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生目光盯着白曦曦不放:“說。”
雲姨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今天是太太父母的忌日,太太一早就讓我準備祭品,然後我就陪着太太出門,去了墓園,這點司機和墓園工作人員都能作證,我們剛從外面回來,怎麼可能見過二少爺又怎麼可能給他喝什麼茶先生,二少爺說的,都是假的。”
溫澤林一下子就撲了過來:“她撒謊哥,真的是她給我喝茶”
雲姨反問:“二少爺,太太問你,你剛纔說你們聊了幾句話,請問是聊了什麼”
“我們我們”
這要溫澤林怎麼說說他們聊了他和孫靜瀟是怎麼算計白曦曦這不是死得更快嗎溫澤林急得臉色漲紅,可偏偏一時半會想不出合適的藉口。
而他這一番猶豫,到了溫涼生眼裏就是無話可說,他的臉色明明滅滅了幾秒鐘後,他擡腳狠狠踹向溫澤林:“混賬東西”
他這一腳極重,踹得溫澤林半天喘不過氣,更說不出話。
“來人”溫涼生怒髮衝冠,“把他給我扔到非洲,從現在起,停掉他所有信用卡,溫家的錢一分不許給他溫家的東西一樣不准他帶走讓他在非洲自生自滅,死了也別告訴我”
溫澤林連滾帶爬到溫涼生腳邊,抱着他的腿哭求:“哥哥你不能這樣對我啊,哥”
沒哭幾下,他就被保鏢拉了下去,這一去就是發配非洲,是生是死全看他的命,總之一輩子都不能再回到中國。
孫靜瀟頭一次看到溫涼生動這麼大的氣,膽戰心驚,轉着輪椅到溫涼生身邊,怯怯地說:“涼生,我什麼都不知情,你是相信我的吧”
溫涼生回了一句:“嗯,我相信你。”
白曦曦脣邊一哂,示意雲姨推她離開,不想溫涼生一下子就抓住她的輪椅:“白曦曦,你去哪裏”
雲姨代爲回答:“先生,太太累了,我送太太回房。”
雲姨關上房門,倒了杯水給白曦曦。
白曦曦靜坐片刻,忽的用手語比劃道:“我以爲他多少會懷疑孫靜瀟。”
溫澤林都躺在孫靜瀟的牀上了,他依舊堅定地說“我相信你”,可當初他懷疑她和溫澤林的時候,一點點證據都沒有,只有空口白牙的誣陷,他依舊毫不留情地打掉她的孩子。
很多事情,最怕的就是對比。
不過沒關係,她能靠自己的力量替她的孩子報仇沒了溫家庇護的溫澤林,就是一條任人宰割的魚,她用自己全部私房錢僱了幾個混混,只要溫澤林走出溫家一步,必定會手腳盡廢
雲姨嘆了口氣,明白她的委屈,安慰道:“太太,別多想了,好歹現在的事情在往我們設定的方向發展,已經算成功了一半,接下來您打算怎麼做要對付瀟瀟小姐嗎”
白曦曦搖頭:“孫靜瀟聰明,她雖然現在沒反應過來是我們算計了溫澤林,但很快就會想清楚,她一定會對我們有所防備,我們不能莽撞行事。”
雲姨點了點頭,將水杯遞給她,看着她喝了半杯水後,才遲疑地說出口:“太太,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您。”
白曦曦點頭,示意她隨便問。
“雖然很多事情都是瀟瀟小姐設計了您,才讓您受苦受罪,但先生也爲了瀟瀟小姐傷害過您,您恨先生嗎”
恨溫涼生嗎
白曦曦恍惚了一下,被迫流產的心痛,被廢雙腿的身痛,那一件件事情都還歷歷在目。
她沉默了許久,最終用手語回:“三年前,我在新西蘭救下他,我就認了這個命,我對他沒有恨,只是從愛,到不愛。”
可這世上,比恨更加殘酷的,不就是不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