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上次報給學校,一直沒人來修理,把窗子打開,光線會好些。”說着,司徒苗要起身去開窗。
“天氣很冷,開窗會感冒,還是我陪你一起整理吧。”盧顏攔住她,自己找把椅子坐下來,主動拿過一半的報刊。
司徒苗微微一笑,也沒有反對,繼續手裏的事。
兩個人加起來的效率自是和一個人不同,需要整理的報刊在飛快減少,盧顏低着頭,表情認真,白色的風衣袖口挽起,露出一截肌路分明的胳膊,隔斷時間因爲費眼,一隻手會揉揉眉端,側臉的輪廓英俊得如同藝術家手中立體的剪影。
“看夠沒“盧顏盯着報紙,目不斜視的問。
偷瞄被抓,司徒苗乾脆光明正大地看,雙手合攏撐着下巴,搖頭。
哪想盧顏一下子攬住她的腰,俊臉湊近,“那這樣呢”
她臉羞紅,不敢四目相對,“太太近了”
看她窘迫地說不出話,盧顏放過她,正回身子,動手翻翻報刊,“弄完這部分就去喫飯,餘下的我找人做。”
“不用不用,我帶回宿舍好了,”似是想起什麼,司徒苗驚呼,“啊,我說好要給室友們帶飯的,不行,我要先去買飯。”收拾好桌上的刊物,司徒苗把它們抱在懷裏,“我先走了啊。“
“中午不一起喫飯“別人都說談戀愛的女人喜歡重色輕友,爲什麼他的女朋友是相反的,盧顏滿臉鬱悶。
“不行,和你喫飯太慢了,她們會等很久。“司徒苗拿起雨傘要出門。
真是的,我喫飯哪裏慢,盧顏不開心地站起來。
“乖啦,”說着,司徒苗踮起腳,面色發紅地給他的臉頰送上一個吻,“晚上我們一起喫飯。”
這還差不多,盧顏雙手插兜,表面上還是得裝出一副勉強的樣子,“這可是你欠我的。”
“ok”司徒苗點頭,“門你來關,我撤咯”
“嗯,”等她一走,盧顏把竹樓再仔細逛了一遍,結果看哪裏都不順眼,燈壞了不說,木椅坐着還不舒服,桌子對於司徒苗的身高來說矮了點,還有這裏冬天冷夏天熱,空間也不夠大,司徒苗待着怎麼會舒服,算了,全換了吧,他這樣一想,後來今年學生會對綠意文學社的撥款金額後面憑空多了三個零。
提着打包的盒飯和一摞報紙的司徒苗,在宿舍門口碰到面目凌厲的宿管阿姨,手中拿着一本學生名單登記的冊子,擋在門前質問,“你們都是邱敏的室友對吧”
司徒苗抱着東西艱難地側着身子進了屋,幸好陳衫兒趕緊接過接她手中的東西,不然差點滑落。
袁圓站起來不明白地問,“怎麼了,阿姨”
“以前她住外面,我是管不了的,可現在她搬回來了,值日生查寢,她已經連續三天不在,你們沒人說說她嗎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宿管阿姨說着臉色越爲不悅。
學校對女生到寢這塊管得最嚴,製藥系女寢的宿管阿姨又是嚴格得出名,所以見有人居然敢三天不回,按耐不住地要來問話了。
主要是邱敏雖然住在宿舍,但她性子寡淡,平時和大家沒有多大交際,彼此聯繫方式也沒有,她爲什麼三天沒有回來宿舍,室友很難清楚啊。
見她們面面相覷,宿管阿姨再次嚴肅地說,“她給學校請假沒,這兩天有沒有去上課“
“這樣吧,最遲明天晚上,如果她不來我那去報道一聲,我會直接要她請家長,大學生了還要請家長,我估計夠她新鮮地記住教訓。”宿管阿姨放下這狠話,扭身便走。
這尊大佛一消失,司徒苗她們集體鬆口氣,十年來的宿管職業生涯,讓阿姨的氣場練就到可怖。
“也不知邱敏是怎麼了,“司徒苗不無擔心。
“她能有什麼事,保不準是被男人纏住脫不開身,“袁圓一如既往地提到邱敏便沒好語氣。
不知該回答什麼,司徒苗沒有搭話,把手中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有關邱敏的插曲很快被拋之腦後,開始費心費力地整理報刊。
隔天週六,有兼職在身的陳衫兒和袁圓早早出門了,司徒苗醒來時整個宿舍已經只剩她一人。
難得久違地出了太陽,溫溫和和的,舒服得令人想嘆出聲,她收拾妥當,一出宿舍大樓,一道熟悉的影子靠着車在刷微博,俊美的外型已經吸引不少來來往往的女生關注。
“會不會等了很久”司徒苗問。
盧顏打開車門,做出請的姿勢,“你是我的女朋友,等你是我的榮幸。”
“肉麻,“司徒苗嘴上這樣,心裏着實樂開花。
眼看帥哥有主,側目關注的女士們紛紛扼腕,但男才女貌,看着養眼非常,又抑制不住地豔羨了。
今日司徒苗穿了條粉粉的碎花小洋裙,外面套一件白色的開衫,墨發披肩,看出有精心打扮過的痕跡,但又是自然的,人嬌俏得像春天裏飛揚的櫻花。
“你這身穿着很漂亮。”盧顏一面開車,一面毫不吝嗇地讚美。
司徒苗笑着看他,“你今天也很帥,很少看你穿黑白配。”白衣黑褲,比平時鄰家男神形象多了份正式感。
盧顏笑而不語,專心開車。
坐了一會,窗外景色倒退得飛快,應該是離開學校一段路了,司徒苗歪頭,人有些昏昏欲睡。
“想休息的話先睡會。“盧顏從備用的儲物盒裏隻手拿出條薄毛毯,遞給她。
昨晚熬夜整理報刊,司徒苗現在確實困得睜不開眼,便沒有客氣,接過蓋好後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睡得舒爽,醒來已是下午,她整整睡了好幾個小時,司徒苗見車廂沒人,趕緊端正起來,一下車,一股冷風迎面,她驀地心慌和愧疚。
哪有人初次約會便睡着把男友晾一邊的。
這應該是在遊樂園的停車場,幾米遠外有沸騰的人聲,司徒苗張望幾下仍不見盧顏,從車裏找到手提包,拿出手機正打算撥電話,臉頰上突然有熱滾滾的物體觸碰。
她驚得往後一退,落入身後人懷中,那人將她圈住,兩手擺在她面前,一手一杯冒着熱氣的奶茶,情侶款的杯子,上面一男一女的卡通人物搞怪生動。
原來剛纔燙她臉頰的是這個,司徒苗猜出後面的人是誰,豎起眉道,“去哪了“
“買這個情侶奶茶,以前看見別人這樣,突然很想試試。“盧顏略微感到彆扭,臉又開始紅了,他母親雖然對他沒有過多要求,唯獨飲食這塊管得緊,市面上的很多廉價的喫食不允許他碰,更別說是粉劑沖泡的奶茶,可他覺得這兩個一套的紙杯看着親切,看見其他情侶在買,忍不住跟着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