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朵朵沉着臉色,見姚水月到達跟前,連忙起身行禮。
懶散成一團的納蘭雪和施初微也跟着起身。
姚水月犀利的目光掃了她們一眼,開口說話時,已經是語帶三分笑意。
“我那邊一個人看戲太無聊了,過來和你們坐一起看,你們不介意吧”姚水月不由分說的已經坐了下來,恰好就是方朵朵的位置。
三個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齊齊搖了搖頭。
“既然不介意,那就好,這不這會戲開始了,大家一起看。”姚水月招呼大家。
她沒有一點自覺,彷彿她纔是這個包廂的主人一樣。
納蘭雪狠狠的瞪着姚水月,如果是放在之前,姚水月肯定會找她的事,然而這時,卻像是沒有看到納蘭雪的神情一樣。
方朵朵勾了勾脣,給了納蘭雪一個安撫的目光。
納蘭雪這才乖乖坐下來。
現場的情況有些詭異。
之前包廂裏有三個人,只備了三張凳子,現在姚水月佔了方朵朵的那張,方朵朵就只能站着。
施初微看了一會,輕聲的衝着房內的侍女道,“搬張凳子過來。”
“是。”
侍女應聲,正準備離去之際,姚水月懶懶的道,“搬什麼搬不就是站一會的功夫一齣戲能有多久,讓你站會你都不樂意怎麼這麼嬌貴”
這話說的自然是方朵朵。
姚水月的意圖也太過明顯。
擺明了就是在找事。
納蘭雪有些生氣,捏着杯子的手漸漸收緊。
方朵朵搶在前面道,“太子妃說的是,我站一會也沒事。”
“算了”
方朵朵讓步了,姚水月卻哼了聲,翻着白眼朝方朵朵看過來,“我可不願意讓別人說我用太子妃的名頭故意來委屈你,罷了,阿彩,去把那張凳子收拾下,搬過來給咱們嬌貴的七王妃坐。”
順着姚水月的手指看過去,在包廂的角落裏,還有一張凳子。
只不過那張凳子上放滿了她們三個人的手袋。
叫阿彩的女僕點點頭,走過去,將手袋全部拎到自己胳膊上,然後差人把椅子給方朵朵搬了過來。
“坐吧”姚水月哼了一聲,見方朵朵還乾巴巴的杵着,頓時不樂意了,“怎麼,還得我站起來請你坐”
方朵朵搖搖頭,坐了下來。
落座沒幾秒鐘,整場戲便開始了。
最開始唱的是一出愛情戲,休息期間,戲院負責人來宣佈,第二場戲可以由現場人點播。
姚水月花大價錢點了出狸貓換太子,笑盈盈的看向方朵朵。
方朵朵被她目光駭到了,漫不經心的應對着當下的情況,腦子卻飛快的思考着。
今天的姚水月有點怪。
她的性子,方朵朵是多少有些瞭解的。
換做是平常,她那麼目中無人高傲無比,肯定不會屈尊來和她們三個草包王爺的王妃擠到一起的,畢竟人家可是太子妃,和他們這羣草包能是一個檔次
恐怕坐在一起,都會降低了人家的身份。
然而今天的姚水月不僅這麼做了,看起來還格外的寬容。
方朵朵的視線在姚水月和那個叫阿彩的女僕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阿彩拎着的手袋上。
好像知道姚水月要搞什麼鬼了。
狸貓換太子
那就來看看,到底是誰厲害。
想明白了姚水月搞的鬼,方朵朵便放下心來,後一齣戲她看的格外投入,時不時的還和納蘭雪她們討論劇情。
姚水月看着方朵朵至今什麼都不明白的傻樣,只覺得愚蠢無比。
就這麼點手段,還敢和她鬥
真是不自量力。
第二齣戲很快結束,戲院負責人也上來宣佈今天的演出到此結束,樓下已經開始散場,三三兩兩的往外走。
姚水月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啊,這齣戲看的不錯,怎麼着走吧你們送本宮一程。”
納蘭雪和施初微都不願意答應。
倒是方朵朵滿臉喜氣洋洋,笑盈盈的道,“好嘞太子妃既然要走,理應送您一程。”
姚水月見她一臉憨傻的模樣,簡直不忍直視,提步快速的從戲院出來。
一行人全部走側門。
出了側門,姚水月便趾高氣揚的上了馬車,方朵朵做足了樣子,扶身行禮,直到姚水月的馬車消失不見,納蘭雪趕忙把她攙扶起來。
“七嫂嫂,你沒必要對她那麼客氣的,她今天都那麼欺負你,你還給她臉”納蘭雪打抱不平。
施初微手裏拎着她們三個人的手袋,插了一嘴,“阿雪,七嫂嫂自有她的想法。就算姚水月可惡,可她太子妃的身份在那裏擺着,我們一旦不按照規矩來,小心她算計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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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初微說得對。”方朵朵點點頭,見馬車已經到了跟前,眼神示意她們先上車再說。
納蘭雪心裏不甘,偏生沒有辦法,虎着一張臉率先爬了上去,二人隨後跟上。
馬車緩緩行駛。
車輪壓在路上,發出骨碌碌的聲響。
夜色漸濃,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少,偶爾會遇見收攤回家的小販,正在吆喝着處理商品。
方朵朵坐在馬車裏,從施初微手中拿過手袋,一個個的打開。
先是納蘭雪的,倒出來一張銀票,還有些碎銀,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納蘭雪見方朵朵的行爲,好奇的道,“七嫂,你這是做什麼啊”
“你自己再檢查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不屬於你的東西。”方朵朵沒有解釋,直接把手袋遞給納蘭雪,同時叮囑施初微也照做。
施初微同樣一頭霧水,不過看方朵朵的神色不像是假的,便聽從了。
方朵朵將自己的手袋拿到手裏,先摸了下,並沒有發現別的,然後打開了手袋裏的夾層,這才摸出來一個翡翠耳環。
她將耳環拿出來,仔細端詳。
“誒”納蘭雪將手袋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屬於她的東西”,結果一擡頭便道,“這不是姚水月的耳環嗎七嫂,怎麼會在你這裏”
“阿雪”施初微低聲說道。
方朵朵笑了笑,“我也很想知道,這耳環怎麼會在我的包裏。”
“你是說”納蘭雪憤怒的擰着手袋,“一定是姚水月乾的這種誣賴人的齷齪事,她做起來最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