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玄虚，夸大其词，将自己形容邪魔歪道。以达到，不战而降人之兵的目的。
“乌脚巷，那是个什么地方。你们家里都死过人吧，肯定都去过。”
。。。光头大哥警告程因，不许在高老大面前胡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杭南人不骗杭南人。他们那地方，遍地是道婆神汉，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你说万一，他回去后，扎你小人，挖你祖坟，咒你祖宗十八代。”
乌脚巷是杭南最出名的殡葬一条街。程因都不需要多渲染一下乌脚巷的气氛，众人听见名字就觉得阴森森的，浑身难受。
两手做了个挖坟的姿势，又装出一副是为了大家好的模样。
“打赢坐牢，打输住院。家中妻儿老小，等着你买米回家下锅，等来的却是一纸判决书。”
再听下去，现场这些人都得跑。光头大哥不耐烦地踹程因，不许他再开口。
晃晃悠悠地躲过去，程因嬉皮笑脸地讨好到，“大哥，您踹得辛苦了。哎，我这也是替大家着想。你说，万一打架，一激动出点人命。最后一程，还得到那儿花钱去。到时候，人家不卖给你，连火化都不让你烧头炉。太惨了！”
佯装掩面哭泣，从胳膊底下露出一张笑脸。滋溜的大眼睛冲乔渡生眨了眨，大大地送他一个媚眼。
这会儿，李建发总算明白了这两个是一伙儿的。自己被人当猴耍，恼羞成怒，当下，要扯开嗓子喊，“抓住.....”
口中忽然发不出声音，李建发震惊地瞪大眼睛。程因越吹越离谱，各种都市奇谈，稀奇古怪的事，张口就来。李建发虽是个假道士，坚信世上没有鬼怪说。但干了一行，总有些敬畏。听程因的描述，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一命呜呼。
“天天在这儿洗脚的那个黄老狗，你们知道吧。高云宫的人见到他，立马跪下叫爸爸饶命。还有庞少东家，手里头缺钱花的时候，往他家去过吧。那叫一个富可敌国，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有小弟跟庞天瑞混过一段时间，当起了义务宣传员。散播的事，比程因讲的还夸张几千倍。“你们知道荆棘花吗，号称顶级富豪俱乐部。后边这家皇家至尊最贵的包厢，一万一天。庞大少爷出手就包年，连折都不用打。我那天送酒进去，五十多个小姑娘，围着他一口一个庞少。”
谁不喜欢听点八卦奇谈，风流韵事。连程因都闭上嘴，想过去听一耳朵。
“要想成为俱乐部的会员，除了资产，那方面”
程因还想往下听，乔渡生弹出一颗石头打向程因的胳膊。
“咳咳，说打架的事，别扯些有的没的。”程因把话题转回来，“你们说，万一咱们打输了。他回去以后报复我们怎么办？”
“他一个卖纸扎的，还想干嘛。像大哥说的那样，晚上爬你家窗户，往你家塞小纸人。”
嘘！
程因故作神秘，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心想这么好的主意，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实践一二。
“嘘，你们不懂其中的门道。光知道上坟拜仙人要烧纸扎，不知道这纸扎又叫无魂物。扎纸扎都是祖传的手艺，历史渊博。难道他不懂点歪门邪道，到时候他把你的照片往纸扎一贴，再写上名字。叫你生不如死，天天跟条疯狗一样在街上乱吠。”
看火候差不多了，程因再添一把柴。
“即使他不懂，乌脚巷里头那么多道婆神汉。保不准哪个是他相好姘头，晚上叫个小鬼儿爬你被窝。”
压低声音，阴森嘶哑的口吻模仿鬼片，“换我命来~”
一滴水掉入油锅中，砰，炸开了锅。
程因哈哈大笑，切，胆小鬼。这种话也信，要真有这个本事，还当什么道婆神汉。改行做杀手，不用出远门，在家就能办公。分分钟收入超百万。
这一吓唬，直接把高源的大部队吓跑二分之一。连光头大哥也忍不住担心，真招惹上乌脚巷的人，以后清明端午买不到香烛纸钱祭拜过世多年的老母。
程因好心肠，“大哥，您别担心。既然我喊了你喊一声大哥，以后你们家死多少人，我都帮你葬的妥妥当当。尤其是你大哥，您要是不小心过身，我送你套冥府二十五件套。冰箱，电视，手机，摩托车，保安保姆，吸尘器，什么都有。作为大哥，您必须拥有最贵的排场，死得体面，走得光鲜亮。”
不知为何很想揍人。
他都在这儿胡说了近十分钟，才发现？程因挠挠头，就是不承认，气死你。
“大哥，您胡说什么嘞。我是一心一意替您着想。您放心，跟着高老大干。他肯定不会亏待你，一定会给你选块儿最贵的墓地。最好是一家老小，大团圆墓。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才幸福。”
高源的生意中，最重要的一项收入就是倒尸卖尸。他这个人没底线，也不太讲江湖道义。生前要你为他卖命，死后拉你卖钱。
“大哥，我看你印堂发黑，不详之征。哎呀，你要倒霉了！”
昔日对高源的所作所为，只是看不惯，觉得他黑心。可一想到，自己死后也可能遭遇这样的场景。又想到先前神秘失踪的几个兄弟，难不成都被高源给卖了。
程因的离间计不算高明，甚至是错漏百出。连傻瓜都看出来程因是在替对家灭自己威风。骗对他的话思索再三，觉得有道理。替高源卖命不是件好事。
“就是，万一他把你拉走，卖到国外。你就算被做成标本，也是在异国他乡做标本。化作厉鬼，你这语言不通，也没办法吓到谁。”
程因准确把握住了人性的弱点。大喘气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光卖你不够。高老大他最喜欢做的就是生意就是配阴亲。你家是女儿，还是儿子。没孩子，也是你这种烂人活该。你老婆，你老母，哪天高源缺人，直接推棺材里，装走。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死后还不得安宁。”
“不，不可能。高老大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程因见挑拨得差不多了，打算收兵。说话也不再到处挖坑，直截了当地说到，“你拿他当老板，他会拿你当兄弟。”
高源做得出卖兄弟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兄弟我好言相劝你，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好大的口气。”
程因也不怂，正面对敌，“哪位？”
五六十个小弟排成两排，齐刷刷地鞠躬，迎接说话的人。程因伸头一张望，以为是什么大人物。
不到半米高的一个小人，迈着小步，慢慢悠悠靠近程因。
“切，我以为高源。你谁啊？”
武大郎被金莲妹妹叫做三寸丁谷皮，眼前这位矮个儿，只能叫做丁谷皮。他的个头娇小玲珑，因个小，脸显得意外的年轻，像个十三四岁的小年轻。不过，他的胡子却长得老长，几乎要拖到地面。
程因不敢掉以轻心，他能被众星捧月，定有过人之处。
矮个儿对程因，非常不屑。“我还以为是什么世外高人，原来就是卖纸扎的小老板。怎么，你是想用纸钱砸死我，还是，觉得自己活腻了。”
刚才跟程因聊得起劲的光头大哥瞠目结舌。怎，怎么，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厚颜无耻的男人。大肆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厉害，连脸都不红一下。
“我也不跟你废话，我不管你个小罗卜丁打哪门子算盘，把湘湘叫出来。”
矮个儿哈哈大笑，骂程因算个什么东西。
“你长得高，又什么用。照样，跪在我脚下求生。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配见高老大。”
程因是最不识时务的，用更不屑的话讽刺到，“你想见，你跳起来也只能看见高源的膝盖。算什么东西，你们高老大看见我，保管吓得尿裤子。”
在上官耀凡的小别墅里，程因是以一具尸体出现在高源面前。更是当着他的面，当场诈尸。他现在可好奇，高源看见他，不仅诈尸了，还打算打死他的精彩表情。
矮个儿听不得别人侮辱高源。脚上安装了弹簧似的，原地蹦起来，抓住程因的胳膊。大咧开嘴，露出两排黑黢黢的牙齿。仔细一闻，恶臭熏天。程因慌忙甩动胳膊，没料到这个两寸丁谷皮的臂力惊人，像个铁钳一样死死夹住他的胳膊。
乔渡生飞身过来救，“千万不要被他咬到。”
矮个儿一愣，“还真有个识货的。小老儿我今年八十八岁，棺中老母六个胎。生食死人肉，活啃死人骨。”
程因心中有数，这个矮个儿本事不少，偏就选一种看起来最没有攻击力的方式进攻他。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牙有剧毒。一旦碰上，必死无疑。
“原来如此，难怪发育不良。”程因好心建议，“回去买瓶钙片，补补缺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