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場拿出了一隻葡萄糖酸鈣,一手掰開就往我嘴裏灌,我黑着一張臉掙扎,掙扎間,嘴脣被玻璃劃破。
他眉頭緊鎖,將液體往嘴裏倒,強行堵住我的嘴,將嘴裏的液體往我口腔裏送,順道捏住我的鼻子,液體到達咽喉時,咽喉自主做了吞嚥動作。
一個遍佈血腥的吻結束,他狠拽起我的手,將我摔在地上,聲音寒冷入骨,“於莫心,鬧脾氣也得有個度我把你帶回來,不是給你受氣的”
我下意識往小腹一摸,心裏浮起幾分擔憂,下一秒,我忽然意識到方殷還站在我身邊,猛地將手抽了回來。
可他方殷是什麼人,周圍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何況是我刻意護住小腹的動作。
我猛擡起頭與他對視,他已經從包裏掏出了煙和火機,點火時頓了一下,轉身就去了陽臺。
這晚我被他強從抱入了他的房間裏,什麼都沒做,靜靜地睡了一覺,次日清早我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之後,方殷忽然興高采烈地帶着小籠包回來。
我冷眼看着他哼着小曲兒,端着早飯走進臥室裏,將早飯往桌上一擱,走到我跟前,輕撫住我的臉頰,在我脣上烙下一個輕吻。
他眉開眼笑,“早安。”
面對他這360度的轉念,我被震驚的不輕,更是突然被打的措手不及。
一晚過去而已,難道他還人格分裂了不成
又或者他已經知道我懷孕了
這個念頭一浮現,我猛地僵住。
他到底想怎麼樣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他的腦袋卻已經緊湊了過來,眼底的慾火讓我無法忽視。
他忽然頓住,在離我只有兩公分的距離處。
“莫心,我這人喫軟不喫硬,你強勢,我只會比你更強勢。”
“以後還有無數個日夜要一起度過,你要儘快習慣這樣的生活纔好。”
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撲哧在我臉上,我呼吸着他的呼吸,還有一秒就吻到脣的距離讓人禁不住的臉紅心跳。
他的手往我身後一鑽,利索地解開了我背後的內衣帶,火熱的吻開始侵蝕我的嘴脣、脖頸、鎖骨不斷往下。
他的手覆上我腰部的那一刻,我的心猛地悸了一下,一股難言的危機感涌上來,我下意識堆開了他。
孩子的情況還很不穩定,絕對不能跟他發生關係。
我一口將嘴脣咬破,慌亂地往後腿,隨手摸起了牀頭的杯子,抓起杯子往桌角一磕,玻璃杯碎裂了一地。
我撿起一半碎片,往頸動脈旁一摁,咬牙道:“你再做過分的事,我立馬就死在你眼前”
彼時我的手已經被玻璃劃破,方殷往前頓了一步,眼底有詫異;掠過,隨即有憤怒涌上來。
“於莫心,這算什麼以死明志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你不嫌累”
他渾身散着冷氣,猶如在萬年冰山腳下生活了數萬年的人,“你遲早會心甘情願的爬到我牀上,躺在我身下,討好我,向我索求。”
他走後,我一個踉蹌跌在牀上,剛長長呼了一口氣,房門又忽然被打開,只見方殷手裏提了個醫藥箱又折了回來,眉頭緊皺。
他走到我跟前,步伐急促,將醫藥箱往牀上一擱,牽起我的手就消毒,上藥,纏繃帶。
動作溫柔又輕巧,認真的模樣映在我眼裏,我心裏莫名流過一股暖流。
這傢伙嘴上不饒人,其實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或許是心境不同,那一刻,我差點將自己懷孕的事情破口道出,可是轉念一想,我跟凌風是最近才離婚的,如果我說這孩子是他的,他不會信。
我心裏一時五味雜陳。
眼看這孩子在我腹中待的日子一天天增加,我心裏對他的感情也一點點濃稠起來。
要不,等他出生了再讓方殷做親子鑑定吧
於是,我把這事埋在了心底,正琢磨着拿着方殷的毛髮就離開,變故卻突然出現。
那天,我一日往常地被方殷囚禁在家裏,我老媽忽然打來電話,我剛喂了一聲,她就在對面啜泣了起來,連着叫了我好幾聲莫莫。
她在另一端哽咽,“你爸患上了重病,人現在正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連續昏迷了幾天,醫生已經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現在需要往上級醫院轉,你你手上有沒有一點存款”
我焦急如焚,驚慌失措地在手機上轉了全身家當給老媽,並安慰,“媽,先讓醫生穩住老爸的病情,就算我砸鍋賣鐵,我也會想辦法”
我抖着聲音安撫了她一會兒,最後她那邊傳來了護士的聲音,她匆忙掛斷了電話,我徹底陷入了苦惱之中。
眼看着一筆鉅額醫療費擺在我眼前,我甚至動了貸款的念頭,可我沒車沒房,拿什麼來抵押 於是我在58同城逛了一天,各種瘋狂地投簡歷,可幾乎都是被秒拒。
看到搬啤酒的招聘帖子時,我看着日結薪水,定時工幾個條件動了心,可是現實無情地將我打壓,拋開肚子裏的孩子不說,就眼前來說,我根本出不了家門。
我的眼眶紅了一遍又一遍,茶飯不思地坐在家裏等方殷回來,可是我等了一天零一夜,他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傍晚,我終於沉不住氣,撥打了他的電話,想要告訴他,我父親危在旦夕,求他放我出去,求他借我一點錢,只要能救我父親一命,我願意用餘生來嘗還,可是電話的聽筒裏只傳來了冰冷的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猶如深墜深海。
最終,我將牙一咬,從行李箱裏找了一間性感的衣裙,找上管家,哭着鼻子求她,“李嫂,您能不能告訴我關於方殷的行蹤,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我我”
嘴巴一憋,我立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李嫂眉頭一皺,心疼的神色隨即浮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先生說這兩天要在公司趕個案子,我這就讓阿青送你過去。”
我感激凌涕地道謝,然後急急忙忙地出門,去找方殷的路上,我的心緊緊揪成一團,看着窗外眼花繚亂的夜景,我內心無法平靜。
到了他的公司樓下,我急匆匆地直奔總裁辦公室,來到了門口時,我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穩住心神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