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霍姆林斯基曾经指出,儿童有他们自己的善恶和荣辱观念及人的尊严观念;有自己的美的标准和时间尺度,“要进入童年这个神秘之宫,就必须在某种程度上变成一个孩子。只有这样,孩子们才不会把您当成一个偶然闯进他们那个童话世界之门的人,当成一个守卫这个世界的看守人,一个对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都无动于衷的看守人”。他认为,教育首先应该是“跟孩子精神上的经常交流”,如果跟孩子没有共同的兴趣、喜好和追求,那么通往孩子心灵的通道将被堵死,真正的教育者都应该具有这种深入儿童精神世界的本领,“只有那些始终不忘自己也曾是一个孩子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教师”。秉承苏霍姆林斯基对儿童世界和儿童教育的科学认识,杨红樱认为:“一个为孩子写作的人,如果不能进入孩子的世界,那这样的写作,无论多么努力,也是毫无意义的。”这是一种朴素的童心创作的儿童文学理念,杨红樱站在儿童的立场上,用诗意的童心去引领儿童的发现,用符合儿童天性的游戏方式引领儿童去经历,用尊重儿童的“对话”引领童心自由的表达,精心为孩子们调配着滋养心灵成长的精神食粮。杨红缨始终坚信,儿童文学作家“要始终有一颗童心,只有这样才能写出精致的好作品”。秉持童心、回归童年状态的写作使杨红樱能“‘感到内心中的坦率、天真、孩子的单纯以及某种神圣的东西’。只有达到这样的境界,她才能始终以儿童的眼睛去观察,以儿童的心灵去体会,以儿童的思维去把握,并以儿童的标准去剪辑,以儿童的语言去表述,这样才能使儿童感到读她的作品就是在读自己的生活、自己同龄人的生活”。(王泉根语)哈珀·柯林斯出版集团中国市场发展部总经理周爱兰同样也认为杨红樱的作品把握了儿童的心态,贴近儿童的生活,写出了儿童心灵里的东西,是儿童所需要的。一个成人作家要深入儿童的内心世界,没有一颗童心、没有与儿童做朋友的诚恳是不行的。杨红樱始终以一颗快乐童心营造着一种轻松愉悦的艺术氛围,暴力与沉重一直不受她的青睐,儿童快乐的天性、人与人之间纯洁的情感以及世间的温情,才是其文学创作的一贯主题。温暖、欢快、昂扬是她作品中特有的基调,这不是创作者故作姿态的“平易近人”,也不是对儿童居高临下的“感情恩赐”,更不是为了达到某种功利目的而采取的“情感投资”,而是一种真诚的、平等的、伙伴般的儿童情怀、童心性情的真实流露。
三、游戏精神——通向孩子心灵的道路
在一次北京签售会上,一个男孩怀疑地问杨红樱:“这书真是你写的吗?你怎么知道我们的生活?”这话既是对作品的肯定,也是对其“破解童心”的创作思想的肯定。杨红樱怀有一颗真诚为孩子的童心,一直努力寻找通往孩子心灵的暗道。“好像有一条暗暗的通道,使我在写作的过程中与孩子融为一体,成为他们的代言人。”从儿童的视角来看,对儿童“游戏”天性的理解就是这条“暗暗的通道”,杨红樱文学创作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就在于对“游戏精神”的张扬。
喜欢游戏是儿童永恒的天性。游戏与儿童有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关系,在儿童的生活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是儿童成长过程中不可缺少的精神营养素。儿童文学评论家朱自强先生认为:“游戏之于儿童,是其生活本身,游戏的意义即生活的意义,游戏是纯粹的生活,生活是纯粹的游戏。”从本质上来说,儿童生活就是一种游戏生活,游戏是儿童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如果说食物仅仅是我们生理成长的客观必需,而游戏则迎合了儿童生理和心理发展的双重需求。苏霍姆林斯基指出,世界通过游戏展现在孩子面前,儿童的创造才能也常常在游戏中表现出来,没有游戏就没有、也不可能有充分的智力发展。游戏是儿童对待世界的基本方式,是儿童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一种手段和途径。在各种各样的游戏活动中,儿童获得对生活世界的认识,获得与人交往的基本能力,获得丰富独特的情感体验,从此种意义上说,游戏推动了儿童身体的发育和心理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