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 >第四百零二章 悔不當初
    “你說什麼什麼叫敗你所賜”白照芹問。

    離盞莞爾側眸:“太子經商一事,是我告訴給了林大人,再由林大人轉訴給了端王。金庫的地址,還有所有的證據都是我搜查而來。勾引太子不過逢場作戲罷了,只爲這齣戲再精彩一些,你以爲我真瞧得上那遲早成空的太子妃之位”

    離盞嘲諷一笑,“你女兒喜歡,我送與她便是了你看她現在落着什麼好了是生是死你們都不曉得呢。”

    “胡說八道”白嚴忠咬着牙,汩汩的鮮血從他頭皮裏不停的流出來,將斷裂的烏金頂染得鮮紅。“你這妒婦,喫不到葡萄便說葡萄酸而今是我白府遭人暗算才落得如此下場,否則今時今日,你見了宣兒也只有伏地跪拜的份兒還什麼敗你所賜,你一個拈酸婦人能有這種本事”

    離盞低頭覷了他一眼,“都說白侍郎自小才智雙全,十三歲便中了舉人,被送到京外歷練之後,更是官場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嘖嘖嘖”離盞輕蔑一笑,白皙的蔥指在他眉心輕輕點了一下。

    “別碰我”

    “的確是個生平沒受過什麼挫折的人,普天之下便沒幾個人能入得了你的眼。可白侍郎,目中無人很容易就得意忘形。傲卒多敗,是你最大的一個缺點”

    “你這不入流的女子,我憑何需把你放在眼中,也不怕回頭眼睛生翳麼”

    “白侍郎切勿焦躁,我若告訴你一件事,你定然追悔莫及。”

    她目光坦然,信誓旦旦,不似說假。

    “有屁快放”白嚴忠道。

    “你們白家之所以會淪落至此,其實全因爲你下錯了一盤棋。”

    “一盤棋”

    “嗯嗯,鬥金樓裏的六博棋。”

    白嚴忠眼睛睜圓,陡然間停滯了呼吸,紅血絲在白瞳仁裏漸漸衝脹。

    他對六博棋素來成竹在胸,久而久之,地方官員從不跟他玩棋。

    他知道她指的是那一把六博棋,那是他這有生以來不可多得恥辱

    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外地商人,竟然從他手中連贏近數千兩銀子,贏了錢也就罷了,還大言不慚的狠狠羞辱了他

    本打算逮住好好的出口惡氣,沒成想,這人在衆人的圍剿下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奇怪,實在奇怪。

    至今黃三窟沒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亦想不出任何緣由。

    可是,離盞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鬥金樓裏沒有女人。

    她打聽到的

    又或者,她

    “那個商人,是你認識的人”

    離盞一邊笑一邊俯身,將臉湊得進不少,“白侍郎還是瞧不起我。那日贏走你數千銀票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認。”

    白嚴忠不可置信。

    他皺着眉頭,扭動着身子拼命撅起身板細視她的容貌。

    越看越瞳孔越小,最後像夜裏的貓似的細着兩隻眼珠子,張着嘴斷斷續續的說了四個字:“你就是他”

    “對,你正是我這無能妒婦的手下敗將”

    白嚴忠後槽牙咬得緊緊。“離盞,我這狂妄賤婦,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能跳起來咬下她身上的每一塊肉。

    她不僅贏了他,羞辱了他,還徹徹底底的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她招搖過市的出現在東宮宴席上,屢次三番的挑釁於他,他竟就瞧不出她就是那日鬥金樓裏的外地奸商

    白嚴忠腦子裏嗡嗡一片躁響,他再不敢小覷她,瞪着她雙眼裏充滿了敵視。“你說明白,這與我白家今日處境有何干系”

    “白侍郎可曾記得,當天隨我一同消失的,還有一個賭徒。”

    白嚴忠努力回憶着。

    “是,是有一個賭徒不見了。那是個慣出老千的人,被當場抓住關了起來,這算什麼關係”

    “白侍郎,你被騙了,黃三窟沒有同你說實話。丟了的人確實是個鬥金樓的常客,可並不是因爲出千才被抓起來的,而是撞破了鬥金樓裏最大的祕密。很早我就在查太子經商一案了,當時只知道鬥金樓和黃家戲院是太子手中的實業,但苦於找不到實證,亦不知太子的藏金庫到底修建在何處,所以纔派了個賭徒潛入鬥金樓打聽。”

    離盞挺起身板,在他面前昂首慢步。

    “我派出去的賭徒發現了鬥金樓的祕密,被黃三窟擒獲,想嚴刑拷打盤問出賭徒的幕後之人是誰。然後我也就是白侍郎最最瞧不起的一個醫女,扮成男子上了鬥金樓的頂層。因不知線人藏在哪閣房裏,所以決定大鬧一場,引黃三窟露面。正好,利用了一下白侍郎你下棋臭,脾氣更臭的特點,順利贏了大筆錢,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漸漸攀升的太陽爬上了高高的院牆,從她玲瓏的左耳旁投射過來,亮虛了她半邊絕美的面龐。

    她像智者一般同一羣愚人解惑,愚人們安靜洗耳聽着。

    “我找到了線人,帶他離開,他告訴我,鬥金樓的大量錢財都上繳給了一個跛子後山茶園的主人,魯跛子。我順藤摸瓜,通過魯脖子發現了顧越澤最隱祕的一張底牌鍾佩,以及顧越澤的藏金之處。最重要的物證,以及顧越澤每次都能逃脫昇天的暗線都暴露了,你覺得東宮能不敗麼”

    離盞逆着光,斜睨着白嚴忠,“白侍郎,你想想看,你們白家和東宮是不是都毀在你的一手爛棋上”

    白嚴忠恍然半天,突然痛徹心扉的蜷縮起來。

    他五官皺在一處,看不清哪是眼睛那是鼻子,束縛住的雙手掙扎着捧着臉,大哭起來。

    白照芹惶然一步跌坐在地,他楞看着離盞,目光卻又似穿過了離盞,漂浮在某個虛處。

    絕望,伴隨着無盡的悔恨。

    “你原來是你”白照芹終於怒目指着白嚴忠,枯朽的五指不停的顫抖。

    白嚴忠像個不小心翻了面的甲殼蟲,在地上滑稽的掙扎了許久,才掙扎着翻回來,一小步一小步的跪行到白照芹身邊,“父親兒子錯了,兒子錯了兒子當時不該爲了逞一時威風同人下注可那商人羸弱矮小,並不起眼,兒子怎何能猜到他竟如此靈思活躍”

    “啪”狠狠一個巴掌落在白嚴忠的右臉上,將他打了個四腳朝天。“你的狂妄,要害得我白家上下命終於今了”

    “父親”白嚴忠淚涕四橫,哪裏有他昔日縱橫官場的氣魄。

    “都是你都是你”

    “呸”

    “你害慘了我們一家啊”

    白照芹的妾室們也一起唾罵起來。

    白照芹忽而想到什麼,又轉看向離盞:“你這陰毒的女人我白家何愁何怨,值得你這般處心積慮的至我們於死地就因爲我兒白存孝之死冤枉了你”

    離盞輕輕搖頭,“我雖爲女子,但心性大肚,不像你兒那般躁進狹隘。”

    白照芹再仔仔細細的審了離盞一眼,低眉細細凝思,確認在他三兒去世之前,從沒見過她這個人。

    “你不要再故弄玄虛了。存孝過世的時候,我曾派人探過你的底細。你不過就是個離家驅趕出去的一個庶女罷了,自小長在深山,十年之後才重返京城。我白家不可能跟你牽扯上什麼宿怨你定是受人指派潛伏在太子身邊的細作呵看來想要罷黜的人不止端王一個啊說,你背後的人是誰”

    白照芹不愧是個厲害角色,這話另有弦外之音,並且是說給端王聽的。

    他想挑撥她和端王之間的關係,臨死也要拖她下水。

    真是千年的狐狸,不殺要成精了啊。

    可惜,她報仇的理由很妥帖,端王絲毫都不懷疑和介意。

    離盞輕輕擡手,端王府的人立刻會意,將早早準備好的各式各樣的刑具和武器全都呈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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