來因爲這個跟他鬧脾氣呢!
司翊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背,“你要是把結婚報告填好交上去,就能搬到我這邊來住,咱倆不就名正言順了?”
“……”
難得,時簡被他咽得沒話說。
壞事兒都他幹了,偏生理還被佔盡了。
時簡輕呵一聲,臉色微沉。
“好了好了,很晚了先睡覺吧!”
司翊自顧自的脫了鞋,時簡倒是站在牀邊紋絲不動,
“我沒想幹嘛,就是不抱着你睡不着而已。”
“……”
時簡一副‘信你的話就有鬼’的表情。
“我保證!否則就罰我——”話沒說完,司翊湊到時簡耳邊小聲低語了兩句。
“……”
時簡耳根子一紅,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人居然!
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你想都別想!”
說着,那把軍刀便直挺挺的插在了桌面上!
泛着寒光,可怖滲人。
威脅啊,赤裸裸的威脅。
……
不過最終,司翊還是成功的和時簡躺在了一張牀上。
可是教官的宿舍是單間,牀也是單人牀,兩人躺在上面,翻身難免沒那麼隨意。
不過好在時簡是那種習慣平躺着睡,夜裏也不怎麼會亂動的人,半張牀也就足以。
以往,旁邊這廝定然是如同八爪魚一樣,各種抱着她,黏着她,各種蹭,
可是今夜卻極爲乖巧。
說不動就真的不動。
一米八八的大個子,貼着牀沿邊上睡,稍微動一下估計都能掉到地上去。
不僅如此,還問時簡,
“擠不擠?”
因爲他的‘謙讓’,中間空出一道寬敞的溝壑,時簡隨意的翻身是沒問題了。
“還行。”
“需不需要我再往外邊挪一些?”
“……”
時簡被他吵得沒了耐心,“我覺得你挪回自己的牀上最好。”
“……算了,睡吧。”
司翊喟嘆一聲,閉上了眼睛。
宿舍內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
四月底,經過長達半個月的查漏不缺,檢測到了期限。
按照時簡之前‘表演’一系列項目所耗費時間定的及格線,每個人將會在現有的積分上相加減。
可儘管時簡是有所控制的,但相對於集訓營學員的整體水平,依舊很高。
有的兵,雖然體能是硬傷,但好在射擊還不錯,可是時簡打出了九十環的成績。
整個集訓營,在這之上的人數,都只是極小一部分。
以至於這一次檢測,就淘汰掉了近半的學員。
按照他們之前對每個學員所做的個人綜合成績分析,其實這個結果在預料之中。
甚至於,司翊覺得這個淘汰率,比他預想的,要低了。
畢竟集訓營的淘汰率一向高,而且最終留下來的人數也屈指可數。
不過時簡也只是停留在知道的層面,這類事情,司翊一般是交給衛朗和宋軼軒在管。
而相比於這個,時簡更爲奇怪的是最近司翊的狀況。
他該是個極爲能剋制的人。
也不該是個會爲了自己的私慾而這麼爲所欲爲的人,
可近來確實有些反常了。
時簡冷不丁的,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眼神突然一亮!
頓住腳步,轉而朝醫務室走去。
禮貌得敲了敲門,時簡道,
“麻煩給我再給我兩粒,之前首長來拿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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