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次還是要鞭罰？”他問。
許青一抿嘴笑了笑，隨意開口，“你說呢？”
林深咬了咬脣，將自己脣上的死皮啃下來，“我背上疼得厲害，再來一次怕是得廢了，鞭罰還是算了吧……”
“你膽子那麼大，區區幾下鞭子，想來是不怕的。”許青一話語間帶着笑意，總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我怕。”
這句話的語調甚爲怪異。
許青一竟慌了慌神。
林深抿嘴，他又不是怪物，上次那痛確實給他留下了陰影，可再不敢來第二次了。
“既然如此，還來？”許青一恢復了思緒，調笑問道。
林深在心裏嘀咕，我想着多來幾次，你總有一天會心疼的。
許青一看他不說話，“你膽子大，連那檔子事也做的出來。若被查到了，誰也護不了你。”
竟然被許青一知道了？他只是實在看不慣許衡安的嘴臉，所以身子剛恢復，就忍不住去報復報復那個渣渣。
林深站在一旁，低下頭嚥了咽口水，像做錯事的小孩，不敢說話。
他這番小心翼翼而又扭扭捏捏的樣子，到了許青一眼中，竟是有幾分可愛。
“別咬了。”許青一看着他一直緊咬的嘴脣，“再咬就壞了。”
正在咬嘴脣死皮的林深，兩瓣脣一鬆，尷尬地撓撓頭，“忍不住。我強迫症。”
因爲撕咬，林深的嘴脣已經磨破了血。殷紅的血跡看上去有幾分難以言喻的美感。許青一笑了笑，“忍不住也得忍住，否則就得挨鞭子。”
林深的強迫症瞬間好了。
“你可處理乾淨了？若是留下了什麼證據，被那邊的人查出來，我也得連着一塊遭殃。”
悶騷。林深在心裏說了一句，然後嘿嘿笑着問，“其實你心裏也很爽，對吧？”
那人三番五次侮辱許青一，甚至說出了侮辱他母妃的話，是個正常人，心裏都應該氣恨得不行。
閹了算什麼，那樣的人應該死。可惜林深他到底有顧慮，不能把事情鬧得太大，以免真的拖累到許青一。
但讓許衡安有苦說不出，只能將碎牙嚥下去，卻也是別樣的痛快了。
許青一喝茶的動作頓住。
其實你心裏也很爽，對吧？
嗯，確實。
許衡安的命暫且是不能動的，他一再容忍，最多也就在私下給他使些絆子。至於這閹了的好法子，他倒是不曾想過。
這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痛快。
酣暢淋漓。
“你啊……”許青一失聲笑出來。
這一聲沒有之前那麼淺，響亮了些，更顯其愉悅。若說他之前的笑，讓林深如拂春風，心中盪漾。那麼這次，就像是他喝了好些小酒，身體乏力昏昏欲醉。
許青一笑說，“低下頭來。”
‘喝醉’了的林深不省人事，乖乖低下頭。
“啪”的一聲響起，林深腦袋上捱了東西拍，一點點撓癢癢的痛，輕飄飄的，不算什麼。
被打的林深疑惑地擡起頭，就看着許青一將手中的書卷隨意丟在一旁。
哼，許青一竟然拿書拍他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