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看了她一會兒,神情竟出奇的緩和了幾分:“倒是個知禮的孩子。”

    秦瑾瑜看着蘇瑤百出的長輩楊,當時就知道不妙,下一秒果然聽見蘇瑤略帶“慈祥”的聲音響起:“你既然是我兄長的女兒,那也要喚本宮一聲姑姑。”

    蘇瑤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瞥見她嘴角笑容那一瞬間的僵硬。

    蘇瑤的態度緩和,秦瑾瑜卻警惕起來,心中警鈴大響。

    以蘇瑤的性格,看不起她不想搭理她纔是正常的,就算有態度轉變也該是緩慢的過程,如此快速的轉變,着實嚇人。

    事出於反常必爲妖,秦瑾瑜雖然不至於有多博學,這句話還是懂的。

    蘇瑤和藹地問完,似乎很隨意地問了一句:“你娘是何人,怎麼也沒聽兄長提起過?”

    秦瑾瑜看着自己眼前這位羽國公主,心想這公主問的話看似平淡隨意,卻句句都直擊要害。

    該不會是在疑心她的身份吧。

    蘇瑤的確懷疑。

    她不僅懷疑秦瑾瑜不是康王的女兒,更懷疑康王不是陛下的兒子。

    不然爲什麼這麼多兒子中偏偏不准許康王繼位?還爲此下了聖旨。

    而眼前這姑娘,據說昨日殺了蘇櫟身邊的侍衛,今日在上書房的言論也不似羽國當中普普通通一個外室的孩子說出的話。

    這孩子當真是康王的女兒還是其他別有用心的人,還有待考究。

    可疑歸可疑,這孩子剛纔的那一番話還是挺合她心意的。

    秦瑾瑜臉瞬間變白,神情古怪,似乎十分尷尬,蘇瑤還未反應過來,便看到眼前的小姑娘眼角泛出了淚花,那淚水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秦瑾瑜面色白了一瞬之後便是一片通紅,隱隱有難堪的情緒涌動,她爲難地開口,極力隱忍淚水而微微顫抖的肩膀下,她哽咽聲中話語破碎零落:“我娘......我娘早就.....”

    秦瑾瑜啜泣幾聲,眼眶紅紅的,哽咽着開口:“當年的事情陛下也是知道的,又何必來問......”

    蘇瑤:???

    她知道什麼?

    蘇瑤扔在懵逼,她身邊的宮女卻已開口喝斥道:“蘇小姐,請主意言辭,不得冒犯公主!”

    宮女跟隨蘇瑤已有好幾年了,也學會了蘇瑤的高傲,眼前這少女不過是康王一個庶出小姐,就算是難過,也不應當用這般語氣和公主說話。

    秦瑾瑜哀哀切切捏着帕子抹眼淚,姿態之扭捏,舉止之造作,看的蘇瑤有點兒反胃:“這位姐姐教育的是,我不該在姑姑面前失禮,還請姑姑原諒......”

    蘇瑤一陣反感,這姑娘還真會順杆爬,還真的敢叫姑姑,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

    宮女也看出了她嫌惡的神色,連忙替她家主子開口趕人:“蘇小姐,時候不早了,康王殿下想必也十分擔心您,您還是先回去吧。”

    秦瑾瑜一路抹淚遠去。

    走到無人處,秦瑾瑜方纔鬆了口氣,恢復正常。

    來的路上,康王唯恐她露餡,只吩咐她,若是有人問起她“生母”,只管這麼回答。

    秦瑾瑜不明白康王的用意,但還是照做了,康王既然如此安排,想必多年前的確是發生過什麼的。

    女子懷胎十月,周圍的人都能得見,所以女子有無孩子在親近之人面前向來做不得假,而男子不用懷孕,不管是民間還是皇族,男子從外面帶個孩子回來也算不得是多稀奇的事情。

    蘇寒之所以讓她這麼說,估計也是怕兩人所說的對不上,露了馬腳。

    秦瑾瑜原先還有些怨康王,如今想想,其實這個身份也挺好使。

    秦瑾瑜那個被矇在鼓裏多年的親爹魏國皇帝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給她安排了一個難度係數極大的任務,秦瑾瑜奇怪害怕過後,忽然覺得其實自己在羽國曆練歷練也挺好的。

    魏國皇宮這些年來的學習雖然累,總體來說還算安穩。

    或許換一個處處充滿危險的環境,能提高自己的警覺性和應變能力。

    宮人把秦瑾瑜趕走之後,蘇瑤才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太對。

    之前那姑娘不會是爲了避免自己盤問才相出如此脫身的法子吧?

    但一個十幾歲的姑娘,真的有這麼精妙的演技麼?

    更加奇怪的是,父皇似乎完全不在意康王女兒這一回事,竟也不起任何疑心。

    難不成他早就知道?蘇瑤暗暗地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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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哭哦,沒有什麼靈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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