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得差一點飆車,可是無論他多快,視線前方,程墨然始終沒有看到楚嘉樹車子絲毫的影子,真是奇了怪了。
他一路都在納悶,自己都多少速度了,怎麼還追不上他
待程墨然驅車趕到嘉樹的私人別墅時,才發現嘉樹根本沒有回來過,這一下程墨然嚇得心頭一涼,他擔心嘉樹出事,但是後來下人告訴他,說楚先生從山區回來就回了楚母的老宅,今天就沒有在過。
聽到信兒,程墨然一秒也不有敢耽擱,踩油門就一路加速的奔向了楚母離市區稍遠一些的宅子。
那裏離得也不近,正常車速得有一個小時的路程,還不算堵車。
可是中途卻遭遇到一陣極爲嚴重的堵車。
程墨然心中有事,急得直按喇叭,笛笛笛的
前面的車不滿了,一看程墨然的豪華車子舌頭立刻短了一下,本來出口要罵髒話,只是沒好氣的嘟嚷了一句,“前面車禍堵了,又不是我不想開。”
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盤,下一秒,他想拐一條小路去那裏,果然十分鐘後,後面的車子見到前面路堵得太厲害,不得不紛紛後退,都改了路線。
所以程墨然剩機得以繞路。
楚母家裏,
氣喘吁吁的程墨然瘋狂的按了門鈴,等楚母來開門,他擡手抹了把腦門的汗,“伯母,那個嘉樹回來了嗎”
他想正常的話,楚嘉樹早應該到了家,自己去了趟他的別墅,又繞道回到這裏,不到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的眼睛瞄着裏面。
下一秒,
楚嘉樹倒是沒有出來。
令程墨然大跌眼睛的是梅落居然從門內走出來,他怔忡了一刻,梅落都在這裏,所以嘉樹也應該回來了,他泄了氣的靠在牆邊,這一路竄得累死了。
可是下一句,梅落和楚母異口同聲的話,再次如冷水般的澆在他的頭上,澆得他的心涼了又涼。
“嘉樹沒有回來”
“他在哪兒”
程墨然這一下懵了,呆呆的挺直身子望着眼前的兩個女人。大腦有片刻的短路。
不好。他暗叫。
忽然間,程墨然想起路上的堵車,一個不好的念頭可怕的開始萌生,剛纔是不是出車禍了
難道嘉樹他不敢再想下去。
晚上下雨了。
等他們來事發地點,卻發現車子還在堵着,出事的車子有幾十輛,而楚嘉樹的保時捷則是車尾全部撞毀,還有車廂裏是發生碰撞時的安全氣囊。
正駕駛座上沒有人
這一下,一行同行的幾個嚇傻了。
黎思遠因爲有急事離開了,梅落也離開,但是半路,她藉口回公司,又偷偷的開車回到現場。
她還是放心不下楚嘉樹。
警察安慰哭着的楚母道,“我們四處都找了,就是湖裏還有那邊的梅林也沒找,想必楚先生不會去那裏。”
“可是他喝酒了。”程墨然焦急的壓低聲音道。
“程少,我們儘量吧,可是現在我們人手有限,你能不能派些人來找”
“好。”程墨然直接撥了電話。
周圍一片議論紛紛,
“都死了十幾個人,看看那輛保時捷,都撞成那樣了,肯定是死了。”
“就是。”
“多虧我們命大。”
“可惜了保時捷的主人,有錢掙沒命花。”
“”
“可不是,初步推斷,這個保時捷主,很可能是
被氣囊彈出來了。甩到哪裏去了,肯定死了。”
“大明星也難逃一死”
緊張慌亂的孫霽月嚇腳步得不斷的後退,後退,直到臉色蒼白的時候,她一下子跑開了。
“我也去幫着找。”強迫自己保持安靜的梅落按了下程墨然的胳膊,然後看了眼哭得傷欲絕的楚母,心頭不是滋味,壓低聲音,“墨然,你還是將楚伯母送回宅子吧。”
“那個孫霽月呢剛纔不是在嗎”她四下瞅瞅,卻沒有發現孫霽月的影子,梅落是想找她幫忙安慰楚母。
“墨然,你送老太太回家,我去找嘉樹。”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孫霽月,她不得不變了主意。
“好。”程墨然黑眸一閃,問,你和黎思遠沒有事吧
“沒有。”她微笑着,一道閃電閃過那一張微笑蒼白的臉。
程墨然轉身強拖着楚母回宅休息,然後直接叫來了楚家的家庭醫生,吩咐楚宅裏的下人們看好楚母后,他又義無反顧的回到車禍現場。
“湖裏撈了沒有”
“周圍都沒有發現楚先生”警察的聲音。
雨還在下,涼涼嗖嗖的,可是一直擔憂嘉樹的梅落腦門滲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汗,程墨然的眼神也有一絲慌亂,他自責的聲音,“如果我跟他再快一些就好了。”
看着遠處黑漆漆的梅林,她記得,八年前,他們來過這個地方。
心頭一震,她鬼使神差的就走了進去。
“別去”程墨然攔住她,“那邊有沼澤,陷下去,就沒命了。”
黑暗中,她笑笑,“或許他就在那裏了。”
“不可能,如果他醉了,極可能就”程墨然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言語之中的悽悲顯而易見。
“你怕再搭一條”梅落笑得聲音流出來,淡淡的傷感,“這麼多年朋友了,看一看也應該,再說總應該有人去看看,如果那裏他還活着,如果沒有人去救他,豈不是讓他等死。”
“可是”程墨然聽到梅落聲音裏的堅定,不由的鬆開了拽着她的手。
總感覺梅落今天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雨水還在下,只是小了一點。
一根釣魚竿遞在她的手中,她笑侃程墨然,“你這可是限量版的竿,現在給我當棍子,是不是有點太浪費了。”
“沒有嘉樹你們身價高,輕輕鬆鬆幾秒鐘的廣告就幾千萬。”
她笑了。
“不過,你得活着回來再賠我一個限量版的,要不然我找誰要錢。”程墨然將氛圍弄得輕鬆,不想生離死別似的。
“我游泳技術好,我去湖裏找他。”他說。
打着手機的筒,一邊用長竿探路,終於,梅落提心吊膽的走進那一片沒有梅花的梅林裏,現在是夏天,不是冬天,所以不會開。
“嘉樹”
“嘉樹,你在不在”
喊得嗓子啞了,還是沒有發現他的一絲影子。
她累了坐在樹底下準備休息,可是周圍傳來一種沉重的呼吸聲,讓她的心猛的沉了起來,這讓她想起來,嘉樹好像她說過,這裏有一隻野豬老是傷害附近家畜。
噌的,她倏的站起來,緊緊的握着釣魚竿,摒緊呼吸,正在這時,突然一道黑影嗖的竄過來,駭得他心頭一陣冷汗四溢,寒毛根腿都乍了起來,肚子都開始發軟,說不害怕是假的。
她用竿子就狠狠的打過去。
突然間,哎呀一聲,
一道人的聲音。
揮揮竿子,她大聲的喊,“嘉樹,嘉樹。你在嗎”
正在這時,冷不丁的那道黑色的身影,就在她的身後衝過來,一把擁着她的身子,雙臂死死的卡在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