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麼辦啊?我家老爺這病,在我們縣城也就江大夫能藥物控制一下……”
圍觀的人聽了兩人的談話,也關心起來。
“張老又犯病了?不是很少犯病的嗎?怎麼現在那麼頻繁了?”這個人是仁和醫館邊上商鋪的掌櫃,他可是見過好幾次張伯來醫館的。
只不過犯病都是間隔好半年,而上一次張伯匆匆來請江大夫的時候也不過一月時間。
“這……”
張伯也無法回答這問題的,他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想到這兩天有從都城來的親戚,老爺陪了兩天,今日卻是不知何故,那親戚跟老爺起了爭執,老爺一激動就又犯病了。
“大半是被氣的!”他說。
圍觀的人更好奇了,問:“怎麼回事啊?誰那麼不長眼的氣張老?”
張老是他們縣城出了名的大善人,還是都城學堂退休的夫子,在他們這縣城周邊幾個小城鎮都出資、蓋了幾間學堂。
他們這些百姓的子女都是受利羣體,自然人人對張老敬重。
“唉,不提也罷!”張伯也有些憋屈的不願多說,而且主家的事情,他們也不好傳揚。
“江大夫真的無法出診了嗎?”他又不死心的再問了一次江夫人。
江夫人一臉歉意愧疚:“抱歉,外子真的……”他的丈夫最近被兒子氣得也差點中風了,如今手都有些哆嗦,又怎麼能給病人下針呢?!
“在下倒是會些岐黃之術,不知能否幫上忙?”常凌霄站出來,看向張伯。
張伯聞聲回頭,見是一張稚嫩的臉,心中有幾分不相信,面上卻不顯。
如今也只能讓人試一下了,他跟着張老大半輩子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說不定這個年輕人還真有本事呢?!
他心裏這樣想着,也就定了幾分。
“這位公子,你若是能救救我家老爺,一定重金感謝!”張伯邊說着感謝的話,邊將人帶往張宅。
張宅就一個三進宅院,很難想象一個聲望挺高的人會住這般小的宅子。
張伯也看出了幾人打量周圍時的詫異:“我們老爺一生無子女,夫人也是早早就去世了,如今只剩老爺一個主人……”
張伯語氣有些悲涼:“老爺不願住太大的房子,怕冷清……”
“如今家裏也就我們幾個老僕在老爺身邊伺候着。”
老爺一生做過無數善事,到老卻只能孤身,無人送終……
這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他……他不會死了吧?”
幾人剛進門,就聽到屋子裏一個人驚恐的說。
那個男人上前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張老,還探了探張老的鼻息,舒了口氣:“還……還有氣兒……”說完又凝眉。
怎麼就沒死呢?
女人拍拍自己的胸口,剛剛突然的驚嚇才緩了過來。
“你們在做什麼?”張伯進來見狀,憤怒的大喝一聲,隨後衝上去將兩人推到一邊。
常凌霄緊跟着上去檢查病人。
“昏死過去了……”常凌霄掏出銀針包,下針了幾個穴道,才吩咐人將病人挪到牀上。
讓人聞聲都忍不住一個激靈。
張伯掃了眼房間,很快知道閒雜人等是誰。
“你們還站在這裏做什麼,趕緊給我滾!”
“把我們家老爺害成這樣子,你們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裏?”張伯怒罵那對男女。
女子聞言,臉色漲紅,卻是氣的:“哎,我說你這老奴才,你有什麼權利趕我們走?我們也算是主家人,你敢對我們這樣說話?信不信到時候我接手了張宅,第一個把你賣給人牙子?!”
“哼!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男子在旁邊也冷哼,伸手推了一把張伯:“他們幾個纔是閒雜人等,把他們趕出去!”
他指着常凌霄和淳于越三人,命令的語氣。
外面的幾個僕人卻是沒有動半分,反而都不悅的看着那對男女。
男子輕蔑的看着常凌霄:“這小子,小小年紀的,你信他能治好我五叔?別是來騙錢的吧?”
男子說了一連串不好聽的話,目的就是想氣走他們。
常凌霄面色卻是沒有變半分,仍舊冷聲說了句:“閒雜人等請出去!”
他“請”字咬重音,張伯也聽出來他怕是沒多少耐心對付這兩個不要臉的人,連忙對着外面的人使眼色。
幾個人連忙進來將他們架了出去。
“你們……你們這羣刁奴!敢動老子,到時候把你們都賣了!”
“放手,放開我!”
“啊……”兩人威脅着大喊大叫,使勁掙扎着。
聲音越來越遠,房間內有着短暫的安靜。
張伯一臉歉意想開口,常凌霄卻是說:“癇病,十年病史,最近喝酒了吧?被氣犯病了?”雖然是問話,卻是肯定的口吻。
“是是是!”張伯見這年輕人說出的話,一句句都吻合,瞬間激動的差點跪下來:“神醫啊!求你救救我們家老爺……”
這縣城裏沒有人知道他老爺患病多少年的,連江大夫也只是能下針開藥控制一下病情,足以說明此病難治。
如今這年輕人一看就知道病症,還能看出病齡,他怎麼能不激動?
或許只有這個人能救他老爺了!
癇症,就是所謂的癲癇、羊癲瘋。
是很難治癒的一種病,病人發病起來很是嚇人,倒在地上渾身抽搐翻眼白、口吐白沫,這種病人最不能受激了。
而看剛剛的情況,明顯是被氣得。
常凌霄沒有迴應他,而是喚了聲:“八角。”
“張伯,你先出去吧,我們公子瞧病不喜人打擾!”八角習慣性的上前,說道。
“這……”張伯不放心的看了眼病牀上的老爺,見那年輕人正在拔針,他也不好再打擾。
他點點頭,說了句:“拜託一定要救我們老爺!”才轉身離開,輕輕關上了房門。
隨着銀針取下,張老渾身又開始抽搐個不停,整張牀塌也跟着晃動。
“八角,東西拿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