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點了點頭,躲到角落裏。黎盞捂着生疼的腦袋從牀上翻坐起來,門栓都快被管家踹斷了,她抽開了門栓,管家剎不住,踉蹌兩步闖了進來。

    管家擡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好端端的黎盞。

    “離大夫,你這是好了”

    不然呢,你難道不希望我好嗎

    “小傷而已,不必耽誤。黎家小姐的性命要緊,我們還是即刻啓程吧。”說罷,黎盞往外走去。

    管家眼眸提溜一轉,忽然閃過一絲寒光,從腰後抽出一把短刀,狠狠朝她後背刺去

    黎盞早有地方,聽見刀出鞘的聲音,扭頭就避開了刀尖,轉身抓住刀把同他爭搶起來。可她一介弱女,又怎能和中年男人匹敵

    “淼淼,快呀”

    眼看她要敵不過了,淼淼掐着蛇頭跑過去,順着他脖子上狠狠一劃了。

    管家殺心太重,皮肉之痛對他而言跟撓癢癢似的,他狠狠朝着黎盞踹了一腳:“你這個小娘們你他麼鬆開,鬆開”

    連踹了幾腳,黎盞忍着痛不敢鬆手,死死拽着刀把

    好在白眉蛇毒性極強,效果極快,管家漸漸癱軟下來,被黎盞一把奪過刀刃。

    他面色慘白,全身僵硬,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做了什麼”

    黎盞捂着肚腹站起來,重新打量着眼前這個男人。

    陳管家在黎府待了二十多年,看着她出生,照顧着她長大。她一口一個“陳叔”叫了他二十多年,視如親人一樣,怎不料,他卻親手扼殺了她活命的希望。

    “別問我做了什麼,先要問問你做了什麼,陳叔”

    最後二字被她拖了老長,音色雖然不同了,但語氣和表情竟和黎盞一模一樣,管家雙目一怔,真是活見鬼了。

    “瞪什麼,都中了毒了,還想着要殺了我怎麼你就這麼希望黎小姐難產而死嗎”黎盞道。

    “呸黎盞嫁入成王府的那一天,就註定是個死人了。是她自己沒有自知之明,跟傻子一樣倒貼上門是她自尋死路的你懂不懂”

    傷口被親人撕開的感覺痛徹心扉,原來在旁人眼裏,她只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原來你早就知道這些陰謀了。但我很好奇,自你入了黎府,喫好的穿好的,從未虧待過你,你究竟是什麼時候叛變的”

    管家咬脣不吭聲。

    黎盞幽幽地瞥了他一眼道:“你中的是白眉蛇毒,若無解藥,半柱香之內就會血凝而亡。若你全盤托出,我或許還能給你解藥。”

    鬼醫離盞,以毒救人,以藥毒人,手法顛倒,爲醫家所不齒。她若存心要人死,活命的機會恐怕不大。

    陳管家登時就慌了,直用僵硬如屍的手拽住着她裙襬,服軟道:“我說,我都說,三年前白府的人找上門來,若小人能查到扳倒黎家的證據,便許我七品官銜,白銀千兩我一時糊塗就”

    原白採宣一直就在算計她。她兩手攥緊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這些人受着她黎家恩惠,踩着她黎家白骨,只爲了讓手上的權利再大一點,頭上的珠玉再亮一點若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這輩子也不可能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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