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太子妃跪求和离(穿书) >第 66 章 第65章 他要选秀
    李纹抬手搭在她的肩头,用衣袖替她挡穿堂的凉风,二人相拥着走进殿内,在饭桌前坐下,让思柳将饭菜拿回典膳局热一热,换新的茶水上来。

    林心愿焦急了这半天,终于能问他:“殿下,立政殿那边,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李纹将当时的情况概括地讲给她听。

    她直皱眉头,叹息道:

    “也就是说,皇后娘娘本就有小产迹象,因此,腹中的龙嗣,还是没能保住……”

    没说下一句“也算是报应罢”。大概不仅仅她,李纹与许多旁的人也都这么想,只不过嘴上不好说出来罢了。

    林心愿又问道:“那皇上如何了?”

    李纹默了默,答道:“皇上急火攻心,呕了血,当场昏厥过去,众人于是又陷入一片混乱。”

    林心愿惊讶:“皇上晕过去了?”

    李纹点头,道:

    “幸好皇上很快苏醒过来,只是意识还不清晰,朦胧间就将孤唤到床前,说了些想要尽快传位的胡话。”

    他还瞒了许多细节,兴庆帝除了退位的话,还讲道要抓紧给他选秀,这样他以后登基时,不至于后宫里空荡荡只有一个太子妃,丢了脸面。

    兴庆帝做主,他认为自己作为太子,再不情愿,也只能认命了。就像从小到大时做的那样。

    这些事,他暂时还不敢跟林心愿坦白。

    她擅长胡思乱想,之前还将他与袁紫璇当成苦命鸳鸯。只怕他一说选秀,她即刻就能摆出和离书,收拾好包袱,逃跑去寻那僧人。

    他分明说过的,自己不可能碰别的女人,她为甚么不相信他?

    是因为还不够爱他么?不,她不是不够爱他,而是还清楚记得他的坏,记得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好。

    哪个地方?她心中似乎存在着一个故乡。是朝阳县么?那里有她不堪回首的过去,为甚么她会盼望着回去?

    半晌,才听见林心愿干巴巴地道:

    “哦,传位!也即是说,殿下就快要做皇——”

    李纹吻住了她,将她逐渐揉进怀里……两人都有些喘,他拿衣袖揩拭她吻糊了的唇脂,浑然不在意胭脂粘在衣物上,就难以洗净了。

    他道:“有些话,即便是事实或即将是事实,依然不适合说出来的。”

    李纹觉得自己更像在逃避甚么,仿佛她把那句话说完以后,紧接着就要对他说:“那到时,我就可以与你和离了,再见!”

    林心愿有些偏题地心想,譬如“我爱你”的话么?

    她点点头,乖巧道:“臣妾省的。”

    李纹笑起来,与她再闲聊了会儿,林心愿让刘公公将布丁抱给她,正好典膳局将饭菜热好了,思柳她们端上来在桌上逐一摆开。

    两人用完饭后,一起去沐濯,足足洗了有一个时辰,才从浴池出来。

    来往的宫人只见太子亲自扶着太子妃,往寝殿的方向慢步走回去。

    太子妃嘟嘟哝哝,甚么“没吃……药丸……”“快回去吃……”,似在嗔怪太子,太子却温柔地笑,太子妃反倒更气,抡起拳头,不停地锤太子的手臂。

    听见太子笑道:“跟猫儿使猫拳打人似的。”

    ******

    “家丑不可外扬”,兴庆帝将袁皇后的事硬生生压下。

    但安王李绍这边,与袁皇后是亲母子关系,手下又有人安插在第三七司,很快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他怒不可遏,将茶水打翻在地,连骂了好几声:“阴险小人!”

    没敢对李纹指名道姓。

    屋外有小厮、婢女听见动静而入屋来,诚惶诚恐,来不及问发生了何事,被他连带着传报的人,尽数赶了出去。

    他自己关在屋内,胡乱发了好一通的脾气,冷静下来时,满地狼藉。名贵的花瓶、墨砚都成了碎片,棋盘翻倒,黑白棋子撒落在旁。

    李绍在榻上,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随后将那传报的人又传唤进来,道:

    “我记得,第三七司里有个人叫第八,就是那天在茶楼里对我不敬的。我还记得,你在给我的信上提到过,第八镇日傻乎乎的,居然让太医院的白医官怀上了孩子。”

    那人恭敬答道:“属下确实提过此事。”

    “那很好,”李绍笑道,“去将那白医官悄悄地剥净了,扔到观宇庭的池塘里。”

    那人有些迟疑,依然应下来。

    紧接着,李绍又道:

    “还有,你曾与我写到过,他有一天,突然将孟太医叫了过去,平日又总是搀扶着她走路,你便猜测,她可能也怀了身孕。

    “她是否真的有了孕,我现在已经不想管了。总之,你趁机在她每日吃的药里,偷下些堕胎的东西,一点点就足够,否则被那帮太医发现。”

    刚刚说完,他忽然反悔:“不,不用了,她是无辜的,别伤了她。”

    下一句却又改了主意:“你尽管去做罢,既然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并不在乎我,那我也不必在乎她。”

    ******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快要立冬了。

    大昭近些年开始种白棉花,从南方一直往北传,原本人们只用棉花来做被子,也不知是哪家成衣铺开的头,突然都做起了棉袄。

    棉袄御寒,只是棉花还很难得,所以卖得贵些。

    皇宫不差钱,于是上至皇帝的妃嫔,下至太监、宫女,怕冷的人都换上了棉袄。

    其中就有林心愿,不过她的“怕冷”,与别人的不太一样,是太医院说她身子还很虚弱,不能受寒。

    李纹便很看不得她衣着单薄,有时候,尽管殿内烧着炭火,她又不出去,他仍然逼她将棉袄套上。

    这天,李纹早起去上朝了。

    兴庆帝至今卧病在床,不能亲临朝堂,重担子一下子落在了他肩上。好在有许多年观政的经验,加之有宰相辅佐,倒也撑住了场面。

    朝堂上,虽然少了兴庆帝,他与大臣们将政事处理得井井有条。

    林心愿知道他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难得出到心昭殿外,搬了张椅子,坐在了柱子后边,捧着《本草纲目》的某卷,又在读。

    思柳劝不动,只得伺候在旁,为她挡风。

    正读着,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是三个宫女往这边走着,边在闲聊。

    “……还是太子妃娘娘温柔。”“是呀!”“嗳,我听说下个月就要选秀了,也不知到时东宫里新进来的主子,难不难伺候!——”

    “彩蝶!”

    思柳一听话头不对,连忙大声打断了。

    然而,话已被林心愿清楚地听进了耳朵里。

    东宫里要选秀……她呆愣住,连厚实的一卷书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都没有注意到。

    彩蝶自知说漏了嘴,害怕不已,与另外两人慌慌张张对林心愿行礼,自己又是请罪,又是辩解道:

    “娘娘,方才奴婢说的那些话,都是道听途说!”

    其实在东宫里,恐怕也就只有镇日窝在心昭殿的太子妃,不知晓选秀的事了罢!

    也不知太子在想些甚么,将此事对太子妃瞒下了,也不许她们议论。可是,太子妃总有一日会得知的,不是么?

    彩蝶非常委屈,在心中想道:

    “太子妃身材娇小,坐在柱子后边,又被思柳挡住了,我怎么看得见她在?早知道,我就不往这边走了!唉,都怪她们,非要拉着我说话!”

    林心愿不说话,只是微弯下腰,将书捡起来,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她没有立即直起身,而是就这样半弯着腰,低垂了头,仿佛在盯地板上头发的影。

    思柳见状,自作主张赶走了彩蝶她们,返回来宽慰她道:

    “娘娘,彩蝶也说了那些都是道听途说,娘娘别乱想,不如先等殿下回来,届时亲自跟殿下问个清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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