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沒有見到江淮,倒是方佳妮一直守着,跟着醫護人員把許薇送去病房,便在一旁的陪護牀坐了下來。她白長直的雙腿交替,姿態高傲又風情,把玩兒着塗的鮮紅的指甲,撩着眼角似笑非笑的斜睨着許薇。
“人流的感覺怎麼樣還好吧”方佳妮語氣中的幸災樂禍,就像刀子戳在許薇空洞洞的心窩處:“想來也沒遭什麼罪,無痛人流呢,要說啊,江淮就是心太軟,你都揹着他偷人懷野種了,他還是無法做到最狠。”
許薇原本沒打算搭理方佳妮,聽到這話卻一震:“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方佳妮邪惡的勾了勾嘴角,起身走到許薇的病牀前,彎腰看着她的眼睛:“你還不知道吧江淮他,在跟你結婚之前就做了結紮。”
許薇嘴脣顫抖:“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還聽不明白麼”方佳妮愉悅的笑了起來:“意思就是,江淮他不可能替人養野種,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要求醫生拿掉的,原本可以在你進醫院的時候直接流產的,可是,先給一個人希望,再把人清醒的推入絕望,那纔是最痛快的懲罰。”
“我不信”許薇眼淚奪眶而出,原本就慘白的臉色更是透明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你胡說我懷的是江淮的孩子,他不會這麼對我的,我不信”
“他爲什麼不會”方佳妮嘆息一聲:“你可是害死許悅的兇手,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許薇根本沒聽進去方佳妮後面都說了些什麼,她滿腦子都回響着一句話,是江淮拿掉了他們的孩子,是江淮拿掉了他們的孩子,她要求找他問清楚
看着許薇扯掉吊針掀被下牀,鞋子都沒穿就要往外跑,方佳妮伸手虛攔了一下。
許薇將她一把推開,就那麼跑了出去。
趕到公司,正好就在大廳看到了帶着一羣工作人員疾步準備出門的江淮。
“江淮”
許薇大喊一聲衝了過去,沒等衝到江淮面前,就被隨後趕來的方佳妮給拉住了。
“薇薇你冷靜點,江總在”
“你滾開”許薇推開方佳妮,轉頭正要質問江淮時,卻被他皺起的眉頭厭惡的眼神深深刺痛:“江淮,我”
“你來這裏做什麼”江淮古井無波的眼底冷得掉冰渣。
這要是以往,許薇被他這麼看着,就能結巴的說不出話來,但是今天,她卻直視着他的眼眸,第一次沒有躲閃退縮。
“我有事要問你。”儘管許薇聲音發顫,話纔出口眼底就迅速凝聚起了一層水汽:“我要跟你私下談。”
江淮眉頭皺得更深:“回去。”
“你要想在這裏也可以。”許薇一步步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