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打了安定,讓她多睡會兒。”
“噢,這樣子啊。”
白莎莉粗線條,點着頭,就放心地坐在了裏面的沙發上,左看看,右看看,像是來參觀的。
而陳默天則無聲地坐在凳子上,伸過去手,輕輕攥着肖紅玉的一隻小爪子。
陳默天閉上眼睛,將他的臉靠過去,輕輕放在肖紅玉的手上。
白莎莉看着陳默天這副深情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陳默天這是幹什麼
做戲呢可他有必要在她白莎莉跟前做戲嗎
那他是閒的沒事幹,來這裏表演慈善男
可看他那副表情,倒像是準備殉情的愛人。
劉逸軒素來細心,縝密,他沒有進入病房,而是悄悄地來到主任辦公室,敲了下門,走進去,劈頭就說:
“肖紅玉將來怎麼樣”
裏面的醫師嚇一跳,擡起頭來,下意識地說道:
“唉,這可不好說”
劉逸軒的心,咯噔一下,確定了那絲不祥的預感。
主任醫師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不能透露病人的病情,於是趕緊說:
“關於肖紅玉病人的病況,我們從醫人員有義務爲病人保密,不好意思,請您不要再問了,你若要再問,我就要告訴陳總了。”
劉逸軒呆了呆,點點頭,
“嗯,我明白了,打擾您了。”
劉逸軒垂着頭走了出去。
可以確定了
紅玉的病,絕對有重大隱情
從醫師的話來看,紅玉的病當然,他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病有危險,連醫生都覺得將來“不好說”。
從醫生的話裏還可以聽出來,默天讓他保密,這說明,病情需要隱瞞病人,否則將會對病人造成極大的精神影響天哪,如此一分析
肖紅玉應該是得了絕症啊
劉逸軒踉蹌了下,扶着牆站定。
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肖紅玉第一次出現在天一集團的景象。
她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麼鮮麗,那麼單純。
她大睜着水漉漉的大眼睛,笑嘻嘻地喊他劉大哥。
劉逸軒的鼻頭酸溜溜的,他用手背蹭了蹭鼻子。
小紅魚,難道你活不長了嗎嗚嗚
正在唏噓感嘆時,陳默天從病房裏走了出來。
劉逸軒看到,陳默天站到窗戶前,望着外面的夜色,掏出來香菸,抖着手,點燃了,然後狠狠地吸着。
劉逸軒望着陳默天那蒼勁的背影,突然很想哭。
晚上十二點了,白莎莉都在病房裏打瞌睡了,陳默天下了逐客令。
“逸軒,你送莎莉回去。”
“噢”
劉逸軒答應着,站起身。
白莎莉卻蹙着眉頭反抗,“爲什麼讓我走我要陪着紅玉呢。”
陳默天不容置辯地說:
“你們都回去吧,我想單獨陪着這丫頭。”
那語氣,輕緩,卻透着一份份寵愛和蒼涼。
白莎莉愣了下,已經被劉逸軒摟着腰鉗着出去了。
“你放開我,討厭死了,幹嘛總是招人家走開啦”
白莎莉彆扭地打開了劉逸軒,翻着大白眼,氣憤地走着。
“喂,白莎莉,現在很晚了,等我一下,我開車送你回去。”
“不、需、要我可不敢支使你劉副總,我還怕又弄個光溜溜躺在別人牀上呢”
劉逸軒嘆着氣,“行了,別鬧了,跟着我走,晚上壞人太多。”
“哈哈,什麼壞人我覺得我遇到的最壞的壞人,不就是你劉逸軒嗎”
“那這樣好了,我跟着你回家,我脫光了睡在你家的牀上,然後你明天再笑話我,成了吧”
白莎莉的臉,一下子紅了。
“我可沒你那麼低級下流”
白莎莉像是小兔子一樣,一溜煙地小跑掉了。
“這女人真倔氣死人了”
劉逸軒跺跺腳,氣得咬牙。
十分鐘之後
“餵你這人有病吧你開這個四輪,你不走你的,你幹嘛跟着我你瘋子啊”
白莎莉終於忍無可忍,停下步子,掐着腰,朝着與她平行前進的汽車大吼。
車裏的駕駛者一臉輕鬆,聳聳肩膀,
“我也沒辦法啊,你以爲我願意把我的名車開成拖拉機的速度還不是因爲你這女人太倔強,死活不配合”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需要你送我回家,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你走你的吧”
“那不行,我也說過了,我今晚必須要把你送回去你不坐車,我就這樣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