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騎兵們像是早有準備一樣,非常靈活地一拍坐騎,前方的鉅鹿紛紛向兩邊躍開,露出了隊伍後面的一名騎兵。
那名騎兵在少女停下張嘴的同時就已經取出一個牛角一樣的物品。
狼九哥看到騎兵拿出牛角後,一向吊兒郎當的表情猛然變色。竟然是這東西鉅鹿騎兵隊顯然很瞭解蛙族人,事先就做好了準備。
那是可以發出無聲攻擊的號角,除了遠離它的攻擊距離,其他就沒什麼太好的方法對付。
偏偏他們現在不能動
蛙人少女發出“呱”的大叫時,那名騎兵也吹響了號角。
可奇怪的是號角中並沒有發出聲音,可少女發出的呱叫聲卻像是被人半途截斷一般,陡然消失。更糟糕的是,蛙人少女似乎無法抵抗號角中傳出的無聲能量,口鼻流血的抱頭倒下。
這時候就不得不慶幸三人藏身的大樹距離蛙人少女還有一定距離,而且是斜側向。
那號角發出的無聲能量似乎是定向推進,只蛙人少女和她處在一條直線上的蛙人倒了大黴。
騎兵隊伍重新歸攏,最前面的騎兵經過蛙人少女時,揮刀就向下方砍下。
跑在前面的蛙人已經有不少人停下或放慢腳步,其中一人看到鉅鹿騎兵要殺死蛙人少女時,身體掉轉用力一跳,護向少女,同時大喊:“不”
戚少言腳下也跟着一動。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真正的號角聲。
原本還有點戲耍心態的騎兵們在聽到這聲號角後,神情全都一變。
領頭者右手用力往下一揮:“另一批已經抓到,沒有我們要的人,人應該就在這批人中,圍起來逼問他們,問不出來就全殺光”
“是”騎兵們催動鉅鹿,加快速度開始圈圍這羣蛙人。
跑在前面的騎兵們越過奔逃的蛙人,形成一條弧形防線,把他們向後驅趕。
領頭者同時大聲喝問:“誰是蛙人部落酋長之子,不想你的同胞死光,自己站出來”
“說不說不說就死”之前和戚少言他們說話的青年騎兵掉轉回來,獰笑着,揮刀斬向一名頂多十歲出頭的小蛙人。
小蛙人已經跑不動了,完全是被大蛙人拖着走。
小蛙人感覺到了刀風,對方故意把速度放慢。
小蛙人側頭,下意識地伸手護頭,同時哭喊:“不要殺我”
刀鋒劈下。
人員集中,距離合適,風向正確,就是現在
戚少言手一揚,一直分神盯着他的狼九哥和石天賜稍慢一步,齊齊扔出手中紅色小木球。
有騎兵看到小木球,下意識揮刀就劈
“砰”
被劈中和砸中鉅鹿等實物的小木球紛紛炸開
“小心”
“住手酋長之子是我”
騎兵首領的呼喊聲,蛙人少女的喊叫聲,和鉅鹿翻倒的聲音同時響起。
最先嗅入迷藥的騎兵們還沒有完全昏迷,還在掙扎,可他們的刀已經提不起來。
蛙人們也紛紛軟倒。
蛙人少女手掌抓住劈下的刀鋒,沒有了主人控制的鋒利刀鋒仍舊把她的手掌切掉大半。
那名想要保護她的蛙人衝到,用力打開了那把長刀,隨後抓住少女用盡全身力氣向路邊樹林沖去。
但跑沒幾步,就軟倒在地。
親孃喂戚小子的迷藥越來越厲害了看來這小子以前對自己人還是大大留手了。狼九哥乍舌。
偷看的某吼也目瞪口呆:這人類小崽的迷藥沒完沒了了嗎明明它已經把疑似迷藥的藥粉都弄出來腐蝕了。
騎兵首領沒管自曝身份的少女,而是朝着路邊大樹就扔出了迴旋刀,同時大喝:“是誰出來”
隨後,幾把迴旋刀同時飛向大樹。
這是什麼迷藥怎麼這麼厲害屏住呼吸的騎兵首領心中暗驚,哪怕他已經及時屏住呼吸,可是他還是感到了昏眩感。
他的鉅鹿則直接跪倒在地上,低着頭不住哀鳴,慢慢的,頭垂下不動了。
騎兵首領一個打滾從鉅鹿身上下來,手握長刀迅速形成防衛姿勢。
和他同樣沒有被迷藥立刻影響的還有四五名騎兵,這些騎兵全都從鉅鹿身上跳下,集中到一起,布成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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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號角吹響。
“殺”狼九哥抓着戚少言輕輕一拋,躲過迴旋刀,和石天賜一起撲殺了下去。
只看這些騎兵出手的狠辣程度,就知道彼此雙方之間不會有迴旋的餘地。
而且他們雙方還照過面,就算他們現在離開,但只要這些騎兵還有些腦子,就一定會把動手的人想到他們身上。
而大勢力想要查清他們的底細、找到他們的人並不會太難。只要一紙懸賞,他們就將寸步難行
戚少言在地上翻了個跟頭,爬起來。
狼九哥殺向那騎兵首領時,順手把綠色小木球拋給了說自己是蛙人酋長之子的少女。
“狼九哥”一名蛙人突然發出驚叫,等叫完才露出後悔表情。
“銅章獵人。”藉着月色,青年騎兵也認出了狼九哥三人。這青年也夠狠,發現自己中了迷藥後,竟趁着還有一絲氣力,硬是用長刀捅了自己大腿一下,用疼痛迫使自己清醒。
他還想用這種方法把其他騎兵也給弄醒。
石天賜沒給他這個機會,抓起地上一把長刀就砍向此人腦袋。此人必須殺,對自己夠狠的人,對別人只會更狠。
青年騎兵沒有閃過,帶着滿臉不甘心和忿恨死去。
“住手”騎兵首領揮刀擋住狼九哥的利爪,他的身體力量正在快速流失
該死,這到底是什麼藥爲什麼這麼厲害他們都是受過迷藥耐受度訓練的人,普通迷藥對他們根本沒有效果。
戚少言:你以爲村裏爲什麼這麼重視我這麼一個戰五渣爲什麼我老爸老媽和大長老他們都放棄繼續訓練我就因爲我配的傷藥比別人好屁
騎兵首領還想掙扎:“獵人,這不關你的事,你們現在離開,我九色鹿族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信你纔有鬼狼九哥用纏鬥纏住幾名最厲害的騎兵。
鉅鹿騎兵們一旦離開他們的坐騎,殺傷力一下就減了大半。
“住手你真的要跟我們九色鹿族結仇嗎我們的人馬上就到”騎兵首領眼看同伴一下死傷大半,又急又恨。
“聽到沒快點他們的人手很快就到了”狼九哥催促起石天賜。
石天賜找到那個不能發出聲音的號角收入懷中,這才加快揮舞長刀的速度,凡是他走過的地方,所有躺在地上不能動的騎兵們都含恨而死。
死掉的鉅鹿騎兵非常不甘心,他們明明那麼強大,他們還有很多厲害的招數和武器沒有使出,如果正面對敵,別說銅章獵人,就是銀章獵人也不一定能這麼輕鬆地幹掉他們。他們死得太憋屈
但再憋屈他們還是死了,石天賜收割起生命來沒有半絲猶豫和手軟。
戚少言看着這樣的石天賜呆了呆。石頭有這麼冷酷嗎總覺得這個石頭不像他平時認識的那個石頭。
“唔呃”被掛在鹿角上的疑似治療者魯叔還沒死,他的慘哼驚醒了戚少言。
少年不再耽擱,忙跑過去救人。
蛙人少女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掌抓過綠色小木球,顫抖着打開,嗅到裏面刺鼻的味道,麻痹的身體立刻生出更多力氣。
“抹到鼻子下面,只要一點點就可以。”戚少言經過她身邊時提醒。
少女有了力氣,第一件事就是喊:“不要相信他們他們是惡魔他們想要逼我們進入黑霧廢墟他們自己說了這是一次祕密行動,所有查知他們行動的都會被他們殺死他們殺了好多人,他們殺了好多人”
蛙人少女想哭,強行忍住。她挖出解藥抹到中年蛙人鼻子下面,再讓中年蛙人去救其他蛙人。
而她自己則站了起來,她要把還活着的鉅鹿騎兵全部殺死
戚少言沒去管戰鬥,他向來不負責戰鬥,他的職責是治療,他也一向把自己當治療者看。
狼九哥耳朵一動,聽到了沉悶的奔蹄聲,夜晚,有一點聲音都傳得很遠。
時間要來不及了
“其他人全部進入樹林快”狼九哥想速戰速決,對蛙人吼完又對少年吼:“速度地幹”
戚少言秒懂,臉都沒轉地拋出幾隻黑色小球,迷藥已經用完,只有毒藥了。
這毒藥不是速死型,只會讓人在中毒後皮膚痛癢難忍,沒有解藥就算洗澡都沒用,只讓你恨不得把全身皮膚都抓爛。
狼九哥甚至不敢去接戚少言拋過來的黑球,還好他用過幾次木球,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氣纔算安全,當下使了個巧勁,用尾巴把幾個木球掃向想要逃跑的騎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