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穎坐在陸家的車上,表情怔忪的看着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今天發生的變故太多,幾乎亂作一團,這還未唱罷,另一邊便登場了,簡直是按下葫蘆浮起瓢,亂的任穎都沒什麼精力去想了。

    輿論還停留在任穎跟陌生男人接吻的報道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任穎在陸家安安生生的喫完飯,第二天報道就會變成任穎登堂入室入主陸家。

    只可惜,發生了喬菲雅這個意外,所以任穎在外人看來,幾乎是灰溜溜的被陸家趕了出來。

    喬菲雅的病情是絕對不可能暴露的,再加上陸厲焱要配合喬菲雅進行治療,任穎不用想都知道外人會怎麼看她,但任穎現在並不想去考慮以後的這些糟心事,只是疲憊的閉上了眼。

    陸家的司機很快就把任穎送到了樓下,司機作爲陸家的外圍,根本接觸不到一些核心事項,在他看來,任穎就是在見家長的時候沒有過關,被趕了出來,以後也不會成爲自己的僱主,於是態度就沒那麼恭敬了,甚至懶得下車爲任穎拉開車門,只是坐在車上說:“到了。”

    任穎今晚上遇見的糟心事夠多了,根本不差這一點,所以任穎沒有計較司機的態度,自己從車上下來,走過兩步就看見高長明在自家樓下站着。

    任穎的表情很差,幾乎想轉身就走,不過很遺憾,高長明已經眼尖的看見了任穎,已經走了過來。

    眼看自己沒有離開的希望了,任穎索性不再躲避,疾步往自己家裏走去,想要快點擺脫外面的這一團亂賬。

    但高長明不會放任任穎從自己眼前白白跑掉,一下子抓住了任穎:“任穎,你,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任穎就不明白了,她開始懷疑自己四年前看上的,到底是不是這個人,爲什麼用中文表達的意思他就是不明白呢

    想着自己怎麼說也喜歡過高長明,任穎還是把自己的情緒壓了壓,有些疲倦的說道:“學長,我真的只拿你當學長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糾纏我了我要怎麼說你才能明白這一點。”

    高長明聽到這話,十分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任穎,你,你都同意我吻你了,怎麼能這麼說呢。”

    任穎都被氣笑了,一下子甩開高長明的手,剋制住了自己再甩他一巴掌的衝動,聲音裏卻是滿滿的厭煩:“高長明,你再這樣下去我們連校友都沒得做,難道不是你上來逼迫我的嗎你現在還好意思說。”

    想到報紙雜誌上的那些評論,以及網絡上的言論,任穎的脾氣越發上來了,她冷冷的看着高長明,語氣冷漠:“你這樣的行爲已經影響到了我的正常生活,麻煩您清醒一點,好好的娶了任雪琪,我們還能是親戚關係。”

    如果說在陸家發生的一切讓任穎很傷心,那這一切的誘因就是高長明。

    任穎把陸厲焱放在心上,所以總是下意識的爲陸厲焱找理由來解釋他的行爲,不過高長

    明可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任穎幾乎把一切都推到了高長明頭上,事實也的確如此,所以任穎面對高長明的時候態度很差並且不想面對高長明。

    說完,任穎就繞過了高長明,往自己的家裏去了。

    高長明還愣愣的站在原地,消化着任穎的話,忽然間,高長明提高聲音,喊了一句:“任穎你不是喜歡我嗎爲什麼會這樣。”

    任穎停住了腳步,但是從心裏涌上來的疲憊讓她不想回頭,就這麼隔着幾步的距離,任穎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好像隨時能被風吹散一樣:“我的確,喜歡過你。”

    那個“過”字咬的格外重,像是在強調着什麼,高長明被這話一震,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任穎的背影。

    說完這句話之後,任穎重新往前走去,身後無論再發生什麼,任穎都不想再去管了。

    只不過世界上有一種人,平時看着哪哪兒都好,但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失敗。也就是說,無論在哪種領域,都必須是他們佔據主導,在感情方面也是如此。

    而很不幸的一點事,高長明就是這樣的人。

    高長明接受不了曾經喜歡自己的人主動拋棄自己,在他看來,一定要是自己在衆多愛慕者之中辛苦的選擇了一個,再對剩下的人溫柔的說一句抱歉,而決不能是她們率先拋棄自己。

    所以高長明追了上去,攔住了任穎,有些急躁的問道:“既然喜歡過,再喜歡一次也沒什麼吧,任穎,我現在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抱歉,我是真的很累了,這種問題我不想重複第二遍,我,任穎,不想跟你在一起,也不再喜歡你了。”任穎開始痛恨起自己之前那個拙劣的報復計劃,如果不是因爲那個,現在自己也不會被這樣一個人纏着不放。

    “但是任雪琪明明說,你之前很喜歡我”高長明已經有些口不擇言了,居然當着任穎的面這麼說,任穎面無表情的看着高長明,或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現在的表情像極了陸厲焱:“那你去找她要四年前的任穎吧,我累了。”

    任穎已經厭煩極了,在高長明還有跟上來的趨勢時驟然轉頭,狠狠威脅道:“你再跟上來,我就要找保安來了”

    再怎麼說高長明也是一個知識分子,自詡是有尊嚴的,當然不能讓自己被保安拖出去,情急之下,高長明的語速加快了不少:“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什麼不喜歡我了我可以改的。”

    任穎只覺得好笑,她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很是疲憊的說道:“當初,當時我要出國的時候,曾經對你告白過,你還記得嗎”

    高長明覺得有點兒懵,如果任穎說的是真的,爲什麼自己的大腦裏沒有一點相關的記憶呢

    任穎看着高長明的表情就知道他不記得了,但任穎想,自己識人不清的初戀,總要說清楚,纔好徹底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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