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相爺寵上天,狂妻別太撩 >第二百一十三章 千層塔
    柳林峯的腳步頓了頓,沒有說話,頭也不回地半扶半抱着李夏回去了。

    馮嘉靖轉身對收手下吩咐道:“張氏通敵叛國,罪不可赦,關入千層塔大獄,擇日審案”

    皇后楊玉韻沒有再說話,但是她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目光越來越晦澀。

    她盯着李夏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又把目光移到趴在地上,面如土色再也起不來的張氏面上。

    “回宮。”楊玉韻哼了一聲,毅然轉身,往自己的轎子裏行去。

    等她上了轎,朱婉清纔回到自己的轎子裏。

    只見上官瀅瀅端端正正地坐在轎子裏,臉上居然一點血色都沒有,如同冬日的白雪,看得朱婉清心疼起來。

    “怎麼了嚇到了”朱婉清拍拍她的手,“娘是爲你好,這些事情你一定要面對,不能逃避。”

    “再說,對於張氏的異樣,沒有你,我們怎麼也不可能發現。也許等發現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上官瀅瀅朝朱婉清笑了笑,搖頭道:“我不怕,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很是感慨而已。”

    剛纔馮嘉靖的話,字字句句都聽在她心裏。

    特別是馮嘉靖說,要將張氏關入千層塔大獄的時候,上官瀅瀅心裏只浮出兩個字:報應

    上官瀅瀅閉了閉眼,靠在朱婉清肩頭,輕聲道:“娘,爹那邊,您要怎麼辦”

    朱婉清脣角勾了勾,泛起一個譏嘲的微笑。

    怎麼辦那要看他怎麼辦了。

    沒過多久,一千東臨禁軍簇擁着柳林峯、李夏和二皇子,從迎賓館出來,往北城門行去。

    馮嘉靖和朱友琮站在北城門的城樓上,看着東臨禁軍魚貫而出,和城外的幾千東臨禁軍匯合。大家很快拔營起鍋,翻身上馬,趕着三輛大車,迅速而有序地離開了西昌國京城。

    西昌國的永興侯司徒集盛帶着西昌國的軍士,跟着在他們後面沉默相隨,一直要護送他們回然後去北面戶州將他兒子司徒煬傾換回來。

    “終於走了。”朱友琮拿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還是一陣陣後怕。

    順宏帝知道張氏的真實身份之後,也是大發雷霆,一腳將御案踹翻了,將好幾個太監命人脫下去亂棍打死

    朱友琮也沒有討到好,被順宏帝罰俸三年,降了一級,和四個國公也降一級了。

    上官府的角門前,朱婉清和上官瀅瀅下了轎,一起走了進去。

    她們回到內院,上官景辰迎了上來:“娘,姐姐,你們出去怎麼不帶我去”

    朱婉清笑着道:“你的功課做完了嗎”

    “做完了。”上官景辰高高興興把自己寫的文章給朱婉清看,還有馮嘉靖給他佈置的算術。

    “文章給我看看,算術給你姐姐看。”朱婉清摸摸他的頭,“去玩吧,不要整天待在屋子裏。”

    上官景辰點點頭,拿着自己的小弓箭出去演習騎射去了。

    上官瀅瀅回到自己的緣雅堂,才知道自己的爹上官建成帶着趙大掌櫃去了內務府,說是明天才會回來。

    她的一顆心暫時放下了。

    吃了晚飯,她從浴房沐浴出來,正坐在妝臺前梳頭,就聽見耳邊傳來了義兄那熟悉的笛聲。

    她心裏一動,義兄終於來了

    她已經有好多天沒有見過義兄了,就連定親這樣的大事,義兄都沒有露面,上官瀅瀅心裏不是不難過的,但是隻要義兄一來,她所有的抱怨再一次煙消雲散了。

    上官瀅瀅回頭一看,果不其然,自己房裏值夜的人已經睡得打呼嚕了。

    她微笑着起身,去屏風後面換上自己那身特製水裳,又在外面罩上一件深紫色窄袖貼身短襦,穿着撒腳褲再套上羊皮小靴子,將褲腳塞到靴子裏,整個人顯得利索許多。

    吹熄房裏的蠟燭,上官瀅瀅悄然起身,穿門越戶,從後堂下了臺階,來到緣雅堂的後院。

    義兄這一次不是在港灣邊上的臥牛石上等着她,而是靠近坐在她後院的藤蘿架下的石桌旁。

    見她出來了,義兄擡起頭,臉上的黑色金絲面具在月輝下很是明亮。

    雖然隔着面具,上官瀅瀅卻能感覺到義兄今夜的目光格外專注和溫柔,不同於以前若有若無的自矜和疏離。

    這麼好的義兄,時時刻刻爲她着想的義兄,只求她好不求任何回報的義兄

    上官瀅瀅心裏剎那間升起濃濃的歉疚。

    她規規矩矩走過去,在義兄對面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垂着頭,像犯了罪的孩子,低聲道:“義兄,對不起,我定親了”

    義兄對她那麼好,她卻跟別人定親了。

    上官瀅瀅突然又覺得這話哪裏不對她咬了咬下脣,不敢擡頭看義兄。

    義兄的氣勢卻一下子冷凝下來,剛纔的溫柔和煦好像只是她的錯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上官瀅瀅皺了皺眉頭,下意識擡頭看着義兄:“義兄,您生氣了”

    義兄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那股若有若無的自矜和疏離又一點一滴回到他身上。

    “我生什麼氣”義兄漠然說道,聲音平淡得沒有任何起伏,“你定親,我高興還來不及,爲什麼要生氣”

    “可是”上官瀅瀅飛快地瞥了義兄一眼。

    隔着面具,她看不見義兄的神情,連眼神都只能揣摩。

    義兄的眼眸總是黑得深不見底,又是在夜裏,她更是看不清了。

    “可是什麼做什麼在義兄面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義兄的聲音裏多了幾分不悅。

    “可是您剛纔剛剛見到我的時候,明明是歡喜的。但是我一說定親,您的情緒就變了,難道不是生氣了”

    這些話,如果義兄不問,上官瀅瀅是不會說的,但是如果問了,她只會說實話,不會騙義兄。

    “你以爲,我是聽見你說定親了才生氣”義兄偏了頭,打量她一眼,見她穿得單薄,沒有再怪責她。手往身後一掏,摘下自己背在背上的包袱放到石桌上,推給上官瀅瀅。

    “穿上這火狸皮披風。今天我要帶你

    去一個地方,不穿這個,恐你受不了那裏的寒氣。”

    上官瀅瀅綻開笑顏,重重點一下頭,一邊解開那包袱的結,一邊道:“義兄不生氣就好。”

    她打開包袱,看見裏面是一件雪豹的氅衣,細細的貂絨爲面,白雪豹爲裏,既保暖又防水,特別能夠抵禦寒氣的侵襲。

    那貂絨炫黑得發藍,看不見一絲雜色,整件氅衣看不見絲毫的接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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