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帮我摇人。今天，程小爷我要开荤。”
从裤口袋里掏出手机，霸气地丢给乔渡生。
“通讯录第一组，群发短信，告诉他们，我在金悦洗脚城。”
乔渡生对现代电子科技不太热衷，随手捏起一张掉落的黄符。在半空划出一个圆弧，“符随吾意，径传九天。去！”
好奇地看着黄符在空中不断地旋转，像在拨打老式电话一样。程因疑惑，这能准确传递到人吗？
乔渡生肯定，“你在心中默念要召唤的人，不来也得来。”
真的，假的？小小一张黄符，功能齐全。程因又开始不正经了，嘿嘿一笑，“这么好的东西，一家人要互相分享。以后我要是想找你，能不能也....对吧。”
见程因眼巴巴的模样，没由来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乔渡生随手变唤出一块木牌，“你未曾修道，即便教你口诀，也没法奏效。这木牌能破三千界屏障，上之九天，下达黄泉，只要你心中想起，我便能感受到。”
为防止程因滥用，乔渡生再三强调，“此非人间之物，万不得已，不可使用。”
程因噢了一声，心里头念名字念得太起劲，念出了声。
“喂喂，老庞，金悦洗脚城，干架。潘飞，老周，冲熊，孙麻子，王油条......”
前几个人，还有点战斗力。乔渡生也认识，就当是锦上添花。这，孙麻子，王油条是谁？“
能想起来的人，程因都念了一遍。不知怎么回事，想到乌脚巷，把庞天康、赵嘉年两个小朋友的名字也念了出来。
当下，一拍腿。坏了，今天周五，两小孩在学校上学。
“那个，有没有撤销功能？”
乔渡生轻叹口气，缓缓到，“下次使用，一定要谨慎。”
“黄老，呸，不能叫他来，他得守在湘湘家。”
程因认识的人三教九流，噼里啪啦念了一大堆名字。还觉得不保险，咬咬牙，“要不咱们把蒋警官也喊上。到时候打不过，还有个人救命。”
不等乔渡生反对，程因自顾自地把身子转过去，狠踹一脚躺在地上装死的李建发。催促他叫个车，要滴滴专车。
“敢点拼车单，我抽死你。”
李建发还没搞明白乔渡生跟程因是一伙儿的，求乔渡生救他。简直刷低了人类智商的下限。
程因大吼一声，“小爷我时间不等人，快点。”
“慢着，他来时，有汽车接送。”
不用细想，从程因把李建发坑进巷子里爆打，再到李建发一五一十交代湘湘的来历。远在金悦洗脚城的高源早已收到消息。这会儿必定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好好收拾程因。
乔渡生劝阻程因，没必要搭上无辜人的性命。“这事，我自会替你处理。安心回湘湘等候，不消半个小时，定把湘湘的生魄带回。”
他的本事有多大，程因当然清楚。但他必须得去，他对湘湘的愧疚，只能用一些微不足道的行动做弥补，来换取他内心的安宁。
说罢，单手拎起李建发，丢进出租车。
金悦洗脚城是一座只活在夜里的城。白天的街道静悄悄，来往的只有几个外卖小哥。然而今天却一反常态，远远数百号人聚集在街道的中心，一家名叫皇家至尊的KTV。
那边声势浩大的集合人马。
不慎路过的行人加快脚步，恨不得脚下踩风火轮，马上离开金悦。生怕多停留几秒，就被当做袭击的目标，痛打一顿。
这边坐车赶到的程因压着李建发，跟乔渡生大摇大摆地进了金悦洗脚城。
“阿生，好像热闹看。”
一个大光头，恬着仿佛怀胎十月的大肚子，站在KTV的台阶上，吐沫横飞训斥手下的迟到的弟兄。
“高老大不高兴，咱们都没好日子过。来的那小子，没什么了不起的。小流氓都算不上。”
边上另外一组人马知道点内幕。隔空插话，“好像是乌脚巷那边，一个卖纸扎的。”
紧张不已的小弟们听说就是个开店的穷B，瞬间松口气。争先恐后，往自己大哥前面钻，要求当先锋，好好表现一番。到时候，有幸被高老大看上，以后钱途光明。
程因听见自己的评价，积极发言，“穷是穷了点，其他的没毛病。”
光头大哥看这个小弟，眼生，以为是新入伙的。
“洋洋抖抖，都给仔细着点。”
乔渡生差点忍住，笑出声。连流氓头子都嫌弃程因过于流里流气。可见他这人有多吊儿郎当。
程因一挑眉，那是，小爷我不用伪装，妥妥就是一个混世大流氓。小声嘟囔，“流氓不抖，那能叫流氓。”
叭，大哥当场甩了程因后脑勺一巴掌。
“高老大说了，让你们用点心，那就多用点。谁再他妈废话，就别跟着高老大混。”
这个超没眼力劲儿的小弟程因再度开口到，“大哥，我就认准你，就跟着你混。咱们就是凑凑数，真打起来，你还真指望，我们往前冲。”
程因这话是现场大部分人的心里话。高老大给的钱再多，命就一条。除了少数几个骨干成员，大家纷纷愉快的决定，到时候随便假装打一打。打的赢就打，不过赢，马上跑的心态。
眼看军心涣散，光头大哥一脚踹开程因，“你他妈是卧底啊，专坏自己认志气。”
可不就是么。程因露出八颗牙，嘿嘿地笑。随手抢过身边一个小弟的香烟，替光头大哥点上。“大哥，我怎么听说对方不好惹。”
为了达到不战而胜的目的。程因对自己进行了全方面的升级，以及包装。
“那小老板可是开纸扎铺的，卖的还是乌脚巷最好的纸扎。”
这话着实吓唬不了人。
光头大哥不屑到，“卖纸扎怎么了，你还怕打起来，他往你脸上丢纸钱。别说他卖纸扎的，他就是哪吒，得罪高老大，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