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溯嶼突然明白,原來一夜白頭不是誇張的說辭。
“芷白先自己練習,我待會兒回來。”
隨後帶着楊祈容去到了隔壁的房間。看着這樣的楊祈容,花溯嶼心有一陣苦澀。
“你怪我嗎?”
是她沒能夠來得及阻止施芳華,也沒能力將那羣不死人打倒,才引得施芳華命赴黃泉,楊祈容要恨她,她沒有絲毫怨言。
楊祈容很平靜,她說:“一開始是責怪將軍的,責怪將軍爲什麼沒能阻止芳華自盡,責怪將軍爲什麼沒有打敗那羣人……”
她的眼淚一下子崩了下來,她說:“可是後來奴婢又想了想,將軍有什麼義務一定要救下芳華呢?將軍能夠跟着奴婢去救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奴婢知道,芳華獨自一人離開,已經做好了自盡的打算,可是奴婢不相信,是奴婢不願意接受事實……”
花溯嶼抿了抿脣,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這個哭成了淚人的姑娘。
等到楊祈容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她纔開始說起那一段往事來:
“我和小北走散之後,被人抓去了平和寺,和我同一批的,還有十幾個小姑娘,芳華是其一個。被抓進去之後,他們先是餓了我們八天,什麼都不給喫,每天只有一小碗清水,十幾個小孩子分,那五天裏,餓死了兩個,那一年,我們才七歲。
我們一直被訓練着,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偷聽到,他們是要把我們訓練成殺手,磨滅我們的意志,成爲一具只會殺人的冷血的活死人,那個時候,我們開始計劃着逃跑。
可是很遺憾,我們計劃了一整年,最終實行的時候還是失敗了,芳華想背所有的罪名,卻被罰得更慘,他們說我們這種人不配有感情,那兩年,是我人生最灰暗的兩年,每天都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我們那一批人,最後活下來的,只有我和芳華,經過一次逃跑失敗的教訓,我們更加謹慎,甚至將自己的感情盡數藏了起來,不敢讓別人看出端倪來。
到了晚,我們開始隔着牆壁用我們之間的語言進行溝通,這一次,我們計劃成功了,即便途被人發現了一次,我們幾乎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渾身技藝全部打散了,廢掉了,之後芳華叫我裝死,那些人見我們死了也沒有什麼價值了,放過了我們。
之後幾經輾轉,我成了楊柳閣的妓女,芳華也被連着賣了好幾次,再次相見的時候,我們甚至沒有認出彼此。”
/48/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