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命陰倌 >第二十五章 佛血渡鬼
    接下來,靜海的舉動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他竟揪着張寬,“啪啪啪啪”反正扇了張寬七八個大耳刮子。

    附在張寬身上的水鬼像是被他打蒙了,竟忘了反應。

    靜海扇了一陣,像是還不解氣,居然一咬牙,揪着張寬的頭髮,硬生生將他從浴缸裏拖了出來。

    靜海將他往地板上一丟,抹了抹腦門上的汗,忽然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嘿嘿嘿嘿,離了水,我看你還能怎麼辦”

    我緩過神來,這才明白老和尚的用意。

    我說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暴力呢,原來是憋着壞呢。

    水鬼剛被我招來,怕是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先捱了一頓嘴巴子。

    靜海趁着她暈頭轉向,硬是把她從水裏拽了出來。

    水是水鬼存在的根源,一旦離了水,如果沒人超度,時間長了自己也會灰飛煙滅。

    這老和尚,真是夠狡猾的。

    靜海收起笑容,瞪着被鬼附身的張寬厲聲說:

    “你如果只是想找替身也就算了,要是在水下覺得寂寞,勾了人的魂魄下去作伴,佛爺也懶得和你計較。可你偏偏只是勾了他的靈識,迷惑他以爲在和你歡好,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你就不怕遭雷劈嗎”

    水鬼離了水,竟並沒有顯得恐懼,而是滿眼怨毒的瞪着陰了自己的老和尚,咬牙切齒的說: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我要他死,要他們就算來生再投胎,也要變成白癡”

    “嘖,你這叫什麼鬼話男人得罪你了”竇大寶擰着眉毛說道。

    靜海冷眼看着女鬼,冷冷的說道:

    “別說佛爺沒給你機會,有什麼仇怨,你現在就說出來。如果情有可原,佛爺就放你一條生路。要不然,佛爺就送你上路。”

    女鬼慘然一笑,“有什麼可說的,天底下的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嘴上說不說,卻仍是將滿心的委屈和怨恨傾訴了出來。

    原來這女水鬼生前是市裏一家國營單位的職員,收入很是豐盈,但因爲某些原因,年過三十還沒有成家。

    後來在網上認識了本市一個比自己小七歲的男人,兩人先是在網上交流,後來見了幾次面以後,很快就陷入了熱戀當中。

    說起來這男的絕不算什麼好東西,就是個無業遊民。

    但女人一旦對男人傾心,其它的便都可以無視。

    兩人在一起後,男人基本上就是喫她的,花她的。

    這男的也是生了一張油嘴,不要錢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整天掛在嘴邊,把個女人哄的見天暈暈乎乎的。

    兩人同住在一起沒多久,就登記領了結婚證。

    有一天這男的就對女人說,有朋友從詹家口回來,說那裏風景不錯,要和女人一起去遊覽一下,還頗有深意的囑咐女人,讓她帶上最性`感的泳衣。

    兩人到了詹家口,白天遊玩了大半天,傍晚的時候,見天陰沉下來,女人就要回旅館。

    這時男人卻指着水庫笑嘻嘻的對她說,自己想游泳。

    想到男人再三囑咐自己帶上最性`感的泳衣,再看看男人曖``昧的眼神,女人立刻就明白他想幹什麼了。

    自己的小老公平常就是很有情調的,女人雖然水性不怎麼好,但也不想掃他的興,當即就找了個背靜的地方換了泳衣。

    女水鬼說到這裏,抹了抹眼角:“那時候天開始下雨,而且越下越大。他水性好,所以我也不怕,我還覺得在水裏、在雨裏很浪漫。我們瘋狂的我根本就沒感覺到,他把我帶到了深水裏。他明知道我不怎麼會游泳的”

    “然後呢”司馬楠忍不住問。

    女鬼慘然一笑:“還有什麼然後做完了,他忽然放開了手,自己轉過身游上了岸”

    “這根本就是謀殺”司馬楠身子不自禁的發顫。

    竇大寶氣哼哼的說:“你們已經結婚了,你死了,你的財產就都是那個雜碎的了”

    我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就像司馬楠說的,這的確是一場謀殺。但卻是一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謀殺。

    “把那個男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告訴我”靜海忽然對女鬼說道。

    “你要幹什麼”女鬼疑惑的看着他。

    靜海眼皮一翻:“放過被你附身的這小子,佛爺超度你。你在忘川河邊等着,用不了三天,佛爺就送那個雜碎去找你。你們有什麼仇怨,到了下邊再掰扯”

    竇大寶朝女鬼點點頭:“你跟他說吧,這老禿這大和尚是降頭師。讓他給那雜碎下個降頭,那雜碎就死定了。”

    “真的”

    “真的”竇大寶用力點頭。

    靜海兩眼望天,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樣子。

    女鬼怔了半晌,忽然搖了搖頭:“算了,讓他活着吧。”

    “爲什麼”司馬楠不可置信的問道。

    女鬼笑了,眼角卻流下兩行晶瑩的淚水:“我到現在才發現,我只是覺得委屈,現在有人知道我的事,我我忽然間覺得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我不恨他了,我恨不起來,我愛他。”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唉,又是一個傻孩子。”

    靜海仰天長嘆了一聲,轉頭對竇大寶說:

    “這女娃也是可憐,和尚請小佛爺賣我個面子,給她一滴你的佛血,就讓她清清白白的來,清清白白的去吧。”

    我和竇大寶同時一愣,靜海一直都說竇大寶是小佛爺,卻只解釋說,他是九世的老處男。什麼佛血、清白來去,我和竇大寶真是摸不着頭腦了。

    “反正你只要給她一滴你的血,她就能入輪迴,而且來世還有別人沒有的福緣”靜海不耐煩的說道。

    這老和尚和瞎子還不一樣,瞎子是習慣性的故弄玄虛,靜海卻是什麼都簡單粗暴,對很多事都懶得細說解釋。

    我把已經虛弱的不能動彈的水鬼抱進浴缸,竇大寶咬破手指,把血滴進浴缸裏。

    一個樣貌普通,但面容十分恬靜的女人身影從張寬的身體裏浮現出來,在水中微笑着朝我們點了點頭,接着就不見了蹤影。

    “呃”張寬緩緩張開眼睛,“腰好酸爸、媽,表姐我怎麼在浴缸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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