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深斬釘截鐵。
他巴不得離開江河,如果有機會走,他何必守着江河徒增悲痛。
林深這決絕的態度,讓陳炳嘆了口氣。
現在的問題就是,一個不想放手,一個不願接受。
怪不得江河不放手,這一放手,心上人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倒還不如綁着。
和林深聊完天,陳炳上樓,走進了江河的臥室。
牀上的男人已經醒了,他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蒼白的臉上什麼情緒也沒有,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
如果真的沒有感情那就好了,何必讓兩個人都不痛快呢。
“我剛下去找林深了……”
一聽到那兩個字,牀上的男人表情果然發生了變化。江河一動不動的瞳孔終於轉到了陳炳臉上,虛弱地張口問道,“你找他做什麼了?”
“我能做什麼?幫你當助攻啊!”
可惜了,神助攻可能也挽回不了江河的形象。
沒辦法,江河和林深的相遇,像是命中註定的劫。好像兩個人都沒錯,又好像兩個人都有錯。
陳炳坐在了牀邊的椅子上,“我聽林深那個意思,如果你願意放手,他也不會太恨你……”
“你覺得我會放手嗎?”
看着江河的眼神,陳炳知道,他不可能放手。
可是他剛纔看林深的眼神,也絕對不會妥協啊!
他遊蕩花叢數載,面對這種情況都覺得棘手。
“何必自我折磨呢?你綁着林深,他不痛快,你也不痛苦,何必彼此折磨?”
彼此折磨,也比他一個人受折磨好。
他不是沒有試圖放手過,可是結果呢?才兩三天,他就看到林深和其他男人這麼親密。
他怎麼能忍?
“你有沒有聽過一首歌啊,叫有一種愛叫做放手……”陳炳說完,還差點哼唱起來。
“能放手的愛,在我眼裏就是不夠愛。”
在他眼裏,真正的愛,是死也不放手。
江河彷彿放飛了自我,越來越堅定自己扭曲的愛情觀。
林深捅在他心口的一刀已經說明了問題,那個人恨他,討厭他,想法設計離開他,根本不會把他放在心上。
所以強硬地綁住林深,是擁有林深的最好辦法。
痛就痛吧,反正痛到極致就能習慣了,麻木了。
“神經病……”陳炳一個人小聲嘀咕。
“隨便吧,反正你們的這個局,我是解不開了。不過奉勸你一句,你們兩個人都倔着,無非是互相傷害,誰也討不了好。”
陳炳又說,“江啊,其實綁住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愛情。”
再強硬的手段,對方總有一天會逃跑。
只有愛情,能讓對方心甘情願被你綁一輩子,不僅不痛苦,還覺得自己泡在蜜罐裏。
可江河不懂,他大概永遠也不明白,到底要怎麼合理地去愛一個人。
他只知道,他不能放手。因爲一放手,林深就會走。
陳炳離開以後,林深走進了江河的房間。
他靠在門框邊,看着牀上的男人,“我其實挺希望你去死的,可是昨晚上,我得爲了自己的名聲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