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惱怒,但又不好當着方嬤嬤的面發作。
雖然她不會把區區一個方嬤嬤放在眼裏,但萬一她回去太后身邊,嚼舌根子,到時自己的前途堪憂了,說不定還會治她爹一個教家不嚴,那她到時候真的要被送到鄉下,嫁給土財主家的傻兒子了。
蒲玉顏嘴角僵硬的笑笑:“呵呵……嫺公主這是聽誰說的?”
她確實是要表演琴藝的,她這段時間一直在苦練琴藝,爲了能在年宴證明,自己不冷清秀差。
她總不能這時候說自己表演的不是琴藝吧?!
這都快到她場的時間了,這麼短的時間,根本不夠換別的才藝的準備啊……
所以,她半真半假的說道:“玉顏自知琴藝不好,所以、這段時間一直苦練琴藝,也是這幾日成效顯著,所以想着在年宴的時候表演一段,讓衆人也爲玉顏的進步高興高興呢……”
“哦?蒲小姐倒是有心了……”魏夙嫺擡帕掩嘴輕笑了一下,又說道:“那本宮可期待蒲小姐到時的精彩表演了!”
說完也不管她,走到蕭雅身前,聲音不似之前那般冷硬,也不打官腔。
她問:“雅雅,什麼時候到你表演?我跟清寒都在等着你出場呢!”
蕭雅擡頭看了眼蒲玉顏,纔回她的話:“在蒲小姐前面……”
魏夙嫺:“……”她忍不住嘴角抽抽。
敢情是這樣子的啊!
這蒲玉顏是擔心蕭雅在她前面表演完,如果彈的好的話,可能到第二個人再彈,會有了較,蒲玉顏這是擔心自己會輸在蕭雅的手?
原來是這麼的不自信啊!
魏夙嫺嘴角掛着輕嘲的看了一眼蒲玉顏,蒲玉顏眼神有些躲閃的垂下頭。
她的琴藝其實沒有蕭雅的好,這個還是前幾年她們同齡的女子賞花會,有一人無意的提了一句“這蕭小姐的琴藝好像又精進了不少!”
她也是那時候心裏開始有了不舒服,每年的大型宴會,她都給蕭雅找不快,讓她沒辦法專心彈琴。
沒想到今年,竟……
不遠處的冷清秀一直看着這齣戲,她這些年一直都知道蒲玉顏的所作所爲,但她不會多事的去管這些。
她又不是濫好人。
而且……
她心也是有點容不下蕭雅的。
她自己心裏清楚,蕭雅的琴藝,其實是和她不相下的。
而且,很多地方,自己其實不如她……
她本是好強之人,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卻是事實。
“還圍在這裏做什麼?都不用準備了是不是?”方嬤嬤掃了眼還圍坐在一起的管家女子,難掩失望之色。
現在的年輕人啊……
那些女子互視了一眼,福了福身,散開了。
蒲玉顏看着轉角的冷清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她走到冷清寒旁邊,咬牙切齒的壓低聲音道。
剛剛冷清寒站在轉角,也只有魏夙嫺和方嬤嬤站的位置能看到她,所以其他人一直不知道殿內還有冷清寒這個人。
“你……”蒲玉顏氣的險些磨碎一口銀牙。
她不提次還好,一提起,她無肉疼。
最近跟那些人出去逛街,都不敢買東西,實在是買不起啊……
哪怕看到自己很喜歡的,也要裝作一副看不的樣子……
那種感覺,別提多憋屈了!
她還不敢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不然還不知道被圈子裏的人要怎麼笑話自己呢……
蒲玉顏拿冷清寒沒辦法,只能氣的甩袖離開,臨走還不忘放句狠話:“你給我等着!哼!”
“清寒,她跟你說什麼了?”魏夙嫺走來問道。
冷清寒搖搖頭:“沒什麼,是失敗者都會放的一句狠話罷了!”
隨後看向她身後的蕭雅,關心的問道:“蕭雅,你怎麼樣?”
蕭雅笑笑,卻是有些牽強:“我沒事,她們只是說了些不好聽的話罷了,這麼多年了,說來說去都是那些話,早不新鮮了……”
雖然是這般強作不在意的說着,卻是話落,垂下頭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冷清寒知道,蒲玉顏肯定是說了什麼尤爲傷人的話,以至於蕭雅哪怕是聽了無數遍,依舊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每個人都有不願被人知道的事,冷清寒見她不願提,也不再問。
魏夙嫺拍了拍蕭雅的肩膀,安慰的說道:“雅雅,你只要記得、你還有我們!不要理那些狗怎麼吠!我們走自己的路,不要去在乎別人說什麼!”
“嗯。”蕭雅點點頭,什麼都沒說。
冷清寒二人也看的出她還是沒從剛剛的事走出來,也不再多說什麼。
到蕭雅彈奏古箏的時候,衆人還是聽出了彈琴之人的心不在焉,雖然沒有所做評價,卻是暗暗的搖搖頭。
冷清寒和魏夙嫺對視了一眼:始終還是被影響了……
相於蕭雅的彈奏,蒲玉顏顯得用心了許多!
她彈奏的音律柔和,像是情竇初開的女子柔情的訴說着愛意,讓場的人都忍不住懷念起初見心愛之人時心跳加速的感覺。
然而,還是敗給了在她之後、同樣彈奏古箏的冷清秀手。
冷清秀的琴音大氣,一曲保家園,讓人聽了也忍不住激情澎湃,有想要提刀戰場殺敵、保家衛國的衝動。
哪怕冷清秀曲已終,衆人還沉浸在琴音之,久久回不過神來。
“好!好一曲保家園!”也不知是誰先發出一聲驚歎。
也驚醒了衆人。
在場的人紛紛鼓掌。
“不錯不錯!”
“沒想到一個女子,竟能彈出如此境界,未來不可估量啊!”
“不愧爲京城第一才女啊!”
“左相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
“怎麼?你這是羨慕嫉妒了啊?哈哈哈哈……”
在場的人紛紛發出感嘆,也有人玩笑的起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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