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亂世元后之棒下出皇帝 >第一百七十八回審問
    一直留在山洞中的柳黑子看到自家大當家被押了進來,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柳斌見侄兒呆愣愣的,立刻低聲喝罵:“沒眼力勁兒的東西,傻站着做甚!還不快給二郎君請安!”

    柳黑子趕緊上前行禮,司馬昶淡笑說了句“免禮”,又問道:“可有筆墨?”

    柳斌連連點頭,從洞壁的一處極隱蔽的小小壁龕中鄭重的取出一支毛筆半方墨錠和一隻小小的石硯,又飛快翻出一件道:“二郎君,沒有紙,就寫在這單衣上吧,這此東西粗陋的很,請您……”

    司馬昶淺笑道:“不妨事,能書寫便好。.1kanshu”

    柳黑子不錯眼珠子的盯着他叔叔磨墨,看新認的主子運筆如飛,很快便在那件粗葛單衣上寫了好多字,眼中充滿了敬畏之色。

    看到侄子的神色,柳斌心中很是難過,若是他家不曾遭受滅門之禍,他的侄子三歲就能開蒙,何至於如今只是個大字不識的睜眼瞎!

    司馬昶寫罷信,對柳黑子說道:“柳墨,你速速帶上這封信立刻出寨,往西南方向走,看到隴西李氏的大軍,便將此信呈於率軍的張將軍。”

    柳黑子呆呆的望向他叔叔,他還不知道柳墨就是他柳黑子。

    “黑子,柳墨是你的大名,還不快上前領二郎君之令。”柳斌推了推侄子,低聲說道。

    “啊?哦……小人領二郎君之命。”柳黑子上前行禮,將那件粗葛單衣卷巴卷巴塞入懷中,飛快跑了出去。

    司馬昶將從樹屋中搜出來的信件拿出來,啓封細看,被綁在一旁的王九看到那些信件,眼神猛的一縮,面上閃過一抹憤恨猙獰之色。

    司馬昶原本神色淡然,可是在看到一封信後,他的面色猛的黑沉下來,擡手一掌便將手邊的石案擊的四分五裂,驚的柳斌和王九俱是心頭一顫。

    “二郎君!”柳斌急急叫了一聲。

    司馬昶深吸一口氣,冷冷道:“柳斌,你先出去守着,將那個狗奴才拎出去。”

    柳斌應聲稱是,毫不遲疑的拎着被五花大綁的雙瑞快步走了出去。

    “王九,不,應該喚你王朗,河間王氏嫡枝子孫竟然落草爲寇,好出息啊!”司馬昶冷冷的說道。

    王九猛的盯住司馬昶,面色紫漲,無比怨毒的恨恨說道:“老子不過暫時蜇伏,總有一日……啊……”

    王九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司馬昶彈出的碎石砸中面門,砸的他口鼻流血,看上去好不駭人。

    “看來令尊真的過世太早,連如何說話都不曾教導於你!”司馬昶冷冷的看向王九,陰森森的說道。

    王九極怒,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怨毒的盯着司馬昶。

    司馬昶並不理會王九怨毒的眼神,只冷冷說道:“這封信是誰寫給你的,你若是實話實說,河間王氏數代名聲還可保全,若是不從實招來,少不得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河間王氏的嫡枝子孫在九老山中落草爲寇了。”

    王九一聽這話,盯着司馬昶的眼神又怨毒了幾分,司馬昶如何會在意一個階下囚的眼神,只彈彈衣衫,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

    王九的眼中閃過掙扎之色,片刻之後他嘶聲說道:“司馬二郎君,若想我告訴你寫信之人,你需得起誓永不殺我。”

    司馬昶冷冷道:“不可能,你既然有膽謀算我的未婚妻,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

    “你……需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王九憤怒的叫了起來。

    “你已是階下之囚。”司馬昶短短的七個字,徹底打破了王九的幻想,他面色立時越發灰敗起來。

    “你……你少做出那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你圖謀的還不是天生鳳命!”王九氣急敗壞的大叫起來。

    “很好,世家從此再無河間王氏。”司馬昶冷冷說了一句,便再也不說什麼了。

    而王九聽了這句話,卻如同被悶雷擊中一般,身體猛的顫抖起來,“不……不……”見司馬昶根本不理會自己,王九突然嘶聲低吼:“司馬昶,你敢對我王家下手,我必將宇文悅天生鳳命之事公告天下!”

    “若你有此本事,當初也不會被人奪了家主之位。”司馬昶冷冷譏諷一聲,根本沒將王九的威脅放在心上。

    王九被司馬昶這一句話刺激的心口劇痛,噗的一聲噴出好大一口鮮血,整個人象是被奪了所有的生機一般,委頓於地。

    過了好一會兒,王九掙扎着擡起頭,澀聲說道:“好,我告訴你是誰告訴我那個消息的,我也不求你饒我不死,我……我只求你不要毀了河間王氏……”

    司馬昶想了一會兒,方纔淡淡說道:“王家三房十二郎君王爽是你之親子?”

    王九聞言大駭,那隻獨眼瞪的滾圓,滿眼都是“你怎麼可能知道”的驚駭之色。王九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只有他一人知道的隱密之事怎麼會被司馬昶知道。

    看到王九那無比驚駭的表情,司馬昶微微笑了,他知道自己猜對了。在他的夢境中,河間王氏的家主是王爽,此人頗有能力,也算得朝中的肱骨之臣。

    “你若是從實招來,我可以保證不對河間王氏下手,甚至還可以扶持王爽成爲王氏家主。”司馬昶淡淡的丟出一個讓王九無法拒絕的誘餌。

    “此言當真?”王九的獨眼中閃過一絲狂喜之色,急切的追問。

    “我司馬昶雖不敢說一諾千金,卻也是言出必行之人,何況稚子無辜,又何必多造殺孽。”司馬昶淡淡的說道。

    王九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好,我便信你一回,司馬昶,若你違背今日之言,王朗便是做鬼也饒不了你。”

    司馬昶並沒理會王九的威脅,只淡淡笑了一下。

    王九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是洛京梁皇后透的消息。”

    司馬昶點點頭,這與他的推測是一致的,梁氏圖謀宇文悅不得,使出此等無恥手段也不稀奇。他想了想,沉聲問道:“你想在此間自盡,還是前往隴西受死?”

    “多謝司馬二郎君,我願在此自盡,只求你放了雙瑞,讓他輔助我兒……”王九眼中一亮,他見司馬昶態度有所軟化,立刻提出最後的要求。

    “你好歹也曾是世家公子,豈能無人服侍着上路。”司馬昶淡淡說了一句,徹底澆滅王九心底的希望。

    長嘆一聲,王九喃喃道:“是我太過貪心,若我未受梁氏賤婦蠱惑,又何至於有今日!”

    司馬昶淡淡一笑,並沒有理會王九的話,只向外喊了一聲,少頃,柳斌便跑了進來。

    “柳斌,解了王九的穴道,讓他自盡,殺了雙瑞殉主。”司馬昶很平靜的吩咐。

    柳斌雖然心中驚訝,面上卻不顯,只乾脆的應聲稱是,解開王九的穴道,丟給他一把短刀。然後退到司馬昶身前,擺出守衛的姿態。

    王九將心一橫,盯着司馬昶叫道:“司馬二郎君,你定要言出必行……”說罷,反手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一股鮮血噴涌而出,王九撲通一聲倒在地上,身子抖動幾下就再沒了動靜。

    柳斌上前探了探王九的鼻息,確認王九已經短了氣,才站起來躬身說道:“二郎君,小人這就去處理雙瑞。”

    見司馬昶點頭,柳斌纔拿着王九自盡的短刀快步走了出去,不過盞茶功夫他便回來了,手中的短刀上又多了些鮮血。

    “天亮後將他們主僕的屍首葬了吧。”司馬昶淡淡吩咐一聲,便閉上雙眼,他也不是鐵打的身子骨,此時王九已除,若是他計算的不錯,天亮之前柳墨就能引着隴西兵馬來到山寨剿滅殘匪,他並不用再費什麼心力了。

    柳斌見自家主子閉目養神,便輕輕的將王九的屍體帶出山洞,與雙瑞的屍體放在一處,拽了些枯草掩蓋,然後便守在洞口,充當起司馬昶的護衛了。

    天色將明未明之時,正在小憩的司馬昶突然睜開雙眼,快步走出山洞,沉聲說道:“柳斌,隴西軍來了,隨我前去迎接。”

    柳斌心中很是震驚,他自問身手不錯,卻什麼動靜都沒聽到,而主子已經洞察一切了。

    “是”,柳斌簡單的應了一聲,飛快跟着司馬昶往寨門方向迎去。

    “柳頭兒,這還沒到換班的時間,您怎麼來了?”一個守寨門的山匪看到柳斌,驚訝的叫了起來。

    “我醒的早,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兄弟們辛苦了,都過過來喝口酒祛祛寒。”柳斌隨手解下腰間的酒葫蘆,招手喊其他守寨門的山匪。

    一衆山匪都圍了過來,柳斌向司馬昶暗暗點頭,司馬昶會意,只見他和柳斌同時以掌爲刀,將所有守寨門的山匪盡數劈暈,如此一來,山寨大門洞開,隴西軍儘可以順便進寨了。

    剛剛處理完守門的山匪,柳黑子便從外面跑了進來,柳斌看到他,高聲叫道:“黑子,快回去請大軍入寨。”

    柳黑子愣了愣神,這才返身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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