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寶閣雲戈心中一喜,寶貝終於要到手了,起身隨着柳兒出了房間。

    “那藏寶閣到底在什麼地方”

    已經走了三條廊道,雲戈就是體力再好心中也生出些許不耐煩來。

    “公子莫急,馬上就到了。”

    柳兒依舊笑面春風,這兒的姑娘們似乎都調教得很好,這讓雲戈開始敬佩起這極樂閣的閣主來。心中好奇便也問出口。

    “柳兒,你們閣主是個怎樣的人”

    柳兒面色微微發僵,瞳孔迅速蔓延的恐懼正好被雲戈逮個正着。她忽地低下頭去,不敢再看雲戈,只支吾着回答:“閣主身份高貴,我等不敢妄加評斷。”

    難道不成這極樂閣閣主是洪水猛獸,把這般伶俐的小美人都給嚇住了。雲戈心中的好奇越發膨脹,嘴角一彎,她倒要會會這個既神祕又令人畏懼的閣主。

    就如雲戈之前的評價,這裏的姑娘調教得確實很好。

    只消片刻,柳兒便神色如常,還向雲戈搭起話兒來。

    “對了,公子當時是如何發現柳兒是名門小姐的”

    拿着玉流扇的手有模有樣地背到身後,雲戈自己都未發現她用來裝酷的這個姿勢和某面具男很像。

    “莊家開賭場是爲了什麼”

    雲戈不答反問。

    柳兒眸光一亮:“公子是說”

    不錯,雲戈當時並未將心思放在那引人眼球的美人兒身上,她只是從莊家的角度思考賭題。

    賭場開設賭局自然是爲了贏利。

    假設十位美人中有一位是正解的話,五十多名賭徒都不猜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就是說爲了不到三十萬兩白銀的盈利莊家會輕易失去一萬兩黃金。這樣的賠本買賣除非是傻子纔會做吧。

    而除了十位美人,只剩下了僞裝成鬼面的柳兒。雖然她變了音色,貼了喉結,但也正因爲她僞裝的極其完美才暴露了身份。

    莊家不想讓人猜到的答案必定就在不可能之處。

    此時柳兒心中滿是對雲戈的讚賞,但也隱隱爲她擔憂。

    她輕嘆一口氣,這位公子怕是出不去了。

    正如雲戈所想,莊家最難忍受的便是輸錢,更何況是一萬兩黃金呢。而柳兒此次的任務便是將她帶到黑水禁牢。

    黑水禁牢與極樂閣表面的繁華逍遙截然相反,是閣中陰暗恐怖的存在。

    又走了百米路程,雲戈隨着柳兒進了一間屋子。

    屋內是一排排放滿書卷的架子,雲戈輕挑眉梢,倒是沒想到這個淫樂窟般的地方還有這麼一間古樸的書房。

    “柳兒姑娘,這和藏寶閣是不是差得有些遠”

    雲戈的語氣裏帶着一絲調笑,她可不相信這就是藏寶閣。

    柳兒微微點頭,對雲戈欽佩不已:“公子真是聰明過人呢。”而氤氳在喉嚨裏的忠告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她走進排排書架裏,輕推其中一個,這書架竟能移動之後她又精心調整了每個書架的位置。

    雲戈精通機關陣法,猜想這書架中暗藏着開啓通往藏寶閣門的機關。她細心觀察着柳兒的動作,只見排排書架在柳兒的調整下不斷地變換着位置。

    身子周圍的書架越移,一種圍困感升上雲戈的心頭,蝴蝶面具下的笑容一收:這哪裏是什麼書架,根本就是要困住她的陣法。

    雲戈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鄙夷,看來這極樂閣閣主是不想兌現她的一萬兩黃金了。既然如此,就待她破了這三流的小陣再去找那無賴閣主討帳,這一萬兩黃金她是非要不可了。

    不知何時出去的柳兒,眼色緊緊釘在雲戈身上,只祈求她千萬不要爲表象所惑。

    這極樂閣的機關又豈是輕易能破的。

    雲戈細細觀察着移動的書架,很快便找出了出去的路。誰知她剛邁出一個步子,“哐哐~”,雲戈腳下的木板從中間移向兩側生出一個井口般地洞來。

    沒料到這陣中還設着陷阱,雲戈身子一歪掉進了洞中。

    酉月的閨房中,女子撫琴,男子品茶。本是叫人豔羨的場景,可流雲底紋的黑木面具下,刀刻般的俊臉卻未能隨着女子悠揚的琴聲舒展開來。

    可見龍蒼卓無心聽琴。

    已過去了一個時辰,那女人還未回來,他總覺得隱隱不安似出了什麼事。

    一曲終了,龍蒼卓乾脆地起身向酉月告別。高傲狂妄的他自然不肯承認是在爲某人擔心,只覺得那句“我們是一起來的”說得有些道理,應該去尋一下。

    “滴答~”

    壁頂的水珠滴落到深潭,陰森森的清幽夾雜着一股濃濃的腥臭迴盪在溼涼的空氣中,讓人頭皮發麻。

    雲戈呲着牙,蝴蝶面具下的小臉兒皺成一團,天知道她是第幾次摔下來,她揉上酥疼的腰部,這次怎麼也有七八米吧。

    小手突然停

    在腰間,這氣氛不對,雲戈猛地從地上彈跳起來。

    一雙發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溜溜地轉着,她仔細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到處都是幽暗,什麼也看不清。

    她撫上脖頸間的“項鍊”,一縷縷金光照亮了周身四五米的空間。

    角落的幾個女子用手擋住眼睛,像是很久沒見光的反應。

    雲戈一怔,似沒想到這裏還有人。她邁着步子緩緩地向她們走去“你們是什麼人”

    回答她的只是陰森泛冷的空氣。

    離近了雲戈才發現幾個女子已被折磨得不成樣子,殘破的衣服,凌亂的髮絲,毫無血色的小臉兒,個個如此。

    也難怪沒人接她的話兒了。

    她蹲下身子挪到一個氣色稍好的女子身旁,用手輕戳女子的肩膀:“姑娘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裏”

    女子擡起低垂的頭,暗淡無光的眸子透着絕望。她舔舔嘴上的幹皮說出的話有氣無力。

    “我是劉太尉之女劉思盈,她們幾個也都是官家小姐,我們是前幾日被採花賊擄到這裏來的。”

    女子說完瑟瑟地抱住雙膝抽噎起來。

    她本是千金小姐,父親的掌上明珠,家裏也正在爲她尋覓一個好夫婿,誰知前些日子上街被採花大盜綁到了這個鬼地方。

    劉思盈雲戈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除了氣色不好卻也是個美人兒。只是採花大盜不懂得憐香惜玉倒叫人生疑。

    “你也是被採花賊抓來的”

    劉思盈有些同情地望着雲戈。

    雲戈搖搖頭,又點點頭“算是吧”反正是到這兒了。

    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總是容易相生憐惜。很快雲戈就和其他幾個姑娘熟絡起來。

    “你們沒想過逃走麼”

    本是很正常的一句話卻惹出幾個姑娘的淚來。

    鼻涕眼淚,悽悽慘慘慼戚。

    一問才知道,前天幾位姑娘就準備逃走的。她們好不容易藉着身上的珠寶找到了出去的路。不想,那通往路口的深潭中突然冒出一隻血口獠牙,面目猙獰恐怖的怪獸來。

    姑娘中最小的慕容情就是被它生生撕碎喫進了腹中。

    講述的姑娘是劉思盈,到最後她已經嗚咽不出話來,顫音裏的恐懼讓雲戈有些心疼。

    雲戈握住她的手安撫着:“放心吧,我會帶你們離開這裏的。”語氣的篤定讓姑娘們停住了悲慼。

    有些人天生能讓人信服,給絕望的人帶來希望。

    “真的可以麼我想我孃親了。”

    雲戈點點頭,說話的姑娘掛着淚珠的小臉兒瞬間開出花兒來。

    那怪獸就交給她來對付吧,雲戈小心翼翼地向前移着步子。

    “滴答~”

    靜的只聽得到水滴落的聲音,像漣漪一圈圈散開,帶着陰幽。

    又往前走了幾步,滴水聲愈發清晰,雲戈也更加謹慎起來,前面應該就是她們說的深潭了。

    望着被水滴暈起的漣漪,平靜的很,哪裏有什麼怪獸,她彎腰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朝裏面狠狠丟下去。

    接觸到水面石子迅速沉下沉,就像是被吸進去一般。平靜的水面突然生出漩渦來,越卷越大,激起的水花打溼了雲戈的衣角。

    預料着水中的怪獸就要出來,雲戈後退幾步,繃緊身子注意着水面的變化。

    下一秒整個空間被刺眼的光芒照亮,湍急的漩渦中生出一個渾身閃着金光的獨角怪獸。一對獸眼裏滿是狠戾的殺氣。它抖抖溼漉漉的身子,棕色柔順的皮毛瞬間豎成一寸多長的刺來,像刀子一般。

    雲戈眯起眸子,這怪獸的氣息至剛至陽怎會生生將人撕碎喫下,她摸出腰間的匕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甩幹身上的水珠,獨角怪獸將目光鎖在雲戈身上,它哼出陰冷的鼻息,敢拿石子丟它。

    “碰”

    四隻獸腳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力道太大,浮起厚厚的塵土來。

    雲戈揮揮眼前的灰塵,剛纔離得遠,沒想到這怪物體積龐大四條腿粗得跟柱子一般。

    還未等雲戈細想,那怪物就頂着犀利的獨角朝着她撞過來。雲戈一個閃身,她身後的牆壁瞬間被撞出一個窟窿。

    握着銀色匕首的右腕微微放鬆,殷紅的血從腕骨處淌出,剛纔雲戈雖閃得及時,但飛濺的石塊還是砸中了她的手腕。

    可想若方纔撞上的是雲戈

    雲戈弓着身子,神經緊繃,這怪物全身是刺既能防禦又能進功,頭上還生着犀利堅硬的犄角,必須快一點找到它的弱點纔行。

    眯起的雙眸直盯着獨角,似要把它看穿。注意到獨角怪獸的鼻子比剛纔大了一倍,雲戈窘眉,這又是什麼招式

    難道是鎮墓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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