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摸着自己的腦袋，皺着眉不滿地開口。
許青一揚起脣角笑了笑，慢悠悠開口問，“我打不得？”
這，這這……這是在嘚瑟嗎！
用笑聲迷惑他，然後乘他不備又無緣無故打了他，結果還笑着問‘我打不得’，這不是在嘚瑟嘛，這不是在仗勢欺人嘛！
“你這般調皮，捱打也是活該。”許青一看着他氣呼呼的樣子，眉眼漾着笑意，沉聲解釋。
“調皮個鬼調皮！我還不是爲了你，要不是他欺負你，我也不會背上的鞭傷都還沒好全，就冒着掉腦袋的風險，大半夜就去閹人。”
林深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看許青一，獨自生着悶氣。
聽完他的話，許青一臉上的笑變得生硬。
實在氣不過，林深化身委屈寶寶，開始可憐兮兮地討伐許青一。
“我自個的仇都還沒報呢，就忙着替你做主。閹了許衡安，又提心吊膽去皇宮走了一趟，迷路了不說，結果還被蛇咬了一口！”
結果呢，許青一不感動也就算了，不表揚表揚他也就算了，就算是一聲不吭那也罷了……憑什麼要打他。
“皇宮？你又做了什麼好事？”
許青一鳳眼微眯，指尖敲打着桌面，雖然看上溫柔，但似乎隨時會教訓人的樣子。
好啊，這個人不問問爲什麼他會被蛇咬，關注的竟然是他又做了什麼事，會不會連累他……
林深繼續扭着腦袋，死活不願意看許青一了，氣鼓鼓地不說話，似乎要和他僵持下去。
二人無話，沉默了一會兒。
許青一淡淡出聲，語調裏無悲無喜。“縱使你用蛇嚇走了那些禽，幽清宮終究是被拆了。不用來養雞鴨，也不過是用作其他的用途，或者廢棄荒置。”
林深扭過頭看着許青一晦暗莫測的臉，“那也總比用來養畜牲好。”
那是許青一母妃生前呆的地方，也算是養許青一的地方，現在用來養畜牲，那些人是什麼狗屁意思。
他真想把那些人一個個剁了。
許青一始終低垂着眸，指尖不知怎麼卻已經發白，沒了血色。不用觸碰，也知道很涼。
“我還帶了一把蘭花種子，撒在了幽清宮院子裏，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長出來。”
蘭花淡泊高雅，和許青一一樣。
林深的背後，牆壁上掛了一幅水墨畫，畫裏是一株清幽的蘭花，有詩一句，‘清風脫然至，見別蕭艾中’，落款是許青一。
許青一眸色閃了閃，“蘭花種子是不可能長出來的。”
“爲什長不出來啊？你憑什麼那麼肯定？”林深對養花沒什麼瞭解，他覺得只要播了種，怎麼也應該長出來一些的。
他不知道，如果沒有刻意去控制種子生長的環境條件，蘭花種子自然萌發率幾乎是零。
許青一抿了抿嘴，看上去似乎有些累，但他強撐着笑了笑，轉移了話題。
“你也真傻，在皇宮中迷路了不說，還被蛇反咬了幾口。”
“哪被咬了，過來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