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很寬大，輕柔地揉着他肚子的時候，裏面很溫暖，很舒服。
“那就好。你繼續喫飯。”林深往他的碗裏看了一眼，“別隻喫白米飯，要加菜。”
餘辜很聽話，他夾了一些菜，和着飯一起吞下去。
林深另一隻手捏住餘辜的耳朵，扯了一下，“記好了，細嚼慢嚥。下次再直接吞，我就揍你。”
“你好像在哄小孩。”
“虧你也知道。”
林深繼續揉弄着他的胃，直到餘辜喫完這碗飯後，他才收回手，站起身收拾碗筷。
“你飽了嗎？”餘辜看着林深問。
“你喫第一碗飯的時間，我吃了三碗。你說我飽不飽？”林深的步子突然頓住，“你擔心我沒飽的話，可以用自己餵我。”
和之前一樣，餘辜和林深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他根本沒聽懂，反而一本正經地問，“怎麼喂？”
林深挑了挑眉，沒搭理他。就在他洗碗的時候，一旁沉默的餘辜突然彎下腰，然後他突然跑了出去。
一會兒回來的時候，他臉上還有一點汗珠，臉色更蒼白，嘴脣上僅有的血色也沒了。
“吐了？”
“對不起。”
剛洗完碗的林深將手擦乾淨，上前一把摟過餘辜，一隻手摸上餘辜的腦袋，溫柔地撫順着他的頭髮。
不想一時半會兒就這麼親暱的，可是有時候看着餘辜的樣子，林深覺得怪可憐，就忍不住了。
“很難受嗎？”
餘辜沒說話，他雙眼睜得很大，裏面是還未反應過來的驚訝和詫異。
不過，想抱就抱了，需要什麼藉口？
“排斥我抱？”
餘辜心跳有些快，他不理解這種滋味，這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但他知道，他不排斥。
“沒有。”
“那就是不排斥，既然不排斥，我再多抱一會兒，沒關係的吧？”
林深低頭，直直看着餘辜的眼睛，放下了以前的那些疏遠和冷漠，他彷彿透過這雙眼，看見了許久未見的林亦行。
“那你爲什麼要抱我？”餘辜看着他問。
好吧，林亦行纔不會這麼蠢。
“我抱你呢，和我剛纔說要養你，原因是一樣的。”
林深沒有捅破，他揉了揉餘辜的腦袋，“吐了還難受嗎？”
“習慣了。
“那我得毀掉你的一些習慣，在你身上強加另一些習慣了。”林深心有些軟，放開餘辜後，往樓下走去，“比如，每晚都要聽我彈吉他，這也是一個習慣。”
抱着吉他坐在沙發上，林深彈了那首《寶貝》，有一個瞬間他很想朝着餘辜撲過去，乾柴烈火地直接撕咬他，啃噬他，想要看看餘辜到底會成什麼樣子。
他不喜歡餘辜現在的樣子。
或者說是，他不想要他是這個樣子。
因爲他會心疼。
想把囚牢打開，想讓餘辜走出來。
可和林亦行不一樣，林深出現的時候，餘辜已經十八歲了，有的東西早就根深蒂固地存在他的身體和心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