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是一回事,我現在糾結的心情實在是讓我鬱悶至極。
就近找了一家名叫“godlucky”的酒吧,看裏面人聲鼎沸,重金屬音樂燃爆全場的樣子,我一個悶頭直接走了進去。
我這個人對酒並沒有什麼研究,也就偶爾想起了小酌一點,因此這麼多年我還沒有嘗過喝醉的滋味。
今晚壓抑的心情實在讓我憋的難受,一進酒吧,厚重的搖滾混雜着濃烈的酒精和脂粉味在空中彌散,我找了個空位直接坐了下來。
那些稀奇古怪的洋酒我是不敢觸碰的,隨手點了一打啤酒,就着眼前糜亂的一切,我扯着脖子就開始喝。
不知道是因爲肚子實在太餓還是因爲氣不順我想把氣撒在酒上,我這麼一個喝酒的菜鳥,居然一口氣連幹了四五瓶,這才停歇了下來。
狂躁的音樂在繼續,看着眼前瘋狂扭動着軀體的癡男怨女們,我扯着嘴角輕輕一笑,老子跟這個世界還真是格格不入。
不過,四五瓶啤酒這麼一下肚,那種短暫的飽脹感卻是讓我得到了一瞬間的滿足。
酒精慢慢在我體內發散,緩緩衝上頭頂,我的眼中此時竟然已經有了一絲絲醉意。
不過這都不重要,我今天只想發泄。
拿起酒瓶又準備灌,一道柔美的聲音忽地響在了我的耳邊,“帥哥,介意我拼個桌嗎”
被這突兀的一道聲音嚇了一跳,當我回過頭一看,一個模樣長的還算周正的年輕女人正一臉笑意地站在我的身旁。
女人身材也是不錯的,不過我看她穿的有些暴露,妝化的也有些濃,本能地我對這種女人有一點排斥。
不過細下一想,今晚我就是來求醉的,管這些幹嘛
我吞了一大口酒,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把目光又落到了我的酒上。
女人見沒有被拒絕,她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一下,走到我對面坐了下來。
沒等我開口,女人自顧自拿起我的酒仰着修長的脖子就是一頓猛灌。
“你好,我叫佩佩。”一大口酒入喉,女人的臉上泛起一抹讓人驚豔的潮紅,她一臉笑意地向我伸出了手。
我本來都還在驚愕這個自來熟的女人拿起我的酒就喝,現在一聽她自我介紹,還向我伸出了手,我不自覺地就想到,難道還有豔遇
禮貌性地跟這個叫佩佩的女人握了手,我跟她說,我叫陳建峯,是個醫生。
佩佩聽了我這話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我雖然也看到了,可我現在腦子已經不那麼靈光了,我也不想去猜測她到底在高興什麼。
慢慢的,我們聊的也熟絡了起來。我很大度的又叫了兩打啤酒,佩佩的酒量是我見過的女人當中最厲害的一個。
沒有別的,就龍門陣下酒,她一個人幹了不下十幾瓶。
看她如此豪爽,我對她也漸漸降低了防備。只是我的心裏仍然有着一絲失落,如果我的身體沒有問題,今晚說不定將是一場美妙的豔遇也說不定。
醉眼朦朧地低頭看了看我的褲襠,從劉初陽家裏出來冷卻之後,它就再也沒了生氣。
鼓着膽子想了一大堆的不堪畫面,我兄弟依
佩佩見我臉上有些失落,她拾起了話匣子,“陳醫生是哪個科室的呀”
一聽佩佩這麼問起,我的心裏更是煩躁。
要不是因爲這個坑爹的職業,我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不幸,也都是拜它所賜。
想到這裏,我又幹了一瓶酒,我感覺我的舌頭已經有些僵直了,不過我還是扯起苦笑對着佩佩道:“婦科。”
佩佩聽了我這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她的臉上滿是好奇,“哇,婦科男醫生那你上班的時候”
沒等佩佩話說完,我聳了聳肩,“對啊,有不少像你這麼年輕的姑娘來找我看病呢。”
“那她們”佩佩似乎有些想笑。
“都會脫掉褲子讓我檢查的。”我有些感慨地看了佩佩一眼,繼續喝着我的酒。
佩佩捂着嘴笑了小半會兒,拿起酒瓶又跟我幹了起來。
推杯換盞,我也記不清我到底喝了多少,反正,到現在,我肚子已經漲的不行了,而且腦袋已經徹底成了一堆漿糊。
迷糊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佩佩張着小嘴在那裏說些什麼,我很努力的想要去聽清,可不管我怎麼努力,我卻怎麼都聽不清楚。
她說的話就像是隔着山向我傳過來的,幽幽的,蕩着迴響,卻又不那麼真切。
我感覺我已經差不多是醉了,跟佩佩說了一聲我去趟洗手間,我感覺我的舌頭都已經徹底打起了結。
佩佩很是關心地想上來扶我,我梗着脖子一副沒醉的樣子說不用,然後一個人踉踉蹌蹌地往着洗手間走去。
解決了一下,又對着鏡子洗了一把冷水臉,我感覺我好了一些,可腳下仍然不自覺地在和稀泥。
甩着頭出了洗手間,佩佩還是一臉笑意地坐在那裏。
我剛落座,佩佩端起酒瓶又跟我碰了一個。
出於禮貌,儘管我知道我已經喝多了,可我在這個時候也並不想服輸,操起酒瓶又灌了一口。
這麼一口下去,我的眼睛徹底迷糊了,看着眼前的佩佩幾乎都已經起了重影。
見我坐在凳子上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佩佩慢慢地從她那邊來到了我的身旁一把架住了我,“陳醫生,我下面也有點不舒服,你幫我檢查檢查吧”
說實在的,酒醉心明白,可腦子和身體不受指控這是醉酒的最大問題。
儘管知道佩佩是在暗示我,我很想拒絕,畢竟我有着一個天大的難堪,可我的身體或者說我的意識根本就不受我掌控。
興許,在這種情況下,我只想來個沒有負擔的放縱,管他結果如何呢
佩佩慢慢把我從凳子上扶了下來,服務生見了很是殷切地上來幫忙扶住了我,並把酒水單子遞向了我。
我迷糊着眼睛在兜裏掏了半天也沒掏出什麼,佩佩見了也是着急,她索性從自己的包裏拿了幾百塊錢出來付了酒錢。
服務生把我送到了車上,佩佩像是很着急的樣子喊出租車司機開了車。
隱約中,我聽到佩佩說了“羅馬假日酒店”幾個字,我就倒在了佩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