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那个顽劣的少年已然不见。
伤痛是成长最好的催化剂。
让秦庆之没想到的是黄子安老爷子也跟着一起来了。看到秦庆之走了进来。
黄老迎了上来。躬身行礼道：“见过王爷”
秦庆之连忙扶住，“黄老怎么来了“
“听说皇上有旨意让越儿进京读书。老朽不明所以，顺道来问问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老先坐。这个事情本王也不是很清楚”
黄子安落座，“王爷是清楚水师目前的状况的。硕言还在狱中。也不知怎么发落。可老朽心里明白。硕言这爆烈性子估计是再也不适合指挥水师了。我五姓几个老人合计了下。正准备上书皇上，给越儿讨个封赏。那世袭的水师都督衔是不是可以补实缺了“
秦庆之喝了口茶，并不言语。
这番话的意思很明了。秦越要接管东南水师了。知会朝廷一声罢了。
这是秦家的天下秦庆之很不爽。
黄子安接着道：“老朽知道南王刚刚从闽州府衙回来。老朽也知道王爷为硕言做了许多。但是在五姓看来，硕言没什么错老朽也断言，在闽州百姓看来，东南水师没错只是犯了朝廷大忌老朽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接受这个结果。只是五姓有血性，这个必要的时候必须发出声音。越儿接管水师就是我南州五姓的极限。否则，老朽只好作最坏的打算了“
秦庆之剑眉一扬，“你这是在威胁朝廷威胁本王喽”
黄子安不懂声色，“久闻王爷对越儿这个义子，甚是疼爱。视如己出如果传言是真，那就只是家务事了。谈不上威胁”
秦庆之闷哼了一声，“本王也久闻黄子安黄老爷子老道睿智，水师的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今日看来传言不虚”
黄子安起身行礼，“这么说王爷是答应了“
秦庆之闷哼了一声。看了看厅堂中一直安坐的秦越，“那两万私兵编入南王卫。”
黄子安踌躇了下，“本来就是迫于生计不得已为之。既然王爷如此照拂五姓子弟。有何不可”
黄子安再施一礼，“老朽代表五姓谢过王爷既然如此，越儿可以不去京师了吧五万水师不可长期无主”
秦庆之摇摇头，“圣旨就是圣旨。你看越儿现在这个样子，换个环境让他缓缓吧再说越儿才十五，太早了些”
黄子安欲言又止。
秦庆之继续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那是多余的。神射营满编五千人已经在去往京师的路上了。”
黄子安在施礼，”既然如此。老朽就不多说了。只是归期几何呢“
“十八”
“三年之期老朽与王爷约定了”
秦庆之点头。
黄子安拱手，“那老朽就先行告退了。”
秦庆之缓步走向大厅。秦越起身见礼，“义父“
秦庆之爱怜的抚摸着秦越的头发，“你才多大。眉头锁得这么紧做什么”
秦越不语。
“知道你要去京师了吗”
“八岁就上船在海上漂泊。字都不认识几个。这怎么行。好好去京师读几年书。在京师长长见识。眼界宽阔了，就没这么多儿女情长了。”
秦越迟疑道：“可我还要为我娘守孝呢”
“你的出身，注定了有很多事会身不由己。有这份心就好你娘会明白的”
秦越似懂非懂的点头。而后解下了腰间的青锋剑，”义父。还给你“
秦庆之摇头不接，”带着吧此去京师。不说多险恶。总怕有些不长眼的。这把剑能亮瞎他们的狗眼少许多麻烦记得，不要离身你简哥哥也在京师，遇到什么事了，尽可以去找他还有你张大叔也会跟着你一起去京师。凡事多跟他商量义父不在你身旁。你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秦越这回听出了满满的关怀。狠狠的点头。
秦庆之笑了，“还有记住能由着性子来的时候尽管从心所欲。不然，就算是统领水师，或者裂土东南又有什么乐趣呢”
秦越有些懵了。
运河绵长三千多里。连通五江三水，沿天幕山脉一千余里。经吴州，越州，襄州抵达怀山入通北河。
通北河往东入通州，可到京师。往西穿中州直达清水。
清水往南可经潭州到闽州而入南海。向北经射阳到益州而后达州。通西域
身处闽州的秦越并没有朔流而上。沿清水逆行实在太慢。而且耗费巨大。
秦越上的海船到了吴州。登上由五姓特制的江船沿着水流平缓的运河北上。
半月后。舞着硕大的秦字水师旗的江船驶入了通北河。
秦越每日里只是在房中睡觉。或者搬个板凳坐在船头看风景发呆。
张大看在眼里。也劝过几次。但是效果不大。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秦越立在船头看着船只慢慢右行。眼前霍然开朗。
见惯了江南起伏不定的丘陵风光。第一次看到了北地宽阔平原和雄奇山峰。由不得不心情好一些。
秦越指着远方通北河边一处山势峻峭，壁立一仞，立面如削，高耸入云的山峰问道，“大叔，那是什么山啊”
张大看了看，”浮云顶”
“名字还真是贴切。山顶真是在云里。”
“是啊险峻陡峭的很。天幕山脉最高的主峰。据说山上有神仙”
秦越好奇道：“真的吗”
“传说而已。但是听王爷说过。山上有个不知名的门派。艺业惊人都是些道姑”
“有多厉害啊义父都打不过么“
张大挠头，“你可别说是我说啊王爷确实在上面吃过亏”
秦越笑了笑。貌似是这趟旅途中第一次笑。
秦越又指向浮云顶对面那座像是伸出两只手的山峰道：“那又是什么山呢”
“那是怀山”
“怀抱的怀吗“
“是啊你看那两道延伸出来的山峰。就像是一个人伸出双手张开怀抱其实山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不知道多少朝以前，人们在这里发现了铁矿。于是不停的开挖，两边都剩下了形成了双手。中间现在还在挖呢我朝大部分的兵器都是产自这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