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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借一步,倒也没有走的很远,只是压低了声音,旁人确是听不分明的。

    苏修的视线毫不避讳地落在许朢舒的袖口上,直言道:“既然凤宸信任你,那你来北塞做什么我也不会无故干涉,只不过回京一事,需得晏晏自己同意才行”

    顺着苏修的视线,许朢舒也看向了那些突兀地盘在自己袖口上的绣纹,它们甚至还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许朢舒挑了挑眉,他就说凤宸那家伙怎么非得让他穿着所谓的战袍来北塞,毕竟这华丽的金丝绣袍真不是他的风格,原来旗开得胜是假,过了苏修这关才是真。也是,下了那样的密令,苏修必然盯着每个从京都来北塞的人,要是真在苏修眼皮底下行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还真是有些难度。

    许朢舒不禁感慨起了凤宸的好运,到底是何德何能能让苏修这样的人,信任至此啊

    任是心思良多,许朢舒也只是简单地回了句:“苏将军多虑了,自然以公主的意愿为重。”他自然是希望那位小公主下多留几日的,要是真早早地回了京,他岂不是白走了这一遭再说了,迫着吴先杞的压力,他可是一路快马加鞭来的,舟车劳顿怎么形容的了他的苦闷

    “还有,晏晏的身份还请许公子保密。她的身份在北塞着实危险了些。”索性老吴和云卫都是自己人,将军府的门卫也离得远,应是听不到许朢舒说的那句话。苏修思来想去,也只有许朢舒这个人要提醒一番。

    听着苏修这一句句的,许朢舒的眼睛里不禁就溢出了点笑意,若不是知道眼前这位少年将军其实也曾罗衣飘飘,他都要以为苏修对凤安歌“情难自拔”了,有点忍俊不禁,调侃道:“这是自然的。只是不知苏将军这番情意,公主殿下可曾知晓”

    “嗯”还在细细思索有没有什么漏掉的苏修一愣,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而后立马就炸了,怒道:“休得胡言”

    应着苏修这声怒,许朢舒脖子泛过一阵凉意,一边赶忙拱手一礼以示歉意:“是在下失礼了,公主之事,苏将军大可放心。”一边不禁开始自我反省:失礼了,失礼了,虎须还是撩不得。

    说来说去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苏修郑重地叠手对着许朢舒作了一礼道:“晏晏性子跳脱,还请公子多照拂两分。”其实这句话着实不该对着才见面的许朢舒说,只是她方才见着晏晏一见到许朢舒便又怂又乖的样子,想许朢舒较之大伯而言,应该于她更有威信力。只是思虑着,许朢舒此行另有所图,怕不愿意多插手晏晏之事,才多此一举。

    许朢舒亦回礼道:“自当尽力”当然,许朢舒若是听得苏修的心声,怕是会回一句:那可是凤宸的妹妹,岂敢不管再麻烦,这包袱他也得驮着。

    这边凤安歌见着两人谈话结束,赶忙就跑了过去,却是直接忽视了一旁的许朢舒,直冲苏修怀里。许朢舒看在眼里,也不甚在意,这丫头片子从小不待见他,顿了顿脚步,便朝着苏伏承走了过,默默安慰自己还是正事比较重要。

    凤安歌都不管怀里的狼崽子了,扒拉着苏修,万分不舍,要哭不哭,“苏修哥哥,你能不能别走啊”不舍得哇呜呜呜~

    苏修虽是下意识地接住了凤安歌,但是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跳出来了许朢舒的那句“只是不知苏将军这番情意,公主殿下可曾知晓”是以,下一刻她便将人给拉下去扶直了,而后皱眉,严肃地说:“站直了站没站样~”本是凶恶,但见着凤安歌瘪嘴,生是拐了弯,最后四个字是咕哝出来的

    有戏这下,凤安歌是开心了,又不依不挠地扒拉上去,说:“你得记着来接我啊”

    “不会忘的。”

    凤安歌知道苏修是要去打仗了,才把她给送到郓城来,她担心苏修战场危险,但又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于是一脸担忧地憋出了一句话:“多关照一下你脖子上那个圆圆的东西”项上人头很重要啊

    苏修惊,摸了摸脖子上的假喉结:“”没掉啊

    辰时都未至,苏修就带着吴先杞离开了,云卫她留给了凤安歌,这样能安心一点。

    来时的两人荡着马蹄,步履悠闲,似乎岁月静好。

    去时亦两人,但却马踏青石,如闻金戈铿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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