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裏的打趣,讓阮蜜兒當即變了臉。
“你也住這”
“噯我說你這位女同志怎麼說話的”
霍建偉敦實的臉上笑容一斂,正兒八經瞎胡扯:“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兒,又一個部隊當兵,不住一個房間又住哪難不成,還得找你這樣的漂亮妞兒一起住”
“你”
阮蜜兒被氣到了:“流氓”
她狠狠地怒瞪了霍建偉好幾眼,失望地離開了。
她還有重要的事,可沒閒功夫和人糾纏。
看來,她的思路一開始就錯了,隔壁住了兩個當兵的,應該不會和她扯上關係纔對。
她的藥效已經發作,不可能跑遠。
會去哪兒呢
“渴死我了都是你瞎扯蛋出的破主意,害得我走了這麼遠的路,險些累斷了我這兩條腿啊。”霍建偉嚷嚷着,隨手將飯盒放在桌子上。
肖凌飛眼裏劃過一道深思。
那個女人要找的人應該是她
“事辦好了”
“放心,都按你的吩咐,長線已經佈下,就看什麼時候收網了。”
霍建偉習慣了肖凌飛的沉悶性子,三悶棍打不出一個屁來,自說自話分外流暢:“噯,我說老肖啊剛纔那妞可真正點啊,臉蛋兒又白又嫩,渾身還香噴噴的。怎麼你把人叫來了,也不讓人進來坐坐不做別的,哪怕就光是在這裏坐着,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不是”呱啦呱啦呱啦
“不怕她告你一個流氓罪”
輕飄飄一句話傳來。
這年頭的流氓罪可是重罪,不但要下放勞改,還要帶上高帽子游街示衆。當真丟人至極。
“呃”
霍建偉滿肚子的話,被悉數堵在了嗓子眼。
“老肖,我就說你你你你這人,不會說話就別說,沒人當你是啞巴。真是”他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
兩人從小就認識,穿一條褲衩長大,對彼此的性子自然熟悉。
他可不信,就憑肖凌飛這塊木頭,會有女人主動找上門。
肖凌飛不接話。
緘默。
任霍建偉在一旁乾瞪眼。
“不說就不說,誰稀罕。哼”
他泄憤般拿起水壺直接往喉嚨裏灌,直到喝光了水,他才嘟囔着抹了把大汗,起身拿了毛巾,轉身往浴室走。
“等等”
肖凌飛突然叫住他,掏摸片刻,遞來一張一塊錢的手扶拖拉機:“沒煙了,你再走一趟吧。”
“喂喂喂,怎麼又是我去”
霍建偉不滿的蹦躂:“剛纔出去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回來了又讓我出門,我纔不去,熱死了”
他走向浴室,手,已經抓住了浴室門的把手
卻被肖凌飛快一步攔住了,順勢將那一塊錢和煙票拍到他手裏:“煙票也帶上,多出來的都算你的路費。”
他知道什麼最能打動他。
眼下大前門賣三毛五分錢一包,也就是說,買大前門剩下的六毛五分錢都是他的路費錢
“嘿,奇了,老摳搜的你今天這麼大方。”
霍建偉立刻來了精神:“行啊,咱們可是好哥們兒,分什麼你的我的。不就是再跑一趟嗎等着”
他顧不得洗澡,拿着錢歡歡喜喜又出了門。
等他一走,肖凌飛立刻把門反鎖,這才走到浴室門前,敲了幾下門。
“喂,你好了沒有”
浴室裏靜悄悄地,沒有人說話。
肖凌飛又重複了一遍,敲門的動作忍不住重了幾分,可浴室的門根本沒鎖,一扭,門就應聲開了。
裏面空蕩蕩地,到處都是水漬,一片狼藉。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