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微安搖頭,拿下手,淚眼看着孫植,“他對我,到底有愛嗎爲什麼總是輕而易舉的放棄如果如果只因爲孩子是他的,他纔要和我在一起,那我寧願不要開始。”
因爲情緒太激動,她的話有些語無倫次。
孫植替她整理思路,“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先試探一下他對你的感情”
微安哽咽的咬着脣,破碎的開口:“不是試探,是確認”
孫植懂了。
包容的看着眼前的女孩,“那我怎麼才能幫到你你開口,我全力配合。”
孫植將孩子抱出去,微賜銘失神的盯着孩子,看得很專注,就連小東西一個皺眉的小表情都不放過。
彷彿想要從這其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又好像是要被漂亮的孩子所吸引,挪不開視線。
這個孩子是微安和孫植的
不敢相信
不願相信
“大家都說孩子比較像我,你看着呢”孫植笑着問微賜銘。
微賜銘僵在那,連呼吸都覺得沉重起來。他不知道,他看不出來霧氣,已經迷了他的眼
看一切,都是模糊的。
微安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站到孫植身旁,將孩子接過去。
孫植攤開長臂將她摟住,她衝孫植甜甜一笑,吻了吻懷裏的孩子,指着微賜銘,拿捏着孩子的童音,奶聲奶氣的和孩子說:“寶寶,第一次見舅舅,是不是很好奇”
舅舅
微賜銘一時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凝結了。
他的視線,從孩子身上挪開,直直的看着微安。
孫植俯首在孩子臉上親了一記,又在微安臉上親了一下。
微安笑得開懷,微賜銘卻看得連心都破裂了。
微賜銘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那間屋子走出來的。
腳步沉重,背影荒涼。
腦海裏,轉悠的全是孫植和她,以及孩子親密而幸福的畫面。
他是真的被徹底摒棄在安安的人生以外了,是嗎
好、不、甘、心
心心念念愛了這麼久,愛得這麼深的女人
再也不能屬於他了嗎
直到電梯門合上,微安終於耐不住放下孩子跑出去。
看着閃爍的數字變化着,電梯不斷往下,她的眼淚終於收不住,不斷的往下掉。
孫植走出來,看到門口垃圾箱裏的藍色妖姬,伸手捧出來,遞到微安跟前。
微安擡頭不解的看着他。
“這是你哥剛帶過來的,扔垃圾桶了,肯定是送給你的。”孫植解釋。
微安一顫,伸手將花束抱了個滿懷。彷彿抱着最重要的寶貝一樣,就這樣抱着不鬆手了。
哥
爲什麼不再堅持了
爲什麼又要退縮
她真的就不值得他爭取一下嗎
眼淚,一顆顆砸在藍色花瓣上。微安將藍色妖姬用心的插在花瓶裏。
他不知道,以往她每次都將別人送的花扔進垃圾桶,不是因爲她不喜歡花
而現在,之所以將這束藍色妖姬用心呵護,不是因爲她多愛花,而是因爲他。
只因爲送花的人是他
一連5天,微賜銘不曾出現過。
期待的心,一點一點下墜。微安終於忍不住將電話撥回家。
“媽,在午睡嗎有沒有吵到你。”
“哪能這兩天爲你和初夏的事忙着呢”接電話的是微母,“明天是微慕兩家一起開的,你可得準時到。帶上孫植一起來”
“孫植明天剛好在忙,可能不能到了。”微安說。
媽完全沒有問起孩子的事,可見微賜銘是隻字未提過。
“那挺遺憾,你慕爸爸還沒見過那小子呢”微母說。
微安笑了一下,“總是有機會的。對了,媽。那個哥最近在忙什麼”
“你哥出差呢他本可以不去的,不過自己主動請纓走了。看樣子,是你這事兒他受了不少打擊。你有空沒空給你哥打電話安慰一下,你也知道,他從小就疼你,現在突然知道你哎,其實是他想不開,你不還是我女兒,他妹妹嗎”
微安苦笑。原來,他不在市裏
“可不是。那明天他會回來嗎”
“那當然了這麼大的場合,怎麼也要趕回來。”
微安點頭,一直聚滿陰霾的心,到此刻好受了一點。
明天,她要將孩子的事,順便告訴大家。還有
雖然才5天不見,可是,已經忍不住想要見他了
這幾天,他可還好
翌日。
兩大家的宴會,自然是辦得風風光光。又是談合作,又是聯姻,又是認女兒,媒體都擠了一屋子。
微安和初夏站在一塊兒談天說地,話題多半都在孩子身上。
 
雖然聊天,可是,微安也完全心不在焉,一雙眼不斷在場中逡巡。
“在找你哥”初夏看着她問。
微安垂下眼睫去,手握緊酒杯,抿着脣不說話。
“真不知道你們到底在鬧什麼。”初夏表示很不解。如她和至北,知道彼此不是兄妹之後,帶着感恩,迫不及待的大方擁抱彼此。
怎麼到了微安和微賜銘這兒,情況卻沒有一點好轉
微安苦惱的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爲真的被推開得太多次,所以對他給我的愛沒有信心了。我好怕又是自己一廂情願。我在痛苦裏輪迴,他卻說放手就放手了”
初夏看了微安一眼,無奈的搖頭,“愛情真是個神奇的東西,連你的勇敢和義無反顧都被磨走了。你別看了,他到得比你還早,在樓上和至北他們說話。要不,我們上去找他們”
微安沉吟了一下,正要點頭,兩個女孩卻被微母叫住了,和各位叔伯打招呼。
兩人只得對視一眼,走到人羣裏去。
誰叫她們倆今晚是宴會的主角呢
樓上。
微賜銘的視線,一直都凝在一個身影上。縱然全場美女如雲,他的眼裏也始終都只有她。
其他三人也都知道他的心思,不上前打擾,只兀自聊自己的。
半晌。
微安周旋得累了,又喝了酒,頭有些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