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美人出殯 >第五十七章 衝動的代價
    事實證明,衝動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第二天那羣學生會的女生就帶着教導主任來到我們宿舍,一羣人站在宿舍門口封路,教導主任一臉嚴厲地走進來,似乎我和曲洋洋是什麼要犯一般。

    “聽說你們宿舍藏着違禁品昨晚還往來檢查的學生會身上潑蟲子”教導主任推了推眼鏡,死氣沉沉地看着我。

    我連忙搖頭,說我們宿舍沒有蟲子也沒有違禁品。

    那羣學生會的女生中,那個身材嬌小的立刻叫了起來,控訴曲洋洋和我有多麼噁心,把蟲子塞到她嘴裏。

    果然女人就是會顛倒是非,我抿了抿嘴,昨晚明明是她自己張大嘴巴尖叫,蟲子才無可奈何地掉下那女生的肚子裏的好嗎。

    教導主任顯然比起我和曲洋洋更相信那女生的話,揮手讓其他人搜查我們宿舍。

    我是無所謂的啦,可是曲洋洋在宿舍裏藏了很多瓶瓶罐罐用來裝她的寶貝蟲子,頓時張開手攔在這羣人中間,大有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教導主任見狀,像是捉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把柄,連忙指着曲洋洋大喊道:“看見沒有,看見沒有。如果沒有違禁品你們緊張什麼快點給我搜,搜出來獎學金名額通通有份。”

    這話一出,剛纔還有些忌憚曲洋洋蟲子的女生就開始動手動腳了。教導主任噙着得意的笑看向我。

    不一會,一個女生拿出一個黑色的瓦罐走過來,一邊走一邊道:“主任,我覺得這個很像是違禁品,要不要檢查一下。”

    曲洋洋看到那瓦罐在女生手上就急了,那裏裝着她還沒有煉成的蠱啊。曲洋洋撲了過去,伸手想要拿回瓦罐,那女生十分激靈,一轉身躲了過去,卻不小心被曲洋洋的手給勾到。身體一歪,摔倒在地上。

    那黑色瓦罐成拋物線落向空中然後迅速下墜,曲洋洋來不及轉身,而我又離得遠,只能眼睜睜看着黑色瓦罐摔在地上碎的七零八落。

    裏面的東西也隨之落了出來,是幾隻碩大的蜘蛛,蜘蛛身上披着色彩斑斕的花紋。瓦罐一碎,蜘蛛迅速往外爬去。

    因爲是還沒煉好的,曲洋洋怎麼吹口哨都沒用,一下子消失在宿舍門口。

    教導主任和那些女生都看呆了,特別是那個身材嬌小的女聲,猛地尖叫起來。

    曲洋洋沒好氣地呵斥道:“還發什麼愣那可是有劇毒的,被咬一口當場致命。快點去找啊。”

    這下教導主任和摔碎了瓦罐的女生知道自己闖禍了,連忙奔出去。而教導主任恨恨地看了曲洋洋一眼,甩袖離去。

    我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曲洋洋這一招真是絕了。所有沒煉成的蟲子在煉成之前,都被曲洋洋抽乾了身體裏的毒素,所以剛纔曲洋洋就是在騙他們的。

    我們兩個關上門,然後慢悠悠地換上衣服和鞋子,再慢悠悠地鎖上宿舍去上課。期間還能看到慌亂地奔跑在宿舍樓裏,追着那幾只蜘蛛的女生。

    這些女生又膽小,根本不敢伸手去抓,可是卻又害怕蜘蛛真的咬到人自己要負責任,只能咬牙追在後頭。

    之前因爲花娘的事情,我和曲洋洋都請了很多假。當來到教室上課的時候老師非常不客氣地對我們翻了個白眼,指桑罵槐道:“有些人啊,準備畢業了還不省心,整天往學校外面跑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就當做沒聽到,拉着曲洋洋做到了最前排,然後當着老師的面拿出課本,兩人的腦袋湊在課本後面嘀嘀咕咕着。

    老師對我們也無可奈何,曲洋洋是一個插班生,背後有人。而我又被穆老罩着,這些老師說白了也就是個只會打嘴炮不會做事實的,基本上沒接觸過多少屍體,所以對穆老十分尊敬。

    安安分分地上了課,我到教務系統查了一下,發現自己快要畢業了。

    畢業一般在六月份,現在是四月份初,也就是說畢業論文我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完成

    愁眉苦臉地看着曲洋洋,她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份,對着我眨了眨眼睛。

    “你什麼時候做的。”我對這份論文的出處表示了懷疑,要知道我和曲洋洋幾乎一直都像連體嬰一樣呆在一起,從來沒見過她弄這些東西。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插班之前就弄了。

    “還用說嗎這個論文在我得到題目的時候就寫了。”曲洋洋笑着說道。

    得到題目一般剛剛上了大四後,第一個月的月底就會把論文題目給出來。只是大四非常的忙,除了要實習以外,還要去找工作,上課,所以論文一般都被放在最後面做。

    我的實習倒是不用擔心了,在警察局當個法醫助手也能開個證明。就是畢業論文怎麼辦我是那種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人,還沒真的畢業呢,怎麼會去擔心工作這種事。

    曲洋洋這麼早就把論文給做好了,那她爲什麼又要突然插班進來我好奇地問着曲洋洋,她嘆了一口氣,告訴我原來她那個宿舍還有整個班的人都知道她是草鬼婆的後人。所以大家對她都敬而遠之。

    剛開始還只是害怕,不會刻意去說什麼。可是到了大四,也不知道是哪個天煞的,居然放出風聲說曲洋洋爲了拿到畢業論文的第一要對他們下蠱了。

    天知道那時候的曲洋洋根本不知道蠱應該怎麼下,於是大家開始拿着中古世紀西方對待女巫的態度來對待曲洋洋。一言不合就諷刺,甚至糾結起其他人動手。

    曲洋洋本來想着快畢業了,忍忍就過了。沒想到一次被打的狠了,回家被她阿孃發現。要知道曲洋洋的乾媽有多疼她,這我可是見到的。

    第二天,那羣人的傳言就成了真。一個個地開始中蠱,皮膚下內臟裏潛伏着許許多多的蟲子。爲此學校還特地把曲洋洋找過去談話。

    曲洋洋最後無奈,只能選擇轉學做插班生了。

    我聽着有些心酸卻又有些慶幸,要不是那羣愚蠢的人,曲洋洋又怎麼會來我身邊,跟我成爲好朋友呢。

    上完課後穆老打給我一個電話,我立刻奔去了警察局。本來曲洋洋是要回宿舍的,結果半路上看到宿舍門口圍着許多人,都是昨晚上那些女生,立刻選擇跟着我去警察局逃難。

    來到解剖室,因爲次數太多我已經對那些堆放在架子上似是從人類身上割下來的肉不感冒了。倒是曲洋洋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

    我讓她跟上來,來到穆老身邊。他此刻對着一張照片在發呆,我也沒有出聲打擾,隨着穆老的手看着那幾張照片。

    說是照片,其實在我看來就是恐怖片的截圖。那些肉呼呼血淋淋的腸子落在肚子外面,還有些蟲趴在上面喫東西。

    看了好一會,穆老才反應過來,擡起頭看着我招了招手道:“你看這照片,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就在這個市的一所大學裏,跟你們學校一樣也是醫學院。”

    “醫學院”我看了曲洋洋一眼,嘀咕道。曲洋洋之前所讀的也是醫學院,雖然在這個市裏醫學院不止兩所,但不知道爲什麼我第一反應就是曲洋洋之前在的那所出問題了。

    穆老嚴肅地點點頭,繼續闡述道:“我已經去現場勘查過了,屍體現在被拜訪在停屍間,這些人是中蠱而死的。”

    蠱,醫學院,這些似乎和曲洋洋都有關係。曲洋洋終於受不了被我三番五次地用奇怪的眼神盯着,立刻把頭湊過來看,當看到照片的時候,曲洋洋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起來。她哆嗦着嘴脣向後退了一步,使勁擺着手。

    “洋洋怎麼了”我聽到桌子被曲洋洋撞了一下,連忙轉頭問道。

    曲洋洋的異狀也引起了穆老的注意,他推了推眼鏡十分嚴肅地看向我道:“這是誰。”

    穆老工作的時候一直都非常認真,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跟在我後面。而我也不想打斷他的思路,所以也沒有說。

    “這是我的舍友,叫做曲洋洋。她家裏是養蠱世家,給她看看或許有些眉目。”我極力爲曲洋洋辯解道。

    劬勞看向曲洋洋,問她認不認識照片上的人。曲洋洋蒼白着臉點了點頭。

    “這幾個,就是以前我那個學校裏和我同班的。她們...怎麼就死了。”曲洋洋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拉着我的手道:“不是,絕對不是我阿孃。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阿孃她沒有理由做這些事。”

    穆老還不知道曲洋洋身上的故事,疑惑地看着我。我只好把曲洋洋爲什麼做插班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期間曲洋洋一直在發抖,她害怕我們懷疑是她阿孃做的,害怕她的阿孃要坐牢。

    仔細聽完了,穆老對我們道:“這件事跟曲洋洋有關係,但不是她做的,也不是她乾媽做的。”

    說着,穆老看向曲洋洋要求道:“你仔細想一想,誰會蠱又和你或者你家人有仇的。“

    曲洋洋苦思冥想了好一會,這才搖着頭道:“不知道。我家人都非常和善,就是我乾媽也不經常出門,所以幾乎沒什麼仇人。要是算得上仇人的就是我爸了,可是他不會蠱。”

    這樣一說,曲洋洋又不得不把他爸的事情告訴了穆老。穆老沉思了一下,讓曲洋洋打電話給她乾孃,問她有沒有空來市裏一趟,幫忙鑑定一下是哪家草鬼婆出的手。

    原來這都能鑑定我頓時目瞪口呆。穆老教育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蠱在苗族甚至有些少數民族裏流傳已久,這麼多年的演變下來,要是沒有點鑑別的方法那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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