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美人出殯 >第五十六章 都是些小毛病
    這是一個比較老舊的小區,如果在沒有來之前,我根本無法想象白子瀟也會有這樣的房子。

    走進去,有些年邁的保安正瞌睡着,我們悄悄擡着花娘上了樓。進入房間後,我讓白子瀟再給兩張之前讓花娘喫下的符文,讓她在被廢除邪術之前一直保持這個模樣。

    誰知道曲洋洋擺了擺手,對我道:“還記得我剛纔喂她喫的蠱吧,等她恢復之後,只要一動用邪術就會遭到反噬。到時候我的乖蟲子就會一點一點地把她的內臟喫掉。”

    看着曲洋洋風輕雲淡地說着這些話,我抖了抖身體,決定以後還是不要亂喫這小妮子的東西比較好。

    廢除邪術的步驟十分冗長,我對這些都一知半解,而白子瀟卻看起來經常做一般,指揮着我和曲洋洋忙裏忙外地拿東西。

    等到所有都準備好以後,白子瀟深吸一口氣,讓我把指尖血滴在花娘的額頭上,然後他默唸咒語。

    只看到地上剛纔我們所擺放的東西竟然凌空旋轉起來,曲洋洋一臉花癡地看着白子瀟,口中不斷說着:“好帥好帥,我也要學這一招。”

    對於曲洋洋這樣的表現,我只能無奈的豎起大拇指表示鄙視。

    那些東西環繞着陣眼越轉越快,花娘臉上滲出汗水來。若不是她被我們用抹布堵住了嘴巴,可能慘叫聲已經讓整層樓聽到了。

    “好了嗎”曲洋洋看着花娘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白子瀟被這麼一問一分心,剛剛運轉到了一半的陣法猛地停了下來。我看到花娘停止了痛苦的神色,慢慢站了起來。

    她的腿之前在車庫的時候已經被我和曲洋洋給拗斷了,現在還能站起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花娘恢復了邪術

    我和白子瀟對視一眼,在兩人的眼中看到了恐懼。白子瀟道:“快跑,你們快跑。”

    可是我怎麼會拋下因爲施放陣法而虛弱的白子瀟呢,當即把他拉起來放到門口,然後我對曲洋洋點了點頭。曲洋洋笑了笑,口中說着我聽不懂的語言。

    只看到剛剛站起來面露得色的花娘頓時又捂住肚子,對着我們大喊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吃了什麼,當然是蛋白質啊。我笑眯眯地看着花娘,根本不擔心她會突然撲上來給我致命的一巴掌。

    看着花娘越來越痛苦的樣子,我蹲在身子俯視着花娘道:“你知道嗎,我剛開始是沒有想要你的命的,只要你把邪術給廢了,想要繼續做你的老鴇也好,換個身份做個普通人也好,我們都不會對你怎麼樣。偏偏...”

    是啊,偏偏白子瀟就在曲洋洋的問話下分了心,讓花娘差點得逞。若不是剛纔在車庫裏曲洋洋因爲害怕放了蟲子,現在還不知道會怎麼死的呢。

    花娘已經沒有力氣回答我了,她剛開始還會在地上翻滾着慘叫,到了後來就連翻滾的力氣都沒有,捂着肚子慘叫。

    過了十分鐘這樣,花娘終於不動了,我用腳踢開她的身體,發現花娘身體下面全部都是血。

    曲洋洋吐了吐舌頭,小聲道:“她好像死了。”

    這不是廢話嗎,花娘渾身的內臟都被喫掉了,就算是神仙也只有死路一條。我白了曲洋洋一眼,問白子瀟那個被送去醫院的男人怎麼了。

    白子瀟皺了皺眉,說不太好。

    “怎麼個不好法。”我問道,心裏面卻想着,花娘和那個男人大概都是邪修,邪修和邪修在一起做那種事,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然而白子瀟卻告訴我,那男人到了醫院不過兩分鐘,渾身的皮膚迅速縮水,就像是木乃伊一般。小護士都快要急哭了。

    “不對,他們兩個不是在雙修嗎,這可是互利互惠的事情。怎麼...”我疑惑地問道。

    白子瀟搖了搖頭,這才告訴我一直都不知道的事情:“實力差不多的那叫做雙修,但是如果實力相差太大,那其中就會有一方作爲另一方的肥料。如果當時不是我們阻止的及時,那個男人已經死了。當然,現在他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全身癱瘓,瘦骨如柴,就是時間問題了。”

    聽着白子瀟的話,我第一反應不是同情那個男人或者憎恨花娘,畢竟這都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你情我願的,只能說那個男人自找死路。我想到的是,白子瀟爲什麼對這些事情這麼清楚

    白子瀟曾經說他只是認識這一方面的人,可是隻是認識邪修的話,怎麼知道廢除邪修的陣法,怎麼知道邪修之間肥料的關係他到底還有什麼隱瞞着我。

    然而白子瀟也不是我的什麼人,我也不能強求他事事向我坦白,這件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花娘死了之後,她的屍體迅速變成了一灘黑水,散發着惡臭味。白子瀟拿來一塊白布,上面撒上符的灰,不一會白布帶着黑水燃燒起來,臭味飄散在空中不一會就沒了。

    解決了心頭大事,我顯然輕鬆很多。而曲洋洋拿回了那瓶藍色的液體,把它做成吊墜掛在脖子上,口中一直唸叨着不會再弄丟了。

    我直到現在都還在奇怪,她怎麼對解毒液這麼寶貝

    回到宿舍,我讓穆老幫忙請假,然後躺在牀上大睡特睡。可憐的曲洋洋卻還要去上課,撐着疲憊的眼睛走了

    我在夢裏感受到一雙手在身上撫摸着,那冰涼的觸感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抓住了那隻手。手的主人不慌不忙,帶着我繼續探索着。

    “你是誰。”我在夢裏說着。

    “你的,愛人。”那聲音有些沙啞,手指繼續往下。

    我終於受不了了,只要一想到今晚過後脖子上還會出現之前那樣的屍斑就感到恐懼,情急之下大吼了一聲:“你給我停下”

    這一吼居然還真的有用,我從睡夢中汗水淋漓地坐了起來。一擡眼,就看到宿舍裏站着幾個人正詫異地看着我。那眼神怎麼都讓人不舒服。

    “你們是”我因爲之前有過教導主任和葛瀟瀟那種不美好的經歷,對於不打聲招呼就來我宿舍的陌生人十分警惕。

    她們對視了一眼,只看到曲洋洋從後頭走了過來,手裏還拿着兩個飯盒。她看了看那些宿舍裏的陌生人,問我她們來幹嘛的。

    我怎麼知道,我告訴曲洋洋我纔剛剛醒來,就看到這些人了。

    “你好,我們是學生會的。今天收到有人舉報,說你們宿舍藏了些違禁品,所以向舍管拿了鑰匙來看一看。”爲首的那個女生對我和曲洋洋說道。

    違禁品舉報我看了曲洋洋一眼,她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聳了聳肩膀。

    既然不是什麼認識的人,我當即冷下了臉道:“對不起,擅自闖入比爾呢宿舍是不禮貌的行爲。請你們出去。”

    “憑什麼,我們可是學生會的。”最後頭嬌小的女生不滿地反駁道。

    我頓時無語了,看着那女生說完之後,其他幾個臉上也露出的得色來。曲洋洋就是個按捺不住的人,當初面對花娘的時候是因爲花娘厲害,隨時會被取走小命,可是面對這樣的普通人就不客氣了。

    “喲,還優越個什麼勁,不就是幾條狗嗎別在我們宿舍吠了。”說着,曲洋洋還故意捂着鼻子,似乎這幾個人身上有着難聞的味道。

    被說成是狗,估計誰都不願意。我雖然覺得曲洋洋這樣說過分了,但還是很解氣。

    那個嬌小的女生當即氣的捋起袖子就要幹架,曲洋洋從袖子裏拿出一隻蜘蛛把玩着,眼睛斜斜地看着這幾個人。那女生頓時熄了火,縮着腦袋躲在後面不敢吱聲了。

    爲首的那個人還鎮定一些,她先是拍了拍嬌小女生的肩膀,然後上前一步躲過曲洋洋手中的蜘蛛摔在地上,皮鞋踩上去碾了碾。

    “你”曲洋洋痛心疾首地看着那女生,慘叫一聲。

    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很的。曲洋洋以前根本不會養蠱放蠱,自從她幹嘛教會她怎麼養蠱之後,曲洋洋一直都把這些蟲子當成了寶貝。現在那女生竟然踩死了曲洋洋的一隻寶貝,後果非常嚴重。

    於是有着先見之明的我立刻往後縮了縮,用被子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露出一雙眼睛看着好戲。

    草鬼婆爲什麼會被人所忌憚除了會下蠱之外,當然還有其他厲害的地方。

    只看到曲洋洋猛地跳起來,手往懷裏一抓撒向這羣人。頓時蟲子如同下雨一般,落在這些女生的頭上胳膊上。

    除了爲首的那個女生,其他人紛紛尖叫着想要把身上的蟲子給拍掉。可惜,這些蟲子不但體積小,身體也十分靈活,左右扭動之下竟然進入了這些女生的嘴裏。

    一下子大家從拍打變成了嘔吐,想要把蟲子吐出來。

    一直蟲子咬經歷過生死廝殺才能成蠱,哪裏能這麼輕易就被解開呢。曲洋洋得意地笑了笑,撿起地上蜘蛛的屍體,小心吹了吹屍體上的灰,一臉心疼地放在口袋中。

    這一幕不要說是那些剛剛來的人了,就是我都看得噁心不已。

    簡直就是一場災難這些小女生終於知道曲洋洋的厲害了,紛紛跑到門外大吐特吐。而爲首的女生看了看曲洋洋又看了看我,這才冷靜的離開。

    曲洋洋反手把門關上,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冷笑道:“居然敢殺我的小寶貝,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露出腦袋,好奇地問曲洋洋:“剛纔你給她們撒的是什麼蠱”

    曲洋洋笑了笑:“那可是厲害的傢伙。有拉肚的,有食物中毒的,有頭痛腳抽筋的。都是些小毛病,不會致命”

    我看着曲洋洋抖了抖腦袋,乾笑着讓她快點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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