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
沈威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就傳來了一道和藹的女聲,是何梅。
在沈威到了看守所的時候,一直擔心着女兒的何梅也來了。
像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在看到自己許久不見的女兒一般,何梅直接就迎了上來,畫着精緻妝容的臉上,全是和藹的笑意。
“你來幹什麼”
一聽到來的人是何梅,沈知意的眸底一閃而過冷意,看向何梅的眼中也全是戒備和敵意。
要說沈暖月有多聰明
還真沒有,她也不是傻子,她所有遭遇的一切,這裏面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有何梅的影子。
“知意,你還在生小月的氣麼”
像是愧對沈知意一般的,何梅的眼底全是愧疚,她小心的上前了兩步。
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顧墨臣之後,她纔看向沈知意,有些低聲下氣的說道: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求能得到你的喜歡,但小月是你的親妹妹,她是無辜的啊。”
一說到這個,何梅的眼眶一下就紅了,“你也別怪她啊,都是我的錯。”
何梅一邊說着,一邊就對着沈知意彎了腰,“知意,是我對不起你。”
“小月就是看你,一直不願意接受我,她生氣,所以才這樣對你的。”
“你要是覺得不高興,想拿人撒火,就對着我來吧。”
“你們是姐妹啊”
沒有給沈知意說半句話的機會,何梅一連串的開口即解釋又道歉的,卑躬屈膝到極致,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沈威一見妻子這樣的求大女兒,心疼的不行。
立刻就上前幾步,扶着她,然後看向正冷冷的看着這場鬧劇的沈知意,“知意啊,小月她年紀還小,這一回她也吃了苦頭了,你就饒了她吧。”
琥珀色的眸冷冷的看向攙扶着何梅的沈威,沈知意也不怒,只是冷笑着開口:
“沈暖月做這件事的時候,有拿我當過姐姐麼”
一步一步的走到沈威的面前,“如果她污衊成功,我會坐牢。”
“而且是以蓄意殺人的罪名進去的。”
緩緩的站定,沈知意突的輕笑出聲:“呵你知道麼殺人未遂的罪名足夠讓我把牢底坐穿。”
“沈威,我就問你知道麼”
最後的這句話,沈知意的聲音很輕,就好像是單純的好奇一般。
卻讓本來還有無數話要說的沈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不敢回答麼”
琥珀色的眸底,一瞬不瞬的和眼神開始躲閃的沈威對視。
“我”
被大女兒咄咄逼人的話,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沈威,國字臉上一閃而過怒氣。
擡眼就想開罵,卻在看到那雙熟悉到,令人不自覺後背發寒的琥珀色的眸底的那刻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怎麼”
“不敢說了”
冷笑一聲,精緻的小臉上全是諷刺,不願意在和沈威討論半點的“父女親情”“姐妹之情”的沈知意,一把拉住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顧墨臣,直接將他扯着往看守所裏面走。
扯着顧墨臣,沈知意直接進
已經被關了大半個月的沈暖月和慕憐,早已被“折磨”得狼狽不已。
沈暖月尚且還能忍住,但慕憐卻早已頻臨爆發,乍一見到沈知意過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嬌俏的面上全是憤怒到極致的恨意,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就衝着沈知意的方向衝了過去:
“沈知意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揮舞着雙手,慕憐氣的想抓花沈知意那張臉蛋。
然而慕憐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見沈知意的後方突然出現了兩名黑衣保鏢,在她還沒撲過來的那刻,就將她的雙手牢牢的鉗制住。
一股劇烈的痛意,幾乎要將她的手臂擰斷。
“你們幹什麼”
“這裏是警察局”
陡然而來的疼痛,令她不由自主的痛呼出聲。
並沒有被慕憐突然的發瘋嚇到,琥珀色的眸底全是諷刺,沈知意輕笑出聲:
“你還知道這裏是警察局”
“你一個加害人再次襲擊被害人,你確定不會罪加一等麼”
清脆悅耳的聲音淡淡的響起,沈知意緩緩的走到慕憐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怎麼樣這小半個月在這裏待得舒服麼”
沒有半分的嘲諷,也沒有任何的囂張態度,就好像就是禮節性的問候一般而已,但恰恰就是這不在意的語氣,更加的令人無法接受
“沈知意,你別太得意”
眼中全是憤恨的神色,慕憐擡眼看向一身白色休閒服,看起來青春靚麗的沈知意,心裏全是憤怒到極致的殺意。
這個賤女人
賤女人
“呵”
冷笑一聲,沈知意正想說些什麼,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沈小姐。”
從到了看守所就沒出現過的葉飛,拿着一份文件夾,自門外走了進來。
“這是boss讓我拿給您的。”
“這是什麼”
進了看所守後,顧墨臣並沒有和她一道進來,乍一聽到葉飛說顧墨臣給了她一份文件,雖然覺得疑惑,卻還是接了過來。
打開文件袋,翻開文件
這是看守所對沈暖月和慕憐的處理方法。
雖然說這兩人,所犯的罪並不小,但最多也就是被關一陣子警告教育一下,就要被放出來的。
而這文件裏面的處理方案,卻比實際情況要嚴重許多。
“這是怎麼回事兒”
秀眉緊皺,這裏面的處理方法,擺明了十分的不合理。
爲什麼還會被通過
“boss說,這是送給沈小姐的禮物。”
“讓他們按照規章制度來,我不需要這樣的禮物。”
乍一聽到葉飛的解釋,沈知意的小臉一愣,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將文件遞還給了葉飛。
手指不由自主的緊攥成拳,緊抿着脣,沈知意緊接着說道:
“葉助理,你去跟他說,在沈家的這些事兒裏面,我不需要他幫我任何忙。”
說到這,沈知意下意識的一頓,隨後接着有些倔強的說道:“更不需要他送我這樣的禮物。”
沈知意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一道冰冰涼涼的聲線,自她的背後緩緩的響起:“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