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3章 揍人也是一門技術活
    “砰”

    大門撞擊到牆壁時發出來的聲音,讓薛玲下意識地擡頭。

    入目所見到的,正是穿着大紅色棉襖和黑色棉褲,大冷的天,卻依然跑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王紅。

    也不知,這汗水,幾分是心虛幾分是驚嚇又有幾分是缺少運動,纔會出現的呢

    “薛玲,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就出院了枉我還特意跑到醫院食堂裏去跟大師傅賠着笑臉,說盡了好話,才讓大師傅同意借食堂的爐竈幫着熱了雞湯結果,我端着熱好的雞湯,回到病房後,就沒見到你一問林醫生,才知道你竟然一聲不吭就出院了”

    “你這樣,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又有沒有考慮過,等到叔叔阿姨回來後,知道這件事情後,會如何看待我爸我媽他們”

    “啪”的一聲,越說越氣惱的王紅,走上前來,將手裏裝了雞湯的搪瓷缸子,重重地拍在桌上,那力道之重,竟將搪瓷缸子上的瓷都給敲落了一塊

    薛玲的目光在搪瓷缸子上停留片刻,又慢吞吞地收回視線,仿若漫不經心地說道:“林醫生說了,我只是一些皮外傷,在家裏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既然如此,又何必繼續賴在醫院裏,佔用國家資源”

    王紅眉心微跳,“皮外傷”這三個字,往常聽過無數次。爲何,今天,突然從薛玲嘴裏聽到,就有那麼一股極不對勁的毛骨悚然的感覺呢

    “對了,今天,林醫生說了,讓我以後小心些,不要動不動就摔跤。”薛玲輕笑一聲,“聽說,你逢人就說,我跟兩三歲的小姑娘一樣,走路跌跌撞撞,經常不小心碰到樹木牆壁,不小心踢到石頭磚塊,纔會隔三差五就摔得一身傷,根本就不像一些醫生護士猜測的那樣是被人下狠手打出來的”

    還是拿自己練手,打出來的“嫺熟”勁兒。

    薛玲默默地在心裏補上這句話,臉上卻並不顯露分毫。

    嘖

    一幫愚蠢又欠教訓的小崽子

    真以爲,她就是單純地憑藉所謂的九級木系異能,成爲衆大佬也必需供着的“強者”

    末世那地兒,可沒什麼法律法規的說法呢像養寵物一樣,圈養一個或幾個異能者,尤其,木系和水系這種每一個基地都必不可缺的高級異能者,又有什麼特別之處

    “我就納悶了,我家裏條件又不差,家裏長輩有什麼好東西都先緊着我,我自己又從不挑食,身體雖長得不是特別強壯,但也不會跟個缺衣少穿,面黃肌瘦,發育不健全的小姑娘一樣,動不動就摔跤吧”

    揍人,也是一門技術。

    比如說,像薛玲身上重重疊疊、密密麻麻的新傷舊傷,看着嚇人,但,實則也不過是青一塊紫一塊,並沒有傷害到五臟六腑,很是契合王紅對外的那番“說詞”。

    然而,別忘記了,如今,正是七八年三月份

    十年動亂纔剛剛結束不到兩年

    這個年代,大多依靠儀器來進行診斷治療的西醫纔剛剛冒頭,還沒能得到充足發展。而,依靠“望聞問切”法子來進行診斷治療的中醫卻慘遭打壓,即便日漸恢復,卻也難免處於“良莠不齊”的程度。

    在這種情況下,又如何能探查到薛玲身體筋骨肌肉和內臟受到的暗傷

    更何況,一般人,誰會想到一個小姑娘,尤其,家裏人捧在手心裏呵護疼寵,享受着“要月亮,就絕對不給星星”至高無上待遇的小姑娘,身體裏會有暗傷呢

    偏偏,薛玲還是個衆所周知的“傻子”,真正“有苦說不出來”的傻子

    而,薛玲的父母呢又都是奔波忙碌的“工作狂”

    等到他們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只怕,也晚矣而,想要剝絲抽蠶一般,探查到這一切的源頭,找出那個可惡的幕後黑手,卻也不吝於“癡人說夢”

    “薛玲”

    過往那些年,一直處於“順風順水,心想事成”狀態中,從沒被人這般指責過的王紅,面容青了又紅,紅了又白,放在身側的雙手也不知何時緊拽成拳,修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昨天那一通狂揍,竟讓薛玲“因禍得福”了

    “我就說,你不應該這麼早就出院的瞧瞧,你昨天才淋了雨,只打了一針退燒針,現在就又發作了吧都開始說胡話了,也不知道燒成多少度了”

    王紅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抹笑容,擡起右手,就要摸向薛玲的額頭。

    然而,沒有照鏡子的她並不知道,此刻,她臉上的神情是多麼地猙獰可怖

    薛玲微微偏頭,避開王紅伸過來的手指,目光碰及王紅眼底濃濃的驚懼惶恐也無法遮掩住的狠辣算計時,忍不住嗤笑一聲。

    “王紅,糊弄傻子的感覺很好吧但,這個世界,可不止你一個聰明人”

    原本,介於王家人和自家,雖並非真正意義上的“鄰居”,關係卻也頗爲親近這一點,薛玲還準備暫時忍耐進自家連個門都不敲,直接將自家當成王家後花園的王紅。

    畢竟,這不是末世,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而是流言蜚語能輕易就毀掉一個人的時代

    十年浩劫結束了,卻依然有那麼一羣時刻都準備“破釡沉舟”一把的活躍分子而,官場晉升這種事,也和名聲有着很大的關聯。

    故,爲父母家人故,薛玲是準備在往後掀開王紅的真面目後,才幹脆利落地跟王紅撕虜開來的。

    然而,醫院裏見到的林醫生和錢護士這兩位,每每談到王紅時那幅不以爲然中隱含嘲諷和譏誚的神情,卻讓薛玲明白“羣衆的目光是雪亮的”這句話的真諦

    如此一來,又何必再繼續委屈自己,與王紅虛與委蛇呢

    “薛玲你真得燒糊塗了我就知道,林醫生不靠譜,下次得跟叔叔阿姨說聲,讓他們給你換個醫生”

    話雖如此,然而,王紅心裏卻浮現出無盡的恐慌,身體也瑟瑟發抖,就連牙齒也因爲不知從何處泛起的一股寒涼之意而發出“咯吱”的聲響,總有一種事情將往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個方向去發展的不祥預感

    “砰”

    “啪”

    猛地站起身,就衝屋外方向竄去的王紅,這一路上,不知踢到了多少東西,又撞落了多少東西

    總之,在她的身後是一地的狼藉

    偏偏,到了此刻,她依然不願意就此放過薛玲。

    “玲玲,我這就叫爸媽過來,讓他們將你送到省醫院裏去”

    薛玲挑挑眉,單手託着下巴,用仿若欣賞跳樑小醜般的眼神,看着那踉蹌着往外奔去的王紅,隱隱覺得心底最深處的憤恨怨懟等情緒竟莫名地減弱了幾分。

    果然,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纔是符合自己“大佬”格調的生活準則

    憋屈隱忍的生活,誰樂意,誰就接着吧

    想到這兒,趕在王紅的身影即將徹底消失在自己視線裏的時候,薛玲突然大吼一聲:“站住”

    滿腹憤恨不甘,卻又惶恐不安的王紅,會聽薛玲的話嗎

    當然不

    “嘖”

    最討厭這種不聽“大佬”話的人了

    薛玲撇撇嘴,可惜,她才找回記憶,又只冥想了半天時間,體內的木系異能少得可憐,不然,倒是能讓王紅明白“什麼人能得罪,但,來自末世的木系異能大佬是萬萬不能得罪”這句話的真諦了。

    等等

    那是

    “撲通”

    下一刻,王紅就被絆倒了

    並以一種“五體投地”的姿勢,栽倒在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

    剛纔,什麼東西絆了下自己

    正處於一種迷茫狀態的王紅,下一刻,就被陡然間就出現在自己面前,衝自己笑得一臉燦爛的薛玲給嚇到了。

    “啊有鬼啊”

    接着,不知打哪來的一股力量,王紅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並再次朝院外衝去,嘴裏更是瘋狂地大叫道:“你別過來鬼啊”

    鬼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哪

    可,眼下,正值午後

    雖是初春,太陽卻依然明媚燦爛。

    可見,王紅不知做了多少虧心事,纔會被嚇成這樣。

    薛玲挑挑眉,果然,時空的力量是最神奇不過的瞅瞅,不過一個“跨越”時空的舉動,就讓自己的靈魂擁有了這樣神祕的力量。

    心念起,就能御使植物

    真真是陰人的最佳能力

    比如說,眼下,繼被不知打哪冒出來的樹枝給絆倒後,猶如一隻離弦的箭般竄到院門外的王紅,就又被院外的小草給絆住了。

    “撲通”

    都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句話,放在王紅身上也很適用。

    就如此刻,眼見薛玲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王紅臉上的血色盡褪,身體也抖如篩糠,心裏在瘋狂地吶喊:跑快跑

    然而,身體卻猶如一坨麪糰般,根本就沒辦法站起來,更不用說撥腳就奔回自己家

    “王紅,我只是想跟你要回自家鑰匙,你不願意給也就算了,還將我家客廳裏的東西全部砸爛了,跑出來後就大呼小叫地喊什麼鬼,你這樣唉”

    王紅:“”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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