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轉身,擡手扣住月沛的手腕,月沛一驚,手腕一顫,看向林微晚,難道她知道餓了什麼,此時,是要拿她是問了
“下來”林微晚衝十八招招手,月沛才知,原來林微晚扣住自己的手腕,是想借着她的力道穩住身子。
十八一笑,捧着貝燭下臺階。
崛起貝燭,十八看看周圍,再探頭看看臺階下的密室,問道“太子妃發現了密室”
“並非我”林微晚搖頭“是四皇子發現的”
“四皇子”十八拔高聲音,故作驚訝“哎呀哎呀,這可是不得了了,四皇子發現太子殿下的密室,會不會竊走殿下什麼密事”
聞言,本來心下安穩的林微晚,不知爲何,心中又煩躁起來。
“太子妃還是下去看看吧”十八順勢開口。
“你賠我下去”林微晚說着,朝着十八擡手。
十八看看月沛,一眼意味深長,隨即,衝林微晚笑道“好”,便一手託着貝燭,一手扶着林微晚,二人一前一後,側身下了暗道臺階,月沛立在原處看着,微微眯眼,這個晚知不除,她遲早栽在她手中。
月沛握了握手,轉身出了暗道。
林微晚雖不蠢笨,卻不及宮凌俊一般,於絲毫中發現重大,面對滿地黑灰,她只是嫌惡地皺了皺眉,拿出手帕捂住了口鼻,嫌惡地後退一步,踩上了暗道最後一級臺階。
“這些,都是何物”她蹙眉問道。
是被你們算計致死之人的遺物十八心中憤怒,看着滿地黑灰,也蹙了蹙眉。
“或許是大火燒下盡的紙灰”十八盯着地面,很是淡然地開口。
“紙灰”林微晚沉聲,隨即雙目瞪圓,“定是太子珍視之物”
“卻俱毀於一場大火”
“娘娘該是慶幸,所幸這場大火,將此處燒成滿地灰燼”十八笑道。
林微晚沉目,瞪着十八,太子府失火,太子珍視之物被毀,她竟然雲淡風輕地吐出一句“該是慶幸”
“若此處保留完好,或許此時,四皇子便不是這般離去了,或許,明日皇上下令查的,不再是太子府走水之事,而是太子府密室之事了”
林微晚一聽,滿臉驚愕,她想到的,只是太子所重之物盡數被毀,但是能讓太子藏在密室中的,定是不願現世之物。
“你說的不錯,是我思慮太少”她道。
十八一笑,擡手扶住她,慢慢向外走,“太子妃並非思慮太少,只是關心則亂,之想着太子所重之物被毀,太子定不悅,纔會少了思慮”
林微晚不說話,慢慢擡步向外,心中卻對十八讚賞一番,雖如今她依舊不信她,但是此人心思細膩,想他人所不想,思他人所不思,慮他人不慮,若好好利用,定會成爲自己一得力助手。
她未想將十八養成心腹,她心中清楚,利益之下的各取所需,本就沒有信任可言,便不可交心,交心便是交代,便是無法交代。
二人出了密室,月沛正在着急地來來回回走着,時不時地向密室口看一眼。
十八心中冷笑,這姿態,真是可惜一個好的戲苗子。
“娘娘,您可出來了,您要是再不出來,奴婢就要去喊人了”月沛三兩步跑到林微晚身邊攙住她。
十八鬆開了林微晚的手,隨在她身後,卻見沐清棉匆匆而來,身邊隨着一婢女。
十八微眯眼,這個婢女,會是昨夜那個嗎
昨夜那婢女她不曾看清容貌,只聽得她的聲音,如今,要用何法,才能讓她開口說話十八心中盤算。
“妹妹聽聞姐姐下了密室,便趕來看看”沐清棉開口“姐姐如今懷有身孕,還是小心爲上,殿下如今不在府中,姐姐腹中孩兒若有個閃失,殿下豈非後悔,沒有照顧好他”
十八扯扯嘴角,睨一眼沐清棉,此人真是一張巧嘴,故意將話說成這樣,是想說明什麼宮凌軒只看重林微晚腹中之子,纔對她一改往日嫌惡之態
“咱們女人哪,特別是這高門貴府的女人,靠的不就是一張臉和一個肚子嗎,若肚子不爭氣,遲早會遭了男人的厭棄。”
“所以妹妹也得加把勁兒”林微晚看着沐清棉平坦的小腹道“妹妹進府,幾乎專房獨寵,也該有動靜纔是”
“太子府不比外面,無論是側室還是通房,從不用飲避子藥,妹妹卻一直無信,要不要找個太醫爲妹妹把把脈,開些房子,好懷上”
“哦,我忘了,殿下如今治理水患在外,少則兩三月,多則半年之期,也不會回京,妹妹若想懷上,恐怕得等些時日,剛好這些日子,好好調理身子”
“不,不用”沐清棉一聽林微晚要請太醫爲她診脈,本想回擊的話,出口便成了低聲下氣的“不要”連她自己都未曾發覺,自己此時音顫的厲害。
“姐姐言重了,這子女之緣,從來都是順其自然,姐姐造化好,與這孩子緣分早來,是姐姐的福氣”
“若太醫診脈便可懷孕,那太醫便可被供上神龕了”
林微晚似笑非笑看着沐清棉,沒想到一向飛揚跋扈的她,竟也有如此低聲下氣之時,只是方纔提到讓太醫來時,爲何她那般緊張無狀有端倪
林微晚微微眯眼,打量着沐清棉,目光定在她小腹部,“這樣細心看來,妹妹最近豐腴了不少”
本是試探之語,卻不想,聽到林微晚這句話的沐清棉,身子輕輕一顫,雙手不自覺地覆在了小腹部。
這一次,林微晚確定自己的想法,掃一眼沐清棉難看的臉色,她笑着開口“虞美人,該改成腴美人了,妹妹可是偷吃了王母的蟠桃,真是招人嫉”
不等沐清棉開口,她擡手遞與月沛,笑道“月份漸大,更是嗜睡了,今日折騰這麼久,妹妹也回去歇着吧”
說着,已經轉身,衝身後的沐清棉擺擺手,閒庭散步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